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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刺杀元酒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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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大街上人烟稀少,但那家叫乘景楼里却人声鼎沸。

    元酒进门扔了银子便就被安排到二楼雅间,上了最好的茶。

    反正她阿姐有的是钱,虽然不知道阿姐从哪里挣的钱。

    今日来得正巧,说书先生讲的是那麒麟城。

    “当年四国纷争不止,百姓民不聊生,有一位江湖人士站了出来画四国交战处为城,独立于四国之外,让江湖人士有处可去,让周遭百姓得以安宁。”

    “而这位人就是如今麒麟城城主,至今人们连其姓名也不知,但就在天下纷争之时,他就会出现来避免战乱发生!”

    元酒一边啃着乘景楼的糕点,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麒麟城,阿姐肯定去过。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一会儿回去问问阿姐。

    “那先生,请问为何四国会同意其画地为城,麒麟城又有何能力让四国不再战乱?”

    人群中,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据说那麒麟城城主有天下无双的武功和秘术,又与四国皇帝交好,当时四国的局势也的确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兵力物力也不够了。总之,麒麟城的诞生,是顺应了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说书先生说完还重重拍响了桌子。

    元酒听得两眼亮晶晶,这些同话本子有关联的就是有意思!

    突然,元酒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个拿着大刀的刺客,拿起砍刀就往元酒身上砍。

    “冲我来的?”元酒早早就察觉到乘景楼周围有这些人,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是来杀她的。

    毕竟,这几个人,可杀不了她。

    元酒的剑都不必出鞘,就三下五除二打晕了好几个,那些刺客连她的动作都没看清就通通倒下了,有两三个倒霉的直接掉到了戏台子上去。

    吓得坐在前排的人纷纷惊慌失措,起身慌忙离开。

    刺客越来越多。

    一时间,说书先生和来听书的客人,嘈杂的人声,刺耳的踩地音,竟然叫元酒一时觉得有些头晕。

    不,不是因为这些。

    是因为茶水里面被下了药!

    元酒很快反应过来,直接让剑出鞘,一路斩出刺客堆,马棚里的雪域驹倒在了血泊之中。

    元酒并不停留,很快便做出反应,飞檐走壁,咬破嘴皮逼自己清醒。

    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几个弓箭手。

    纵使元酒小心再小心,但距离太近,又加上冬日街上人烟稀少,还是活生生挨了一箭才回了将军府,等她到远思院的时候,看见玄清的那一秒,便放心地昏倒了过去。

    周遭暗卫忙冲出来扶元酒进屋,华年也反应极快地替元酒把脉,确认元酒无大碍才派人去将大夫请来。

    而这一切的发生,玄清都显得太安静了,她静静地站在不影响人的地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嘴唇渗着血的元酒,她不需要说话,她浑身上下就散发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气息,那种气息太可怕了,叫人觉得呼吸也难受。

    就连去给她汇报情况的大夫声音都吓得颤颤巍巍的:“二小姐这是中了软骨散和箭,如今箭已取出,软骨散已解,二小姐亥时左右定可苏醒。”

    “现才申时。”华年在旁说。

    “时间足够了,”玄清的目光撇了那取出来的箭一眼,随即又对大夫说,“烦请大夫去偏堂休息,待到阿妹醒了之后再走。”

    “是。”那大夫现在可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玄清太可怕了,看上去那样白皙柔情的一个女子,却有这样可怕的气息。

    “杀门是自寻死路。”玄清起身,裹上厚厚的披风,打开房门,走入雪中。

    华年跟着她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皆在大雪中没了痕迹。

    而得到消息的吴春枝在玄清走之后赶来,想看元酒的笑话,被满院子的暗卫射箭以示警告。

    酉时,一个让江湖上震动的消息散发出来。

    短短一个时辰,杀门在水天城的据点和所有参与刺杀的刺客全部毁灭身亡。

    却不知是被什么组织给杀死的。

    一时间,郊外尸横遍野。

    而此时,玄清手中捏着一张纸,上面明确记录了是谁花大价钱买刺客杀元酒的。

    将军府,年如月的月华院。

    年如月被结结实实里里外外地绑在了她院中的柱子上。

    “你疯了吗?你不怕我母亲杀了你吗?”年如月哪儿经历过这种场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巴上还不依不饶。

    真是从骨子里就开始烂了。

    玄清轻飘飘地声音被风传入年如月的耳中:“随意,我奉陪。”

    玄清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却像雪天里的刀,叫人浑身发抖。

    此时,瘦弱的玄清手里捏着重弓箭,她随意地拿着,显然不会。

    “妹妹,你孝敬姐姐一次,当当靶子,让姐姐练练。”说完,她便举起弓箭。

    她不曾愿意吓谁,更何况是一个年幼的妹妹。所以她说到做到,拉弓便放箭。

    玄清力气小,那箭本是对着脑袋射出的,最后却扎扎实实地射进了年如月的小腿中。

    血迅速蔓延了出来,与之伴随地是年如月叫破天际的惨叫。

    吴春枝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直接吓软了腿,要几个反应快的女使扶着才算没摔倒。

    “你疯了?”吴春枝和年如月同款尖叫,“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要你这样做?”

    “我嫌……她零花钱太多,”玄清还是那不急不慌的语气,拉起弓准备射第二箭。

    “不要!”吴春枝飞速反应,护在年如月身前,“你就不怕我报官吗?”

    “报吧,你看父亲回来之后会不会休弃于你。”玄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哦,说不定大殿下会来救我。”

    当真是杀人诛心。

    年如月听到后面那句话哭得更伤心。

    看来,年如月对凌天佑,是有几分真情在里面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玄清笑容更甚,本是清冷如孤月的人,如今一笑,除去那身要杀人的气息,倒真一时美得让人失语。

    “你既觉得如月钱财多,你烧了便是,何故杀人?”吴春枝还算有几分聪明,很快便给出了一个能救下如月的法子。

    “夫人真聪明。”玄清点了点头,放下了弓箭,转身往远思院走。

    她走后,华年便安排人将月华院里里外外倒满了油,生怕有一处烧不着。

    而吴春枝呢,只能先叫人把哭得撕心裂肺地年如月带到她的院子中去。

    很快,将军府在冬日燃起了熊熊大火,却无一人敢去灭,只敢等月华院自己熄灭。

    正如大夫说的那样,元酒亥时之前便就醒了。

    她觉得今日的天比平日的亮,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便问坐在她身旁的玄清:“阿姐,这天……”

    “年如月院子着了。”玄清如实相告。

    “哦。”元酒点了点头,“怎么着的?”

    “我让华年点的。”玄清慢慢说。

    “哦。”元酒还没反应过来,还打了个哈欠,打了个哈欠之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

    “看着她烦。”玄清是这样解释的。

    元酒只当玄清开了个玩笑,喝过熬的粥过后,又问了几句雪域驹的尸骨可有安葬好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偏堂的大夫在写了疗养的方子之后,玄清随意地塞了两根金条给大夫便叫人把大夫送走了。

    深夜,玄清书房。

    华年把查到的线索放在桌子上,看着玄清。

    玄清拿起桌上的几张纸,静默地看了起来。

    华年找了白虎国的江湖贩石朋友,那人说那颗蚀血石是十六年前埋下的,时间太久,具体时间已经很难推测了。

    至于埋下这块石头的人,华年找遍了所有十六年前在将军府做活的还活着的人。

    有人说十六年前吴春枝的贴身丫鬟莹儿时常在远思院转悠。

    有人说曾经看先夫人院中的一个女子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回来过。

    有人说十六年前对先夫人最殷勤万嬷嬷渐渐对先夫人的热情淡下去了,不过这大概率是因为万嬷嬷死心了,明白先夫人不会让将军府的人进她院里打扫了。

    ……

    这些零零碎碎真真假假的消息在玄清的脑子里不断推演,在无数可能性中的某一个瞬间连成过一条线。

    “什么打算?”华年问玄清。

    “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莹儿绑去严刑逼供。”玄清揉了揉微微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轻声说,“但现在吴春枝大势还没有去,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行动?”华年问。

    “等后日从丞相府宴会回来再做决定。”玄清说。

    “你累了,早些睡。”华年说。

    “嗯,这些天你四处奔波才最辛苦。”玄清看着华年的眼睛微微笑着,“你去休息吧。”

    华年点了点头,很认同玄清的话,打了个哈欠就睡觉去了。

    玄清待到华年走后,把线索靠向烛火,等一切所有的线索化作灰烬之后便洒向雪天。

    第二日,水天城沸沸扬扬地传起了将军府着火的事情,却连半点关于元酒受伤的议论都没有传出来。

    “杀门掌门的信。”华年感慨杀门的黒鸽传信的速度,远在朱雀国的李长天的信今日便就到了玄武国。

    玄清接过信展开:“杀门在水天城的组织早有玄武国朝廷爪牙,早就想杀了重建,姑娘倒是替我省去了诸多麻烦,多谢玄清姑娘,等将来我来玄武国之时,定厚待姑娘。”

    李长天一向说话阴阳怪气,玄清也并不生气,反正李长天聪明,是不会找她麻烦的。

    等到元酒醒的久些的时候,玄清拿了本没有名字的书给元酒,说:“你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不能动,便看看这本书,看完这本书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元酒想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无聊,阿姐叫她看书就看好了。

    只有阿姐喊她看书她才愿意看,除非是有意思的话本子和武学秘籍。

    元酒打开那书,竟然是一本研究天山武功秘籍的书,里面细细密密地写了天山大大小小武功式样的组合用法和延伸用法,有意思得很,元酒每天看得痴迷,等到能下床了就去院子里控制力道地将理论付诸实践。

    “你就跟山里面的动物一样,好这么快。”华年念叨着。

    大夫说要一个月才好的功夫,元酒这才两三天就好了,还能握剑。

    “我以后是要做天下第一的,这点苦头算什么。”元酒神气得很,双目炯炯有神,感觉只差个披风就能成为世界里的英雄。

    “将来的天下第一?那你当不了了,我才是。”华年得瑟道,天下第一的称号对于习武的少年人来说是一点也让不了的。

    “打一架。”元酒当然也不会让,弄了个玄清看不清但美的样式,就拿剑指着华年。

    “好啊,等你伤好了就打,免得你输了说我胜之不武。”华年自然接招。

    “好啊,我还怕我带伤揍你会让你这满园的手下觉得你丢人呢!”元酒将剑插入地下,双手抱在胸前,意气风发地说。

    元酒和华年两个人经常这样,什么事情都要踩对方一脚心里才畅快,刚开始玄清还会劝几句,后来玄清觉得那是他们两个独特的相处方式,就有意思地看着,两个人每天用什么新词汇来赌对方,倒也有意思。

    “你们这院子可比南门的戏曲班子有意思。”就算凌天佑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吵。

    “嗯。”玄清想不出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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