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赤禁之谜使斯力殂
”什么升降机？“无名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他揉了揉鼻子，诘问艾尔海森：“你刚才怎么不早说那是个幻象？疼死了。”
“需要我说「对不起」来安慰你受伤的探索欲望吗？……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升降机在你脚底下。”
布莱依解释道：“脚下的那个正方形石板。”
那个石呈现出的色调与繁复，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石板的表面粗糙而质感，仿佛经历了风沙的侵蚀
它并非完全固定在地面上，而是有一种微妙的松动感，仿佛可以被轻轻推动或转动。 也许在石板的周围，还散布着一些细小的沙粒，轻轻滚动。
布莱依几人的帮助给了无名很大作用，但是他还是成功地没能解开第一道——也是最简单的一道谜题。在布莱依叹了口气后，艾尔海森便三两下解开了谜题，同时跟着布莱依同样叹了口气。口型似乎是在说：“愚不可及……”
布莱依抿着嘴想了想，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位大书记官应该姓拉第奥，并且戴一个璃月出产的上好石膏雕像——或许拿根粉笔可能会更好？
无名显然是被这个谜题打击到了自尊心，嘴里叨咕些话：“这么麻烦，为啥草神——小吉祥草王不自己出来，剁了那狗贤者阿扎尔，反倒叫我们哥几个受这鸟罪？我觉得祂有这个能耐啊。为什么，艾尔海森？”
“祂确实有，但这种涉及到具体对象和政治的问题我想有更适合的人来回答，另外，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发问前似乎真的从来不思考。”
无名转向了布莱依，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希冀。但是布莱依作思考状，并沉默，未予以答复。也不知道布莱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沉默的。是不知道答案，或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不好用无名能听懂的方式回答，亦或只是因为他不想回答——可别忘了布莱依是能直接问纳西妲的。
无名也陷入了思考，显然是在思考为什么布莱依会沉默。趁这一段时间，赛诺与艾尔海森已经带领众人突进到了赤王陵的深处——一个充满生息的大殿。
赛诺带领着队伍在赤王陵的深处悄然前行，众人步入一个被古老藤蔓和野花覆盖的大殿，阳光透过高处的窗棂，斑驳地照射在石质地面上。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似乎每一步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更进一步。
赛诺突然停下脚步，他的眼光被前方一片花海吸引，中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皱眉注视着那里，然后转头对同伴们说：“稍等——那是什么？”
无名凑近一些，凝视着那片花海，低语道：“好多花…是花海——中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布莱依的目光也跟着聚焦在那个区域，他轻声说：“看起来像是一座坟墓。显然是坟墓，你们忘了这里叫什么了吗——「赤王陵」”
随着他们继续接近，拉赫曼仔细观察四周，注意到一些独特的标记。他压抑着兴奋与激动：“这些，这些是赤王的记号…”
艾尔海森蹲下身子，手指轻触那些几乎被花朵掩盖的遗物。他仔细辨认那些蚀刻的文字，然后说：“遗物…嗯，是用古代文字写的悼念书。”
迪希雅快步走到艾尔海森旁边，急切地问：“写了什么？”
艾尔海森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他缓缓读出：“「此处长眠着我等忠诚的祭司，卡萨勒。」”
他顿了顿，继续阅读下一行：“「他智慧如众人中的奇迹，又堪赞美与歌颂。」”
拉赫曼转向艾尔海森，眼神中透露出敬佩与疑问，似乎还有点身为赤王的忠实崇尚者的悲愤：“你读得懂古代赤王文字？”
艾尔海森轻笑一声，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什么。每个年轻人毕业前都该学会至少二十种语言，不是吗。”
无名很生气：“喂！”
布莱依在一旁疑惑地补充：“难道语言是需要刻意去学习的吗？——难道说话者的意思不是自然地就领会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布莱依！啊—啊！为什么一见到这两个人我就生气呢？”
在赤王陵内的一片幽静花海之中，树影婆娑，花香袭人。众人围绕着一具古老的骸骨，艾尔海森的面色严肃，他从虚空终端系统中调出一个界面，系统音开始解析中，“正在解析…”。
艾尔海森继续操作界面，不久，他露出一丝诧异，“这具骸骨上似乎还留有隐藏信息。”
他望向一旁的古老装置，“刚好，陵墓里有赤王文明遗留的仪器。我会将信息投送到那些装置上投射出来。”
拉赫曼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分享知识难道不违反你们的原则？”
布莱依淡笑，“对于我来说，不违反。”
艾尔海森则沉声回应，“…违反。但鉴于你这样的人在场，我希望这些信息能被你直接接收到。”
赛诺主动接过话题，“我把那个设备拿过来。”他检查了装置一番，然后回报，“有个「好」消息，书记官——那个装置距离正常工作只差一个零件。”
布莱依探查了骸骨，“不用费那个劲找零件了，我能读出这些信息。”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咱们三个都能，问题在于——如何让拉赫曼先生接受到。”
布莱依微笑道，“不是问题，我也有「梦境」的权能，准备入睡吧——开玩笑的，无名，不用躺下，站着闭上眼就行。”
随着布莱依的话语，众人纷纷闭上眼睛，接受那由古代知识构成的梦境。
梦境中，灾难如瘟疫般蔓延，生命力被夺走，只剩绝望的死寂。然而，大慈树王的出现带来了希望，她召集祭司，建立神庙，用生命的力量遏制了灾难。但那被称为禁忌的知识，如同病灶般存在，直到赤王的自我牺牲。
梦境结束，迪希雅震惊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艾尔海森平静地解释，“这具骸骨的回忆。”
拉赫曼颤抖着声音，不愿相信，“不…不——！不可能！这是梦！这是虚假的！”
赛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慈树王…前代草神，与赤王竟然不是敌对关系。”
拉赫曼激动地反驳，“这怎么可能？！草神的子民，分明都是…”
无名沉思片刻，补充道，“那是前代草神吗…她最后变得好小…”
不知从哪里来的零件使赛诺修好了那个机器，将遗骨中的信息转成文字后，赛诺将它拍到了拉赫曼面前。
艾尔海森凝视着拉赫曼，他的声音坚定而深沉，“就算在你看来虚空、草神、梦境会欺骗别人，赤王的科技你也不得不相信吧。这些都是赤王祭司的「遗言」。”
拉赫曼的眼神复杂，摇头苦笑，“我…从未在任何地方听说过这种事…过去，赤王子民中所有幸存者都聚集在阿如村。我们在神像下坚信：我们的神明不会犯下错误，我们不愿也不会相信那些谣言。”
迪希雅沉重地笑了笑，倍感讽刺：“前两天，雨林还来了个生论派的来宣传「雨林沙漠是一家，构建智慧共同体」，被他们打了个半死。到头来，这小小须弥的两位神明的子民互相仇恨，视彼此为死敌，却没想到双方是如此生死与共。”
拉赫曼的情绪逐渐激动，“赤王之死，我们的文明几近毁灭…都是因为大慈树王降临！对我们而言，大慈树王不过是在灾难发生时捅了我们一刀的罪魁祸首…就像人和人那样，在沙漠中厮杀、争斗、结仇。”
赛诺平静地回应，“你们的视野太过狭隘，以至于认为神明之间的相处也只有战争。”
拉赫曼几乎是在自嘲地笑了，“哈…哈哈…要不是亲眼所见，要不是我这双眼睛、这双耳朵、这颗心，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些遗言…我又怎么敢相信世上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偏差？！你要我如何相信，我向我的恩人举起屠刀，就这样过了那么多年！…一直到这半截身子也已经没入了黄沙。”
迪希雅厉声制止他，“拉赫曼…够了。别再说了。别让自己像个笑话。”
拉赫曼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迷茫与痛苦，“迪希雅，你说…我和我的旅团…究竟在为什么争斗？赤王崩塌神格换来的和平被我们以争斗和战乱践踏——到头来，亵渎神明的人是我自己。我，可不就是个笑话？！”
无名惊惶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场闹剧：“你们快来看看布莱依，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