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岐山镇
“呼……”宋青羽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木板，用手擦了擦脸，感受着被窝里的温暖，宋青羽满脸疑惑，“我，不是被吃了么？这是哪里？天堂么？”
“呃，”就在宋青羽疑惑的同时，旁边传来声响，宋青羽扭头看到床边还坐着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这老头身上穿着一件大袖宽袍，手里拿着一根烟杆，焦黄的烟杆头和漆黑的杆身可以看出这老头烟龄不浅。
老头睡的很浅，听到宋青羽发出的动静就睁开了眼睛，老头看着宋青羽，枯瘦的脸上露出笑容，用如枯木般粗糙宽大的手掌轻轻盖在宋青羽头上，轻声道：“龟（乖）孙，醒了啊，饿不饿呀？”
看着这老人和善的笑容，宋青羽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的爷爷，那个时候爷爷带着自己的身影涌入脑海，让宋青羽对面前这老人有着一丝亲切感。
“咳咳……”清了清喉咙 宋青羽觉得一定是自己落水后见到的怪物是假的，自己这是被好心人救了，说道：“这位大爷，我还好，不是很饿，感谢您救了我。”
没成想听到这话的老人双目圆睁，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拿着烟杆猛地往宋青羽头上一敲，吃痛的宋青羽轻呼出声，“哎呦，你干嘛？”宋青羽怒斥。
老人说道：“你个龟孙，跟那群野王八蛋游野泳搞的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这一来就改口叫我大爷，老子是你亲爷！”
宋青羽一头雾水，这什么事啊，我爷爷都死好几年了，怎么自己这会儿多了个爷爷？莫非我这是到了阴间了，面前这老头是自己死了多年的爷爷，再说也不像啊？”
想到最后宋青羽打了个哆嗦，小心问道：“我现在脑子有点儿懵，好多事不明白，话说这是哪儿，老爷子您贵姓啊？”
看着宋青羽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许是因为溺水昏迷太久失忆了。老头沉吟一会儿后伸出右手掐指算着什么。
许久后，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龟孙，看来你失忆了，我就跟你说一下吧。”
之后宋青羽得知这老头叫宋霆，正是自己的爷爷，这里是岐山村，属于西南腹地渝州城北川县岐山镇，而自己是这宋家嫡长孙，至于自己的父母，宋霆避而不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着宋霆絮絮叨叨，宋青羽脑瓜直转，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应该是穿越了，而且身份还不低，自己的爷爷不仅是族长，还是镇长，对自己疼爱有加。
“目前看来还不错，”宋青羽暗想，“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但总好过死了，那我妈应该会很伤心吧，毕竟那个世界的我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想到最后，宋青羽泪水涌入眼眶，哽咽起来。
宋霆以为宋青羽是想自己的父母了，事实上也是这样，拍了拍宋青羽的肩膀，安慰道：“龟孙，别哭，你父母说不定没事，他们，他们很厉害的，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宋青羽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想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擦了擦眼泪道：“爷爷，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很好，我宋家子孙当以振兴家业为己任，自不会为感情所累。”
宋青羽提出要出去走走，宋霆自然应允，爷孙俩互相搀扶着走出屋门。
一缕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两人还没走几步，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走到二人面前，看到宋青羽，国字脸男人一愣，随即微笑道：“见过父亲，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大侄儿看着已经完全恢复了啊。”
宋霆道：“老二，怎么事儿？”
老二宋天武恭声道：“父亲，再过两天就是咱们镇子最热闹的落凰节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特来寻求父亲指示。”
“很好，近两日让镇里护卫队多加强巡逻，夜晚多派些人，免得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趁机浑水摸鱼，传出去不好听，还有，今年的玄子准备好了么？”
“已经在安排了，马上就能选出来了。”
“嗯，此事尽快办，没其他事情的话你先去做事吧。”
“是，孩儿告退。”
宋天武走后，宋青羽问道：“爷爷，这落凰节是什么日子啊？”
一向有问有答的宋霆这时却眨了眨眼睛，卖起了关子，道：“百闻不如一见，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咱们家族每年三月三的重大节日，也是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说到这，宋霆挺起了胸膛，显得无比的自豪。
宋青羽觉察到宋霆说的是家族并非镇子，看起来这宋家在此地的权势极大，地位估计也是说一不二的那种，宋青羽心中窃喜，“看来老天这是开眼了啊，知道我前半生过的辛苦，这后半生是准备让我躺着享受了，对不起了妈，儿子这辈子无法尽孝了，来世再尽孝道吧。”最后，宋青羽感觉十分自责，可这也不是自己所愿，既来之，则安之吧。
出了宋家大门，沿途的人见到两人无一不是停下行礼并恭敬地说着：“老太爷好，少爷好。”而宋霆也都一一回应，这足以再次证明宋家的地位并看得出宋家这此地的口碑也是极好，不然这些乡亲也不会如此恭敬，宋青羽甚至还能感受到其中对于宋霆的崇拜感。
沿着主干道，二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宋青羽也逐渐了解到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清晨的太阳照在身上十分惬意，二人说说笑笑，一副爷孙和睦的场景看的人十分羡慕，这份亲情也冲淡了宋青羽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思念。
很快，所谓的落凰节到了，宋青羽一觉醒来，马上就有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分别给宋青羽更衣，洗漱。“难怪这么多人都想穿越，这穿越也太爽了，这种当大少爷的感觉也太舒服了。”
一切准备完毕，宋青羽吃过早饭后离开宋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旁的摊位比平常多了十倍不止，附近村落的小贩也知道今天是个重大节日，纷纷赶过来准备大赚一笔，宋青羽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县里的达官显贵过来，毕竟那几顶豪华的轿子看起来十分惹眼。
宋青羽带着身后的丫鬟一路走一路看，二人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身后这丫鬟叫瓶儿，十四五岁的少女聪明机灵，面容姣好，虽是少女，可身段却是极好，作为一个阳刚大男孩，上辈子又是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钢铁直男，宋青羽也不是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可是自己那爷爷似乎是想到了这一步，严厉阻止宋青羽有那方面的想法，给出的理由是：大病初愈，不宜！
宋青羽无奈，最多的也就只是抱抱牵下手而已，光是这样就让瓶儿开心不已，毕竟这代表着自己有可能成为面前这大少爷的侧室，地位可不是丫鬟能比的。
二人来到祠堂前的广场上，此时的广场前面撘了一个很大的舞台，占了整个广场的四分之一，而舞台前的空地两旁摆上了很多椅子，椅子上坐着的自然是本地德高望重的族老和县里的达官显贵，而后面则站着像宋青羽这样的家族子弟以及一些关系较近的其他附属家族，再外侧就是一些行走叫卖的小贩和镇民，这些人挤满了整个广场。
宋青羽牵着瓶儿的手奋力朝前面拱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稍微靠前的位置。
能看清舞台后，宋青羽就带着瓶儿站在这里，准备好好欣赏一些这所谓的落凰节是什么样子。
瓶儿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递到宋青羽面前，“少爷，嗑瓜子不？这看热闹呀不嗑瓜子可就没那份感觉了呢。”
宋青羽从中拿了一小半瓜子嗑了起来。
就在二人嗑瓜子时，宋霆盛装来到舞台上，红色的宽袍礼服加上黑色的员外帽让他看上去十分精神，这时候烟花适时响起，在天空中勾勒出一副鸟类图样。
待到烟花渐歇，宋霆说道：“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宋家的落凰节，老夫不胜荣幸，还请诸位吃好喝好玩好，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话应刚落，台下一片叫好声，这时，烟花再次燃放，一只更大的玄鸟展现在空中，即使是白天也难掩这玄鸟的神彩，与上一只不同的是，这只玄鸟并没有消散，而是如同一幅画般停留在空中，十分奇特。
“嘿嚯，嘿嚯……”阵阵号子声传来，一座三四米高的木制平台被一群壮汉或拉或推的带到舞台中央。
宋青羽注意到这木质平台上绑满了很多烟花，不对，那不是烟花，在曾经的世界，那东西叫雷管！
再看平台之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穿着七彩羽衣，额头点着朱砂，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用布蒙着，孩子很乖，就那么静悄悄的坐在上面，不哭也不闹。没人注意到不远处那孩子的父母被四五个壮汉死死拽住，他们的眼中满是泪水。
看的这，宋青羽脑子“轰”地一声，想起了之前宋霆说的玄子，脑海里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他最不愿意想的：这孩子等会儿将会被那堆雷管炸上天去陪所谓的玄鸟！
“不，不可能，爷爷他们不是这种人，再说了，这么多雷管，在场的人怕不是也要受到波及，那一定是假的，只是烟花罢了”
宋青羽冷汗直流，脸色苍白，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爷爷会如此残忍，更不愿相信宋家这流传多年的习俗是如此肮脏，恶臭！
一旁的瓶儿注意到宋青羽的异样，关心道：“少爷，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嘛？那咱们不看了，回家吧。”瓶儿伸出手就准备扶宋青羽回去休息，可宋青羽挣脱了，他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一回事，勉强笑了笑，道：“瓶儿，我没事的，继续看吧，这节日可不多见。”
瓶儿注意到宋青羽握着自己的手很冷，如同腊月的雪一样，她悄悄的把另一只手也盖在了宋青羽手上，试图让他暖和点。
不管下面人的想法，宋霆宣布道：“有请诸位见证！这盛大的时刻！”这一刻，他那张如同枯木般的脸上浮现红润，似乎返老还童般。
眼见火把越来越靠近引线，宋青羽不忍直视，闭上眼睛。
可就在这时，一把利剑不知从何处旋转着飞了过来，瞬间斩断宋霆拿着火把的右手，并钉进后面平台柱子上。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宋霆，直到火把滚落在台下，右手断臂上的痛感传来，宋霆发出一声惨叫，也正是这声惨叫，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宋天武率先来到宋霆身边，“爹，怎么样了？”伸手点住宋霆穴道止血 旁边护卫也围上来把这父子保护在中间，下面的人纷纷朝外跑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一旦有人带头，其他和宋家没多少交情的人也仓皇出逃，敢在这落凰节斩下宋家族长的手，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有人来者不善，再留下去说不定也会殃及池鱼，这其中并不包括那些忠心耿耿的宋家护卫和族人，宋青羽和瓶儿也好不容易挤到宋霆身边。
“爷爷，你怎么样了？”宋青羽撕下衣袖想要给宋霆包扎，宋霆摸了摸宋青羽的头，说道：“龟孙，没事的，爷爷还死不了。”
“砰”地一声，一具尸体狠狠砸在台上。
“是谁？”当看清那尸体的面容后，宋天武双目赤红，因为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长子。
广场入口处，原本守在那里的宋家护卫已经全部身亡，一个身穿红色天师袍的道人缓步而来，脸上的恶鬼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无法看清真容，背后背着一把剑鞘和一把红伞，至于剑刃，很显然是之前飞过来的那把。
那道人慢慢走到平台旁，伸手拔下那插在柱子上的剑刃，这一过程无人敢上前阻挡，也许是被那道人身上浓烈至极的血腥味吓着了。
刚死了儿子的宋天武可不管这么多，接过手下递来的棍子，指着那道人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杂碎，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偿命？呵”听到这两个字，那道人感觉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我可以给你儿子偿命，但你们宋家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人，且不说别人，光是你们炸死的无辜孩童，他们的命，何人来偿？”
听到这话，宋青羽脸色苍白，看来之前猜的不错，这宋家表面光鲜，内里也是肮脏至极，看向宋霆的眼中也有了别的东西。
宋天武理所当然的道：“他们能去服侍玄鸟大人，是他们的荣幸。”
那道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哈哈哈哈，这是我生平听到……哈哈哈……听到最大的笑话，既然如此，那我也送你们去见一见那玄鸟大人吧。”
宋天武持棍一招力劈华山，那道人身形一晃，棍子落空，下一秒宋天武人头落地，一招毙命。
见到家主身死，护卫们也一拥而上，短短数息全部死亡。
宋霆推开了宋青羽和瓶儿，仅剩的左手拿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齐眉棍，缓缓跪下，哀求道：“这位小道爷，您已经杀了我宋家这么多人，包括我的几个儿子，想必也消气了吧，如果没有，老头子我死不足惜，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唯一的孙子吧，给宋家留个后吧。”接着不断磕头。
红袍道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半晌后开口道：“你宋家这么多人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害了多少人绝后灭种 想必老爷子你比我清楚，您老人家当年的心狠手辣在下深有同感，在下没读过几天书，但也听得那些酸腐文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听到这，宋霆自知这道人是铁了心让宋家绝后，于是不再藏拙，从腰间挂着的布包里掏出一颗颗散发着淡黄光晕的珠子 一口气全部塞进嘴里，顿时，眼中精光四射，这瞬间给人的气势从一个迟暮老者变为身强力壮的青年，只见他头上、双肩上冒出三朵黄色火焰如同心脏般不断跳跃。
红袍道人见状，说道：“想不到老爷子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阳寿丹，强行让自己回到青年时期，不错啊。”
感觉到体内不断充盈的力量，宋霆似乎回到了曾经那段意气风发的时候，说道：“来吧，小子，为了我宋家血脉，我必杀你！”
“久闻宋家风雷棍法出手快如疾风，其势又若奔雷，常人触之即死，即使是专修外功的行家里手，也挺不过三棍，今日，钟离领教了。”
宋霆也不废话，率先踏步朝着钟离冲去，人未到，棍先至。如狂风般乱舞的棍影锁住钟离周身，令他避无可避，只能正面硬撼。
钟离一手剑术也是精妙无双 竟然硬生生地从这漫天棍影里找寻出一条生路，左抵右挡下显得游刃有余。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在持续不断的进攻下，宋霆还是找到了机会，一招极其刁钻的蛟龙探海点中钟离右肋，钟离只觉得右肋如同被千斤之力砸中，那几根骨头也应声而断，又生生挨了几棍后才找到机会退了出来。
看着宋霆身上那已经萎靡的阳火，钟离擦了擦嘴角献血，自己身上也悄然显现出三朵火焰，那火焰不似寻常，而是如同鲜血般艳红，若是仔细看去，里面似乎还有三朵彼岸花在他身后，一个模糊的红色人影那凝聚成型，那影子手中也握着一把剑。
看到这一幕，宋霆心如死灰，声音也回到了老年的时候：“半鬼，你竟然是半鬼！也罢，也罢，我宋家当有此劫，宋天辰、晋泷灀！你们若没死，当记得为我这老头子，为你们的儿子，为宋家报仇！”
宋青羽听到宋霆这如同放弃的话后，摇摇晃晃站不住脚，一屁股跌坐在地，“我难道就这么玩完了？淦，贼老天，你玩我呢？穿越就穿越，还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活够啊！我不服！”
一抹鲜血洒过，滚烫的血液溅到二人脸上，这是宋霆的，那个前些日子还带着他一起逛街，一起游玩的爷爷就这么身首异处了，宋青羽一脸不可置信，半张着嘴如同傻了一样。
那红袍道人越走越近，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伸出双手挡在宋青羽面前，那是瓶儿，她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也保护不了宋青羽，可她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坚定的挡在宋青羽面前，绝然面对钟离，眼中充满死意。
看着这双怒瞪着自己的眼睛，钟离轻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只不过是宋家一个小小丫鬟罢了，有必要送命么？你走吧，我不杀你。”
瓶儿笑了笑，道：“我自小被人牙子拐卖，即将卖入青楼时是老爷出现救了我，若不是老爷，瓶儿如今只怕是被千人糟蹋，生不如死了，说老爷对我有再生之德也不为过。而少爷，”瓶儿说话时，转头看向了宋青羽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是宋青羽这两世看过的最纯真，最美好的笑容，完全没有死亡来临时的恐惧和悲伤，“少爷自小将我视为知己，待我极好，若不是少爷，我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所以，你要杀少爷，先从瓶儿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时，瓶儿转身蹲在了宋青羽的面前，眼中流露出深深地悲伤，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少爷，你知道嘛？瓶儿好喜欢你，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哪怕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丫鬟，瓶儿也不在意，可是，这没法实现了，瓶儿先走一步，为少爷探探路。”说着还摸了摸宋青羽的头，这是瓶儿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在这生死时刻终于实现了。然后毅然决然站起身挡在宋青羽面前。
“好感人的戏码，我好感动。”钟离仰头看了看天空，那只玄鸟早就消散了，湛蓝色的天空是如同一块玻璃般澄澈，用力吸了吸鼻子，钟离长剑轻划过瓶儿那雪白的脖颈，一丝鲜血流出，瓶儿带着笑容闭眼倒下了。
也许是瓶儿的死再次刺激到了宋青羽，他发疯一般爬到瓶儿身边，把瓶儿抱在怀里，仰头大张着嘴无声嘶吼着。
就在钟离高举着剑即将劈下，看着宋青羽的面孔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停下了手，右手掐指算着，片刻后又从怀里掏出罗盘，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还时不时看看罗盘的方位，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罗盘收进囊中，笑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宋霆你作恶多端，还有更残忍的事情啊，哈哈哈哈，我要让你的魂魄在九天之上看看后面的事情，绝对很有趣，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