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炼体要了我半条命
二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正要追问，那怪人却是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也罢，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看了看自己被破布包裹的左腿，自言自语道：“就练一练吧，权将死马当活马医了”。说完便拾起地上的药丸吞了进去。
翻开“荒古炼体”第一页，写道：“褪皮剔肉，锉肉通筋，煅筋炼骨，磨骨伐髓。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看着眼前的法诀，很难想象世间还有比这恐怖的文字，凌迟之痛也就它之一二罢了。二虎不自觉的连心跳都加快了数倍。
秦二虎不知道的是，这门炼体术，是要从一开始就锻造修习者的每一寸皮肉筋骨，改造的越彻底，所打下的根基就越为浑厚。
按照怪人刚才的提示，二虎先把第一层的文字和口诀仔仔细细地读了几遍。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感悟起来。
兴许是刚才服下的药丸开始发挥作用，只觉得体内各处血管筋脉，五脏六腑感到热腾腾的，而且热度还在快速攀升，直似体内着火一般。很快二虎全身都冒出豆大的汗粒，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剧痛，痛得他不自制的发出呻吟。
那疼痛感越来越剧烈，二虎仰面躺在地上，那史无前例的痛楚，让他感到窒息，脑子都变得一片空白。双眼望着洞穴顶部，见壁上有一蜘蛛网，一飞虫粘于其上，它似不甘于束手就擒，不停的用力挣脱。
二虎心里道：“我难道还不如一飞虫乎？”陡然想起刚才念诵的口诀，按照上面的方法运转起来。
那第一层的法门并不深奥，最主要的是要求修炼之人随着体内流动的“火势”控制自身肌肉和筋骨的紧张程度。
随着口诀的运转，二虎体内传来骨骼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全身筋脉似乎也被撑大，皮肤瘙痒难当，肌肉撕裂疼痛。
二虎早就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多次想出声央求怪人救命，只是发现连喉舌都已失去了功能。
“我的父母，石景村的乡亲，志玲，旺财，还有蓝毅大仇未报！！”依靠坚定的信念和求生欲望，二虎在一轮轮潮水般的痛苦撕扯中坚持了下来，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在这过程中，体内各处筋脉穴位纷纷被冲破打通，全身骨骼不断断裂重续，已经数不清经历了几次循环。如果这时有人从旁看他，二虎七窍都流出了乳白色的液体，体表全都布满灰黑的污浊之物，引发阵阵恶臭
三个时辰过去了，秦二虎只觉得自己似在云里雾里一般，甚至已感觉不到疼痛。
这会那怪人鼾声已止，山谷内万籁俱寂，二虎仿佛能听见洞穴外潺潺的溪流之声，雀鸟挥动翅膀的声音，秋日树叶飘下落在地面上的触碰之声，甚至是蚯蚓钻入松土的摩擦声音。缓缓睁开双眼，那之前的飞虫已不见踪影，他看着石壁，竟然发现自己能看清楚蜘蛛身上的每一条纹路，上面爬行的蚂蚁的每一根触角。
可怕的疼痛终于停止，二虎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嘿嘿嘿，小子，竟然没有疼死，还活着呢！？”熟悉的嘿嘿嘿声传来，让二虎从刚才的炼狱中回过神来。
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粘乎乎的，而且恶臭难当，眼耳口鼻中也全是腐烂之物。二虎立马起身，快步走到洞外，找了一处溪潭扑通钻了下去，畅快的洗了起来。
“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神清气爽过。”二虎觉得自己神智无比清明，听力，视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全身轻松欢快，没有一丝拘束，说不出的舒服。
“不对，我怎么跑到这潭子里的？”二虎这时才意识到，大叫：“我的腿好了，哈哈哈”
想起了那怪人，二虎飞速回到洞内，跑到怪人身前，扑通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前辈传功再造之恩，二虎一世不忘！”
“嘿嘿嘿，我项尊从不欺人，莫谢我，这也是你的造化，此功法，千人里面也很难找出一人能挨过这般如万倍凌迟之痛。这真乃定数也。”
“不过别得意，此功法一共七层，你才刚开始修炼，此等痛楚，想必要伴随你千百载咯。不过一旦修成，嘿嘿嘿，天人境之下，你打不死他们，他们也莫想打死你。”
接下来，这名叫项尊的怪人，又简单地和二虎说了修炼荒古炼体术的进阶和注意细节。
“我饿了，你且去洞外打些野味回来，多多益善。”
二虎心下大喜，这可是他的老本行。道：“嘿嘿，前辈且稍等片刻。”
那山谷人迹罕至，多见松鼠，野兔，鱼虾。二虎简单制作了一些捕猎的工具，很快就抓到了很多野味，拔毛去脏，在洞外生火烤将起来。
一会便肉香扑鼻，那项尊也来到洞外，盘坐于篝火旁，拿起一只烤兔，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嘿嘿嘿，不错，还不错。”
一老一少，就这样大快朵颐起来，不自觉夕阳西下，天色也慢慢暗淡下来。
项尊放下手中肉，忽然问道：“刚才我与你讲的要诀。你且讲来一遍与我听听。”
二虎见对方严肃起来，也立即放下手中食物，道：“是。”
“第一层，淬炼皮、肉、筋、骨、髓，脱胎换骨。”
“第二层，引气入体，滋养骨骼筋脉。”
“第三层，千锤百炼，练就铜墙铁壁。”
“第四层，浩然罡气，刀剑莫侵。”
“第五层，金刚不坏，神功自成。”
“第六层，断骨可再生，不死不灭。”
“第七层，荒古圣体，霸绝天下。”
项尊听完，点了点头，道：“此诀旨要求以身证道，在与敌交手之前，自身已经千锤百炼，自然可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你之前从无武学根基，虽不妨碍你习得第一层，但是往后，则是先需要修炼一般的武道基础了。我先说与你明白，切不可急功近利，操之过急。”
“前辈能否教我修行，二虎定不负前辈期望。”
“嘿嘿嘿，你我一场机缘，本无不可，不过我已时日无多，往后的修行之路，还是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听闻此言，二虎不禁失色：“前辈何出此言，晚辈还想侍奉左右，以求报答。”
“嘿嘿嘿，你小子有这心就够了，生老病死，自有天定，不可强求。你将来好好练就我的功法，当是不负于我了。接下来七七四十九日，你需要日日运转一次第一层口诀，重复刚才的痛楚，才能真正达到第一层，切不可因难而废。”
二虎骇然，不过有盘古秘术傍身，也是脸上毫无惧色，应声道：“虽死不弃！”内心念道：“获此奇遇，报仇有望，我自当咬牙坚持。”
项尊微微颔首，说道：“可惜此间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