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绝境中的残废二虎
混沌虚空中。
盘古神龙依旧盘坐在地,脑袋也是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龙大!”
“唉龙二?”
“唉”
“唤吾作甚?”
“我是你他妈单生的,就不能叫叫你了?”
“两百万年了,为何汝还是不能习惯这般寂寞孤独?”
“哎”
“休得再言语,读者还等着看下文呢。”
“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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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景村,此时已到夜晚,有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不停的“哇哇”嘶哑乱叫,村子里却显得格外安静,秋风突然变得寒冷,阵阵吹过,一片萧杀肃穆之象。
晚间,黑漆漆的。不知过了多久,二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粗长的枝梢之上,不过很快传来的是左腿撕心裂肺的痛感,他一感知,自己的左腿膝盖和髋骨,已经生生折断了,身上其它部位也被划破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时感到刺痛。骨头断裂,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秦二虎一时无法挺住,又痛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苏醒了过来,也许是念及自己父亲的安危,这一次是惊醒了过来,还好腿部也许是麻痹了,痛楚稍微好一些。秦二虎躺在树上,借着一点点月光,四处寻找秦斧的身影,探查良久,也不见踪影。
“肯定是从悬崖上坠落的时候,速度太快,和父亲终归是分开了,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想到此处,二虎满脸焦急之色。
经过刚才环顾四周,已经知道自己身处一棵大树之上,现在的他离地面大要概不到一丈距离,许是坠落的时候,不断碰撞这里树枝,减缓了速度,才侥幸逃过一命,不过左腿终究是断得不能再断了。
此时他身下刚好是一小片沼泽之地,地面不算坚硬。二虎心想,终归不能一直躺在这树上坐以待毙,一咬牙,翻身滚落了下去。
左腿与地面接触那一刻,饶是沼洼之地,依然让二虎疼痛难忍,只见两眼一黑,可怜的娃又疼晕了过去。
翌日已是清晨,天已白昼,树上的霜露凝结成水珠,一颗颗地滴落在了二虎眉间。二虎再次醒了过来,只觉自己躺在潮湿的沼泽之上,背后黏糊糊的不舒服。
秦二虎虽小,不过前生是名战士,退伍后又成为一名保镖,这一世从小又跟随父亲于山林间打猎,野外生存本领还是有一些的。
只见他撕扯下右腿裤管,坐起身来把自己左腿断裂和脱臼之处捆绑固定住,然后用右侧身体匍匐向外移动,很快便出了这片沼泽地。
突然,前方一棵苍柏后方,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人,不是那秦斧又是谁。
二虎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刹那间心如刀割,远胜身上的断骨之痛。
他一寸寸的移动过去,终于挪到了父亲身旁,只见秦斧面色苍白,二虎伸手一探,身体冰凉,果然是早就没了气息。
眼见父亲已经离世,加上昨日的余氏,短短时间内,秦氏夫妇双双惨死,这些日子以来,秦二虎和两人朝夕相处,感情早就非同一般。
想到此处,二虎径自大声痛哭了起来。而后,他回忆起昨日与那名叫蓝毅道人最后别离的一幕,已经听到仇人名叫“萧战”,而且明显是大楚国的一位将军,武道修为也似乎不低。
二虎双眼含泪望着父亲,一把把的抓起身旁的落叶,盖在他身上。道:“父亲,有朝一日,我定要手刃仇人,为爹娘、志玲、旺财还有村里的人报仇雪恨!”说到此处,二虎双眼痛红,不觉仰天对着苍穹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喊声响彻山谷,一时惹得雀鸟惊恐乱飞。
不知过了多久,秦斧身上已堆满了高高一层金黄树叶,二虎又在上面放置了许多断枝,以免大风把枝叶吹走。就这样算是简单搭建了一个坟墓。做完此事,二虎也是精疲力竭。
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喝水,这时二虎才感觉到自己饥渴难耐,只见不远处有溪水流淌,他只能咬牙爬去。手捧一股清泉,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饱后,又从怀中掏出熏肉,这还要感谢昨日里,父子二人本打算送别蓝毅后,去往山上打猎。而出门狩猎,狩猎者一般都会准备几天的干粮在身上。
这时这些干肉成了救命稻草,断腿至此,二虎短时间内无法自由移动,更遑论摘果觅食了。不过他知道这些食物最多让自己坚持三四天,之后就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了。万幸的是他伤的都是筋骨,虽然疼痛难当,却没有皮肉溃烂的风险,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这日,二虎甚是疲惫,再加上腿部疼痛不时袭来,也就在那溪水旁一直躺着,不愿动弹。
不过老天似乎从不怜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骤然却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滴不停的击打在二虎身上,秋季的山谷阴冷,冻的他直打哆嗦。这下逼的二虎只能寻找避雨之所。他只能朝树叶茂密方向慢慢爬去。
地面上到处是碎石断枝甚至倒刺,每爬行一丈不到,二虎就要停下来收拾一下自己右半边的躯体。爬了不知多久,身体早已淋得似落汤鸡一般。向前方望去,远处石壁上竟豁然有一个山洞,洞内黝黑,也不知是不是野兽的洞穴。不过此刻的二虎也管不了这么多,径直往洞口爬去。
又是一段艰难的行程,此时二虎已经精疲力尽,不过总算是躲进了洞口。洞中地面高度比外面山地要高一些,暂时倒不用担心山雨倒灌,因此此处算是一个不错的避雨之所。
二虎坐在洞口,大口大口喘气。望向洞内,这洞穴看似颇深,一眼没有望到尽头。好奇心促使着二虎一点点往洞内爬去,手上拽着蓝毅相送的那把匕首,心想如果发现野兽之类的,也好用来保护自己。
慢慢爬行了约三丈距离,眼前却是豁然开朗,未曾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比洞口宽敞许多的空间。墙壁上不知哪来的一个一拳大小的窟窿,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使得里面倒不是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昏暗的光线,二虎赫然看到里面靠近石壁之处,端坐着一人,只见那人:头上套着件短裤衩,上面挖了三个孔,刚刚对着两个鼻孔和嘴巴,似乎是留来呼吸的。下面只穿了件稻草编制的短裤,赤裸着上半身,污秽遍体,瘦骨嶙峋,仿佛风一吹就能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