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间道（5）
“这几日我一直寻找不到第二式的突破口，多谢姑娘指点。”第一次在玉殇的脸上看到欣喜，扬起嘴角，笑得灿烂，连目光也变得炯炯有神，眸子仿若有火光在跳动。她曾经也练过相同的剑法，也在第二式中遇到瓶颈，绞尽脑汁找出突破口后，也是如此欣喜若狂。
“玉殇，我会的很多，可以指导你的剑法，不过我有个条件。”息云端坐在石椅上，抬头望着面前的玉殇，他也同时垂眸看我，双目相对之间，不知是谁触动了心弦。
“姑娘但说无妨。”玉殇洗耳恭听。
“玉殇你多在我面前笑笑呗。”息云浅笑。
玉殇静默片刻，生疏地挤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叫我息云，不要叫姑娘了。”息云故作生气。
“好。”他道。
息云与玉殇相处多日，玉殇愈发地爱笑，不再如先前那般眼中一片死灰。可第二次看到他眼中的疲惫，息云忍无可忍，可我身无灵力，又该如何救他于水火之中。
“玉殇，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上灵宗？”息云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椅上，可心绪早已不知飘向何处，问出这个问题时，息云心中忐忑不安，倘若他想走，早走了，又何故去问他。
玉殇正专心练剑，听到息云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
“上灵宗挺好的，师父对我有恩，我不能离开。”玉殇没有正眼看我，他说的话又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那我也留在这陪你。”息云掩去苦涩，强扯出一抹笑，看向玉殇，脑海中浮现出古籍中所记载的：柳墨承取魔龙内丹，欲要化为己用，魔龙失控，衔内丹血洗上灵宗。
若她能救他，该多好。
“息云，你怎么哭了。”玉殇担忧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夜晚，息云夜不能寐，于院中散心，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颤颤巍巍地走来。
“玉殇。”她唤他。
玉殇走到她面前，不言语，漆黑的夜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身子摇摇欲坠。
“我带你回房里。”息云上前欲要扶他，眼前的人身子一倾，往她身上倒，我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息云。”他声音轻如薄纸，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我先扶你进去。”息云说着，欲要脱离他的怀抱。
“别动，”他抱得更紧，轻声道：“疼。”
息云在夜色中放任他抱着我，直到他昏迷，才将他送回房内，为他上了药，悄无声息地离开。曾经无数次听闻玉殇讲述他的往事，可如今她身在其中，更加心疼不已。
柳墨承隔几日便要取玉殇的血，玉殇取完血便会来息云房中上药。
息云以玉殇大弟子的身份赖在上灵宗，她亲眼目睹过玉殇被取血的过程，在他的房内准备好仙药等他归来，有几次他便晕倒在门口，息云几次心疼地哭红了眼，可玉殇只是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让她别哭。
几年光阴匆匆而去，取丹之日在即。
息云赶在柳墨承取内丹之前，出现在寝殿当中，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玉殇面色苍白，趴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息云将止血丹塞入他口中，在他耳边道：“离开这里。”未等他回过神，强行施法将他送走，独自面对柳墨承。
“竟敢坏我好事。”柳墨承面目狰狞，手中聚集了雄厚的灵力打向息云，一击将她打趴在地上。
柳墨承欲要置她于死地，息云只知梦要结束了。
一声龙啸响彻云霄，柳墨承抬头疯了般，狂笑道：“他回来了！”眼底尽是疯狂。
魔龙冲毁大殿，杀了柳墨承，将息云送上龙背，直冲云霄。
息云趴在龙背上，昏昏欲睡，轻声道：“玉殇，不要为祸苍生。”
画面一转，息云又到了那上界，魔龙玉殇袭击了上界，息云低头见自己身着一身战甲，持剑与他相对。
“息云，连你也要杀了我吗？”他的眼神哀怨。
息云握紧手中的剑，解释道：“你跟我回去，我带你走。”
“那我偏要搅了整个上界。”他眼神狠厉。
“你跟我走么？回魔族。”他又道。
息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这本不该是你要走的路。”
“那你呢，你走哪条路？为上界灭了我们这些歪门邪道的路么？”玉殇扯出一抹讥笑，似乎要将息云看透。
息云哑口无言，他原本可以仙路一路畅通无阻，奈何遇到的是柳墨承。
“你爱过我吗？”玉殇靠近她，眼神期待。
息云动了动嘴唇，不知如何回答，爱吗？她也不知，这四百多年，她更多的是亏欠，这是爱吗？
息云时刻清醒着，若她遂了玉殇的愿，这场考验她就输了，她狠下心，摇了摇头。
“魔龙便是魔龙，我又怎会爱上你。”息云冷声回应。
画面又是一转，息云身处无凝宗，秦玉殇一剑刺向她，胸口一阵疼痛。
“歪门邪道。”他毫无任何情绪，冷冷看着她的生命消逝。
画面消失，息云回到虚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一切我都不后悔。”息云坚定道。
“好，息云上神，对于你，我无需考验，只是有些事情，你心里想清楚了就好。”那声音中带着叹息。
“前面那一大段足以证明你的立场了。”息云苦笑。
“你要的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碍于那边的压力，我无法直接告知于你，漠城那里有你想要的真相。”那声音回荡在息云耳中，息云回到了现实，眼前是另一副光景。
漠城息云心中默念。
“砰”一声，一人砸在了她面前的墙上，是皇都弟子，息云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山内，这整座山都空空的的。息云忽然想起肖影，不知他此刻在何处。
“仙陵圣子，你可真是卑鄙无耻。”洛铭衣依旧是面无表情，浑身是伤，原本华贵的衣裳此刻破烂不堪 周围躺满了皇都弟子的尸体。
苏子峰邪魅一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的猖狂：“你以为我会跟你共享这些资源么？”
息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黑吃黑的场景，满地尸体，看来皇都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由嗤笑道：“我说你怎么轻易告诉我无间道的线索，原来在这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