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间道（4）
“无碍，无碍，只要能出去就行。”息云紧随其后，看着他弯腰辨识仙草的背影，笑道。
玉殇摘过一株仙草，放入身后的竹筐之中。
息云摘过身旁的一株仙草，递到他面前，询问道：“兰夕草，要么？”
他眸光微动，修长白皙的手接过兰夕草，些许惊讶道：“姑娘认得出仙草？”
“何止是仙草，我认识得可多了。”息云唇角微扬，浅浅一笑，自诩阅遍师门藏书阁内的书籍。
息云拿着玉溪花，无所事事地跟在他身后，偶尔帮他摘几株仙草。
“我给你哼首曲子吧？”息云几乎是跳到他身前，兴致勃勃道。此情此景，让她想起最爱的那首曲子。
玉殇丝毫没有理睬她，只是专注于地上的仙草，任由她自顾自地哼起来。
歌声在山林中回荡，空灵婉转，让人心旷神怡，仿佛身在仙境之中。
曲终，男人并未多看她一眼，我自觉无趣。
天色逐渐暗下，玉殇采了满满一筐仙草，最终带着她走到了山下。
分开之际，息云将手中的玉溪花别在他头上，笑意晏晏：“花配美人，甚好。”说罢，转身离开。
“姑娘，天色已晚，可有去处？”身后传来玉殇的声音。
息云转身看向他，山风吹过他的长发，他就站在那，宛如谪仙。
“公子可要留我？”息云欣欣然跑回他身旁。
玉殇背着竹筐沿着小路走去，息云安分地跟在他身后，轻声哼着方才的小曲。
她万万想不到，跟着玉殇来到上灵宗。此时的上灵宗还只是凡间的小宗门。
“玉殇，你们当今的宗主是谁？”息云心中估算着时间点。
“柳墨承。”提及此人时，玉殇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回忆逐渐涌入脑海中，息云熟知此人，是她曾经亲手杀死的仇人，玉殇魔化便是拜他所赐。
息云随着玉殇来到上灵宗的宗主所住之处，一路无人阻拦，玉殇将仙草放在院子内摆放在专门的木板上，一个一个将他们分类好，用灵力将他们裹住，以防死掉，失去药效。
“姑娘在此处稍等，宗主今日外出还未归来，我先为姑娘准备客房。”说着，玉殇便匆忙离开我的视线。
在息云的注视下，玉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眼前，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息云思索着玉殇为何能自由进出整个宗门。
院子内时不时有忙碌的修仙者路过，可无人询问她，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离去。
“息云姑娘，客房已收拾好，请随我来。”玉殇从身后唤道。
息云随着玉殇迈入客房，房内的摆设古朴典雅，虽说小的可怜，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具皆是做工精致，她甚是满意，正要道谢，可玉殇早已不在身旁。
窗外的景色宜人，院落内种着的仙草种类繁多，甚至有稀有的上等品种。
“拜见宗主。”从窗外能够看到有人在簇拥下进入院内，气场之大，院内的上灵宗弟子纷纷行礼，远远望去，看到玉殇走在那人身旁。
待走近之时，方可看清那人的样貌，息云再熟悉不过，柳墨承。
息云走出房间，走近柳墨承，恭敬地行了个礼：“息云拜见上灵宗宗主。”
“这位便是玉殇所提的来留宿的姑娘了吧。”柳墨承客客气气的样子让息云觉得别扭。
息云抬眼端详着柳墨承的相貌，不由心中恨意升起，却很快掩饰住，此时的他正值凡间的而立之年的样貌，虽不及玉殇，却也是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宗主之位，在外人看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息云知道，他是动用了歪门邪道，取魔龙之血修炼，修为短时间内大幅上升。
“宗主能让息云留宿在上灵宗，已是息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息云身上灵力全无，若想明哲保身，只能借助柳墨承了，此时的柳墨承刚刚坐上宗主之位，十分注重名誉，人人皆称上灵宗待人和善，引不少修士前来拜入门下。
玉殇在一旁沉默不语，垂下眼眸，息云将一切捕捉在眼底。
“玉殇，随为师回寝殿，为师为你传功。”柳墨承带着玉殇离开。
第二日，息云在院落中再见到玉殇，他眼中泛着疲惫，眸中失去了光，或许从第一眼见到他，他的眸中是黯然失色的。
“玉殇，你要去哪？”息云见他手持一把剑，往后山的方向行去，便跟了上去，好奇道。
“去后山练剑。”玉殇垂眸看路，没有抬眼看我，息云安静地跟了他一路。
再走一次山路，心境却不同，我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思绪万千。
“息云姑娘，还是尽快离开上灵宗为好，这里并非你想的如此好。”一路沉默不语的玉殇突然提醒道。
“我觉得很好啊，玉殇便很好。”息云笑道，她有些混淆了现实。
身前的男人身子明显一愣，却没有停下步伐。
“玉殇，你生得如此好看，为何没有女弟子围着你转啊？”息云边走边问。
“我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接触。”他回答地简洁明了。
息云迅速小跑到他面前，边倒着走边与他对视，那双桃花眼如潭水深不见底，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错愕。
身后无路，息云脚下失足，提心吊胆地朝他伸出手，玉殇眼疾手快，将她拉入怀中。
跌入他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听着他的心跳加速，息云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一本正经道：“灵血草的味道，其有止血化瘀，补充气血之效。”用量不少，想来柳墨承昨夜取了他不少龙血。
“昨夜练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他很快掩去脸上的慌乱，淡漠道。
息云故作深信不疑的样子，随他进入后山的练功之处。
玉殇聚精会神，拔出佩剑，剑身雪白通亮，是一把上好的灵剑，在他手中挥舞，阳光下，剑光刺眼，出手干净利落。名副其实的天才，可惜落入柳墨承手中，毁了前途。
“玉殇，第二式的剑法应以柔为主，过于刚硬反而失了灵活性。”息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连忙捂住了嘴。
玉殇依她所说重复了一遍第二式，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