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符篆
眼前的猫咪不见了，只有一位瘦小的少女：“徐霆！”
“你认得我？”徐庭煜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他白天班上的同学么？他对赵媛礼有点印象，因为她就是为数不多能凝聚鲤鱼的同学：“你是妖修？”
他眼底有惊诧之色，说话就不那么好听了，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你本体又肥又圆，没想到化成人形，跟排骨一样。”
少女的怒气值不断攀升，怒极反笑：“你也算是被我抓住了把柄，大半夜在合欢宗偷药，只要你把那份簿子给我，我就不举报你。”
徐庭煜要那簿子也没用，干脆递给她：“把柄是互相的，我也看到你想偷药。”
“嗯，我猜猜……你是想要生发药草？也对，你再不涂点药膏真要变成秃子了，本体……本体顶着个锅盖……”
赵媛礼呆住了：“你说什么？”
徐庭煜翻窗开溜：“我说你人美心善一定不会跟我计较！”
她想追过去，又觉得正事要紧，只能翻看簿子找药，只是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气得她翻页的手指都在发抖。
徐庭煜这会儿已经找到柯子兰种植的地方了，五株柯子兰，他只取四株上半部分，还留了根。他用意念催动归元的介绍面板：
【柯子兰：有麻痹疼痛、清热解毒、压制陈疾之功效……需用温水浸泡药汁服用，具体效期因人而异……】
将四株柯子兰放入婆娑界后，徐庭煜又取出一颗灵丹去找小福猪。
他把灵丹放到猪鼻处：“福哥，醒醒。”
豆大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一人一猪立刻飞往栖禾峰，徐庭煜又在他的屋子外架起玄武龟龟壳熬制药汁。一口汤药下肚，他恢复了力气，之前虚弱的感觉渐渐褪去，四肢百骸仿佛回到了有疾之前。但他明白，这只是暂时的。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一夜未眠，却不得不收拾好东西，喊小福猪送他上学。
徐庭煜带好温习过的书本，趴在猪背上瞌睡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到了学堂。
“福哥，下午见！”
他大踏步走进教室，一道炽热的眼神盯上了他。
赵媛礼眼神渐渐幽深，面上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庭煜装作没有看见，镇定自若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隔壁已经传来了书声，而自己这个班三三两两的，人还没有来齐。
徐庭煜发现隔壁班的魔鬼老师正悄悄地从窗外探头进来：孙世千的实力是数一数二的，他来打探一下这个班的情况，看到班内这幅乱象，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头缩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班。再带完这一届弟子并且评上优秀班级，他就有资格提评长老，拥有自己的山头。这令他如何不心动？看来孙世千名不负其实，他之前还担心了许久。
今天来的是一位盘着发髻的老妇人，她头发银白夹杂，不笑时自带威严，依稀能想象到她年轻时的美貌。
“老朽宋年，往后教你们书画。”
有人问：“是符修的那种书画么？”
宋年看过去，说话的人顿时噤声。宋年：“我跟那姓孙的不同，最讨厌没规矩之人。若是有人在我课上大呼小叫，一律滚出去。”
“好，话题回到刚才。既然有人能问出‘符修’与‘书画’，那么谁能来解答一下，符修是什么？书画是什么？二者的关系又为何？”
赵媛礼举手，明显提前预习了：“符修的符只是‘书画法则’中的一种。它的分类与阵法有一部分重叠，包括战斗类、防御类、生活类等等，但是符轻便易携带，使用灵活，不像阵法是固定的；它的缺点同样明显：没有阵法的范围大，而且多为一次性使用。少数高阶符纸可以多次使用，同样有次数上限。符的品阶与灵丹一样，灵丹分一到九品，符分一到九级。四级以上为中级，七级以上为高级。据我所知，中洲最厉害的符师主要集中在慕皇设立的天符司中，里面有一部分是符修学院的毕业生。”
“有些修真界前辈的法器离不开笔墨纸砚。比如人称‘书画第一人’的唐奎前辈有一件‘华法圣卷’，卷图所画千变万化，能将生灵困于画中，也能召唤画中的生灵为己所用；他掐诀成字，亦具有旁人不敢想象的威能。符修所学，不仅仅是画张符那么简单，厉害的符修有图皆成符，哪怕是一个笔画、一根线条，利用山水奇石的曲线，都能发挥出符篆的威力。”
“很好。”宋年表示肯定，“简单来说，符篆是所学书画的一种。今天上学先学理论，下午进行实操。有人会疑惑：合欢宗为何要学符修的东西？因为幻术所学之驳杂、涉猎之广泛，要求我们必须了解它。如果有些同学在进一步接触符篆知识后，发现自己更适合当一名符修，在进入合欢宗高等学习之前，随时可以退学前往专们培养符修的宗门、机构或学院。”
听到这些，徐庭煜感到非常新奇，热衷学习的dna动了，他翻开自己的这两本《书画百解》、《符篆样式大全》，沉浸其中，有些入迷。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归元认证小框：【学习永动机】。与“【屠王者】”、“【训蛟人】”并在一起。
他昨晚一夜没睡，也没时间修炼，本来有点困了，但这些理论越听越入迷、越学越精神。
果然，学习使人快乐。
后座的同学打了个哈欠，困倦得眼泪涟涟，这令徐庭煜十分不解：还有什么比学习更令人的振奋的事么？
因为是初学，没有人能达到脱离媒介直接生成符篆的程度，宋年给每人发了一张纸。这种纸比普通纸要贵，它更坚韧，还能传导、保存灵气，让在纸上汇集的灵气保留大部分。
一张符篆的生成，在于功效的生成，若是没有任何功效，就是一张废纸。符篆残缺会令功能大打折扣，或者直接失效。
宋年先示范了一个简单的符篆，她不需要纸，而是用墨笔在空中挥舞，最后一笔收束，像是注入了灵魂，整个符号变得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