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猫猫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想要一株小草罢了
麒麟呼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来偷药的吧？”
徐庭煜：“冤枉啊麒兄，我有这么多丹药，还需要偷你药田里的东西么？”
说的也是。他的这些丹药品种各异，在外有价无市，一颗难求。
“那你来做什么？”
徐庭煜：“我只是个昨天才入学的新弟子。不认得路，意外闯了进来。”
麒麟见他只是个筑基期弟子，也没本事从它眼皮子底下偷药，心中相信几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说吧，你把这些丹药给我，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徐庭煜没有暴露他的真正目的，只是跟神兽闲聊，状似无意地问，“这么多草药，管理人员能找到想要的么？怎么花里面还长了这么多杂草？”
麒麟鄙夷：“真没见识，这些可不是杂草，只是开花期还没到，多物种套种能长得更快更好。管理员手里都有药草单，自然知道哪里种了什么。”
在石缝里的灵猫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还以为徐庭煜被麒麟吃了，悄悄伸出脑袋看，却发现他跟麒麟交谈了起来，看模样颇为融洽，顿时大吃一惊。如果此时逃跑必然会被发现，它只能静候时机。
那边徐庭煜已经与麒麟套上了近乎，当他拿出地龙肉的一刻，一人一兽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如此奢侈的一餐：玄武龟的龟壳架在火上，用来煲汤；烧的柴是千年灵木，点的火是麒麟的“惊世烈焰”，锅里的地龙肉被灵气浓郁的山涧泉水煮开，香飘四溢。麒麟设了一个结界，以免这香味跑出去。
“徐小兄弟，不是我说，真龙已经绝迹千年之久，你竟然还有未化真龙的地龙肉干。”麒麟咬下一口，已经飘飘欲仙，“当大哥的提醒你一句，这是只能在黑市上交易的买卖，不然慕氏会来抓人的。”
“慕氏是皇族，总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杀人越货吧？”
“不是杀人越货的事儿。跟龙族关系亲近一些的稀有灵兽都被归为保护动物，合法买卖是要办手续的。你看我，我也算是‘保护动物’的一种，在合欢宗逍遥自在不愁吃喝，就是因为进了档案，有编制。”
敢情这位大哥一出生就有了编制。徐庭煜问：“九洲这么大，打架斗殴、杀人越货不在少数，慕氏怎么管得过来呢？”
“因为这条律法主要在中洲实行。皇族对于其他洲虽有管制，却也鞭长莫及。所谓自由越多，限制越多。中洲是皇族管辖范围内最繁华的一洲，皇都就在这里，律法与规矩也是最多的。咱们身处中洲，也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不是？”
“有些拥有龙族血脉或者其他血脉的神兽不愿意被人类管辖，或是生活在皇权之外，或是销声匿迹于山林之间。毕竟九洲那么大，你说得对，不是一个慕氏能管得过来的。”
徐庭煜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认识到皇权的实际性，莫名又新鲜。
两瓶啤酒下肚，一包麻药入酒，麒麟醉醺醺地，眼前有三个徐庭煜晃悠：“老弟啊，你怎么在跳舞呢？扭得还怪好看的……”
徐庭煜忽略其他，直奔主干：“麒兄，咱们在这里喝酒，不会引来管理员吧？我只是合欢宗的一个普通学生，万一……”
“害，一个小小的管理员也敢管到我头上？你放心，大哥罩着你！这山上到处都是宗门阵法，还有我设下的结界，这片田的管理员只怕还在东边院子里睡觉嘞！”
打听到管理员的住处，徐庭煜十分满意：“麒大哥，我就不陪你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先走一步。”
他确认麒麟已经睡着了，飞快地朝东边奔去。东边果然有个小院子，是管理员住的地方。这次他谨慎了许多，真气散开，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感受到。
“嗯？”
那只恩将仇报的野猫，也跟过来了。
徐庭煜现在没空理会它，他如今身体轻盈，从房梁上悄悄进去，屋里已经灭灯。管理的小弟子是今日值班的，药田有麒麟看守，平常也未发生偷窃之事，他例行检查后很放心地睡着了。
他从婆娑界里摸出一根迷魂香，不一会儿，值守弟子就鼾声如雷。他跳下去，终于在桌柜前发现一个簿子，上面记录了各种药材的种植分布。
找到了！
柯子兰数量不多，因为药材的价值在于对症下药，虽然它难种植、价值高，但是平常需要它的人少。它在大药田的最边缘，一共有五株，药性原因，没有与其他药材种在一起。
一记暗爪向徐庭煜抓来，他反手一拷，野猫动弹不得，他对上了小野猫惊慌失措的双眸，如果不是他点了迷魂香，管理员此时已经醒了。它没想到以自己的速度还能被他抓住。
他冷声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对我下手了。”
一滴眼泪从圆圆的眼睛里滚落：“喵？”
徐庭煜揪住它的后颈：“这对我没用。”不过他制服的力道还是轻了几分。
徐庭煜逼问：“你来偷什么药？”这只猫一潜伏进来，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簿子，很显然在找什么药材。
这猫的品种有点像起司猫，耳朵因为沮丧的情绪微微下垂，它敛去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清它心里的小九九。徐庭煜觉得，这只猫只怕是一松手，就要挠他一爪子。
它的头顶忽然掉落几根猫毛。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和大拇指夹住它圆滚滚的脑袋，一捏，一把猫毛突然被薅下来了。
徐庭煜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我发誓真的没有用力……别这么看我，真的不是我弄的！！”
这当然不是徐庭煜弄的，因为它就是因为头顶掉毛严重才来药田偷生发药草的！
小猫的脑袋顶因为没有毛发，像是顶了个锅盖。徐庭煜竟从它的眼中看出了惊诧、愤怒和羞赧。
他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手脚慌乱地用它掉落的猫毛盖住它的头顶：“我什么都没看到。”
它委屈地炸毛了，“砰——”地一声，出现一个人形的身影。
徐庭煜已经变成了结巴：“妖、妖……你是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