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今天没有捉鬼,今天心疼小故
体力已经耗尽,但现下似乎不进去也不行,不过还有法器傍身,也不怕那厉鬼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至少能把小命保住。
这座危楼一看就荒废了很多年,潮湿阴冷,墙角边是遍布的青苔,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往前走时,一脚踩上去,更是激起满地灰尘飞舞,窗户基本都是碎裂的,剩下的部分也已经脏到不能再看,整栋楼房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还是要想办法将厉鬼引出去,在这危房里动手,还真不太方便,原南初想。
在故向挽家与厉鬼打斗的时候原南初看见了他的脸,一张缠有绷带的脸,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那只高等厉鬼。
障音的温度仍然烫得可怕,这次,一定不能再让那厉鬼跑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出现金红交替的流动波纹,还隐隐泛着青绿色,在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快速穿过了几人的身体。
这波纹几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昙花阵启动时的结界扩张。
果然,下一刻,破旧的大楼迅速发生了变化,墙角的蜘蛛网少了些,原本满地都是的墨绿青苔也在瞬间消失,落满的灰尘散去,大楼依旧是废弃的模样,但一切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回到了它还不那么破旧的时候。
几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后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勾肩搭背的人,正有说有笑地朝他们走来,三人受惊转身,神情戒备地看着那两人。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明显是那种四处打架还要收保护费的街头混混,一个耳朵上戴满了千奇百怪的耳饰,一个刘海过眉还扎了个马尾。
原南初一时忘记了这是昙花阵的幻影,下意识将同伴护到身后,警惕地望着那两个朝他们迎面走来的混混。
“诶,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把钱送来啊?这不是已经有些时间了吗?怎么连个屁都没见着?”
“哼,谁知道那姓故的死瘸子是不是在哄我们,不过我们也调查过啊,他哥确实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上了楼。
原南初从两人的对话中敏感地捕捉到了“故”“瘸子”等字眼,心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反正这昙花阵由施阵者控制,不到时间结束他们也回不到现实,不如就跟上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跟着那两人上楼,来到了二楼其中一间异味纷呈的屋子,里面还坐着两个混混,一个半光头,一个扎脏辫,正拿着啤酒瓶碰杯,四周尽是一些散落的烟头、快餐盒和这里原本就遗留下来的灰蒙蒙的遗弃物等等,房间的一角还有个占地较大的废弃水池,里面蓄着发绿的水,大概是到膝盖的深度。
见两人回来,地上坐着的半光头男从旁边摸了两瓶未开盖的啤酒,抬手递给了耳饰男和刘海男。
脏辫男问:“什么情况?”
耳饰男用牙齿磕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下去大半瓶,然后长长舒了口气,说:“还是那样呗,没钱,诶,你们说,咱们会不会被那瘸子耍了?”
脏辫男把手中酒瓶狠狠往地上一砸,冷笑道:“他不敢,怂人一个,再说,这不还有个人质嘛。”说着,他向一个角落努了努嘴。
顺着脏辫男的目光,捉鬼三人这才发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身上穿的白t恤早已沾满脏污,由于光线问题,并不能看清脸。
反正是幻影,又没人看得见他们,于是三人直接走了过去,凑近看。
这一看,倒是让三人都有些发懵了。
居然是故向挽,三人相互交换了震惊的眼神,不感相信地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就是故向挽没错,虽然脸上有一些脏,比现在的他显得稚嫩些,但容貌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很好看。
故向挽身上绑了细麻绳,看上去绑得很紧,但只是上半身,双腿并没有被束缚住,却无力地瘫在地上。故向挽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神情惊恐地看着不远处喝酒的四人,明显已经被困在这儿一段时间了。
原南初还想伸手试试能不能把这些绳子解开,但当手直直穿过故向挽身体的时候,他才再次想起来,这是昙花阵重现出来的幻影。
“妈的,什么狗屁人质,钱我是半点没见到,但他现在的吃喝不都是我们自掏腰包?” 耳饰男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就是,要不是这小子逃过几次,被抓回来以后大哥让我们必须亲自守着他,老子怎么可能在这种破地方待着,操,自从把他绑来,老子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妈的,想想就来气。”接着是玻璃酒瓶碎裂的声音,故向挽被吓得一阵颤抖,捉鬼三人也下意识转过头去看。
只见那个半光头一脸不爽,身边多了一堆玻璃碎片和还在扩大的液体,而后刘海男也悠悠接话道:“是啊,我们都把他腿给废了,大哥还让我们看那么紧。”
突然,那半光头男神情一变,眼神猥琐地看向故向挽的方向,对身边几个兄弟说:“说实话,这小子长得也不赖,反正钱不到手我们也不能放了他,不如先从他身上收点利息怎么样?”
“这么饥渴,男的也不放过,不过,这脸,的确不错……”刘海男调笑道。
“不知道这小处男的滋味如何……”
“反正等着也是等,玩弄玩弄又怎么样,而且是个男的,以后要是出去了,他敢和谁说啊……”
“说的也是哈哈哈……”
下流的话不绝于耳,被震惊的不止故向挽,还有原南初三人,想拦住那四人,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一次次穿过他们的身体。
“别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碰我……不要……”
接下来的画面,原南初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惨绝人寰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周遭景象一变,又来到了别的画面。
故向挽还是被困在那里,只是原本缠绕在身上的绳子现在缠在了脖子上,他浑身的衣物基本都是碎裂的,入目皆是或青紫或液体干涸的痕迹,他就那么安安静静趴在地面上,像个破碎的玩偶。
突然,手指动了一下,故向挽这才有了点反应,他缓缓抬起头,十分吃力地往前爬,直到脖子上的绳子长度到达极限,但他仍努力伸长双手向前够,直到脖子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才抓到了一片碎裂的玻璃渣。
抓到了东西,故向挽也没了力气,浑身瞬间松了劲。
想用绳子把自己勒死,估计也没这个力气了,故向挽竭力一翻,让自己正面朝上躺在地上,然后缓缓抬手将玻璃片对上自己的喉咙,不是想割开那绳索,而是想割开自己的喉咙。
但是怕啊,其实是不想死的,故向挽紧紧闭上眼睛,握玻璃的手早已经鲜血淋漓,颤抖无比,猛地向下一刺,却没刺中要害,只是从锁骨处开始在胸膛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疼痛让故向挽再次失去了力气,手立刻软了下来,手里的玻璃片也脱了手。
门口有影子晃动,颜色越来越深,直到有人出现在门口,带着浓烈的酒气。
看到故向挽身上的血迹时,那人皱眉骂了一声,然后有些踉跄地走了过来,动作十分粗暴地把故向挽从地上拽了起来,说:“怎么又、又出血了……让我带你、带你去洗洗,一会儿还要见你那亲爱的叔叔呢……”
说完,他解开了故向挽身上的束缚,露出其下紫红的痕迹,然后基本是以拖的方式把故向挽丢进了那个废弃水池里。
肺部进了水,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耳膜灌进了水,感觉脑袋要炸开了,身上被划到的地方也疼到了极致。
可故向挽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想要求救,可一张嘴,令人作呕的废水就没有停息地灌了进去。
救救我,我不想死,有没有人救救我……
随着最后一点氧气被榨干,渐渐的,故向挽就没有意识了,眼前的最后一点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