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9章 祠堂争执
在祠堂院子外面的霜红听见辜雁这番肺腑之言，对着大门翻了个白眼。
辜渣可真可笑，如果他不是辜家十一郎，如果他不是有这么一副好皮囊，他以为就凭他这么动不动爱发脾气爱折磨人的傲娇性格，邓淑华能看得上他？
他没钱无盐试试，邓淑华怕是早就有多远滚多远了。
也只有林雅傻乎乎的才会把他当宝，李彦都比他好，起码人家还考了功名，他现在不过是靠着家里扶持，才混得风生水起，他试试不靠辜家的人脉和金钱，看看他能走多远？！
霜红也曾是家族培养的精英，但她放弃一切不再借助家族力量，跟在林雅身边几年后她才深刻地明白，她以前能轻易得到的一切，并不是因为她个人的能力特别厉害，而是因为她出生的家庭背景厉害。
她现在的厉害，不过是只能做为林雅的丫鬟，还是在林雅其实独立得什么事情都能自己独自完成，她只需要陪伴和偶尔跑跑腿的情况下。
若她真的去做大户人家丫鬟，怕是连最低级的粗使丫鬟功夫也做不好。
辜母听到辜雁这么一番肺腑之言，并没有感动，而是飞快地看了一眼林雅，就怕辜雁这意有所指的话会让林雅多想了。
辜母张口打断辜雁的话，“你若真是个丑八怪，你看她爱不爱你。”
辜雁瞪了林雅一眼，“我不是丑八怪，她也没爱我！”
辜母抬手拍了辜雁的头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
辜雁只冷笑地看着林雅。
林雅头疼得很，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辜雁到底是要逼她，还是真的存心拿她过桥。
辜母对林雅说道：“豆儿，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了。”
辜雁目光沉沉地看着林雅，“我没有闹别扭，你说说，你到底爱的是谁？”
林雅目光真诚地看着辜雁，轻笑着说道：“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你。”
辜雁嗤之以鼻，“你说谎！若你爱的是我，为何不肯嫁给我？”
林雅淡淡一笑，“你身边有别的女人了。她比我更适合你。”
辜雁只冷笑。
林雅转头，眼光带泪地低声跟辜母说道：“神医说了，我身体太差，亏损得厉害，这一辈子都很难养育子嗣。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不能拖累他。”
辜母吃惊地看着林雅，林雅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但是，经过长期的调理，她胎里带出来的孱弱在一年年细致照顾之下，已经是好了的。
辜母看着林雅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心里又觉得她不至于说谎，毕竟她回来后，这一段时间见她，她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血气不足的样子。
辜母还以为她是因为跳崖而还没有养好，却没想到，居然是不能生养了。
辜母目光看向辜父。
辜父尚未来得及说话。
辜雁就冷笑着说道：“娘，你听见了吧？不是我不想，是她自己身体不争气。她怕生不了孩子，怕辜家绝后，不肯嫁呢。”
辜父喝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们生不了，去抱养一个就是。”
辜雁嗤笑，“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又不是不能生。你怎么宁愿辜家绝后，也非得让我娶她？！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用我去抵债吧？”
辜父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拿着棍子，绕过林雅，就要往辜雁身上打。
林雅却转身把辜雁给抱住了，挡在他跟前，“都是我不好！”
辜父拿着棍子，想打又打不了，对辜母说道：“你就看着他胡言乱语！”
辜母伸手夺走辜父手上的棍子，“你儿子有多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打一顿就能让他改变主意吗？”
辜父手上棍子被夺，气得转身离开，“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你若真的要娶外面那女人，家里一分钱都不会出。”
辜母叹了口气，“豆儿，你别护着他，他呀，就是该打。”
林雅看见辜父走出了祠堂，也就站起来，退开几步，远离了辜雁。
林雅低垂着头说道：“伯母，十一郎的选择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我不能连累他。”
辜雁也不跪着了，他站起身来动动肩膀，却痛得“嘶”地叫了一声。
辜父打他时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真的是破皮流血了。
辜母眼眶一热，拍了下辜雁，“你怎么就这么犟，和豆儿好好相处多好。”
辜雁看林雅一眼，哼了一声，又转开眼去。
林雅继续低垂着眼，“伯母，你快点去给十一郎上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帮她的。”
辜母拿眼睛去看辜雁。
辜雁“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辜雁说完就转身迈步离开。
林雅等辜雁快走到祠堂门口了，才开始往外走。
辜母叹口气，上前一步拉住林雅的手，跟着她一起慢慢往外面走，“豆儿，你别生气，他小时候被养得太宠了，现在一直都转不过来。”
林雅笑着摇摇头，“我没生气，我俩是和平分手的。”
辜母继续叹气，“真是难为你了。”
林雅只笑了笑。
辜母又说道：“你真的见过她了？她长得如何？是哪家的孩子？”
林雅淡淡一笑，“挺秀气的，人也文静，很是乖巧。”
辜母摇摇头，“要说乖巧，没有人比得上你的，你们一群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唯有你是最乖巧的。你小时候，安安静静地跟在他俩身后，看起来就让人疼。”
林雅也有点激动，“伯母，你对我最好了。”
辜母有点心疼地说道：“你知道，十一郎就是牛脾气，也许他们处不长呢。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把你当成家里一份子了。”
林雅感动地看着辜母，“伯母，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们，只是我自己没有福气。”
辜母接连叹气，又安慰了一会林雅，亲自把林雅送出门去。
林雅上了马车，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闭眼休息。
霜红坐在一旁，叹了口气，问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