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家！
面对莎拉的枪口，这个疯狂的女人，崔斯特不得不认怂，他顿了顿，讲起了他们回来比尔吉沃特的目的。
……
格雷福斯背对着开阔的大海，划着船驶过比尔吉沃特湾，所以格雷福斯面前正对着这座港口城市的灯火，从远处看就像一片愚人的黄金。
格雷福斯在整片瓦洛兰大陆上营生，去过进步之城，也下过它那个更丑陋、更狼狈的姊妹城祖安！
情况开始棘手。而且，王子派人带着这份合约找到格雷福斯和他，价码好得让人无法拒绝。
价码好得离谱，依格崔斯特看这趟买卖就是摸黑抓虾。肯定没这么简单——从来都不会这么简单。但就像格雷福斯说的，钱多到不得不正眼相看。
依然无法相信他们真的回来了。上次来的时候，事情闹得，有点火爆。
莎拉厄运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格雷福斯，崔斯特，普朗克。
从来没人像她那样，敢跟那个疯子硬碰硬。普朗克连人带船都被炸飞了，整个比尔吉沃特都在看着，崔斯特和格雷福斯。格雷福斯在最前排大饱眼福。
能活下来全靠狗屎运。格雷福斯和崔斯特都当然对她很不满，但必须承认，她能办成这么大的事还蛮厉害的。听说，现在她是带头的了。还差几个船长，要么服软，要么去见比尔吉沃特港的海底。
“你能不能稍微认真点？我们偏离航向了。”
格雷福斯瞪着崔斯特。
格雷福斯在这累的满头大汗，心想这个小杂种倒是舒舒服服地坐在那，漫不经心地用滑溜溜的手指翻弄着卡牌。他瘦成那样，划桨也划不动，可是一边批评格雷福斯一边像个德玛西亚老爷一样卧着，让格雷福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崔斯特说得对——海流把他们往南推了几百码的距离，格雷福斯必须多花些力气才能划到预定的位置。所以格雷福斯更是火大。
“想和格雷福斯换换就随时吩咐，老爷。”格雷福斯恶狠狠地说。
“不行，”
崔斯特说着，把三张卡牌正面朝下摆在面前的木桶上。
“忙。”
格雷福斯愤愤不平，回头确认方位。他们正在通过一片尖锐礁石组成的密林，如同从海里竖起的一把把匕首。当然，露出海面的礁石并不成问题。行船如接石，你看不见的尖刀才是真正的杀手。
这片礁石被称为“寡妇制造者”，它们多年间已经夺走了数十条船。你依然能看到触礁船只的残骸：折断的桅杆嵌在礁石中间，碎裂的木板随着旋涡打转，烂掉的攀船网缠在礁石尖锐的顶端。
大多数残骸都要归功于那些蠢到家的船长，不舍得花钱雇芭茹族的浪语者领航进港。不咋聪明啊，省钱赔命。
好在，他们涉足寡妇制造者的范围不过是从艏到艉十尺长。这条漏水的小船名叫无惧号，必须承认，虽然他们几个小时之前才见面，但格雷福斯和崔斯特都已经越来越喜欢她了。
她其貌不扬，棱角之处有点生锈，油漆也掉了许多，但她目前还没害格雷福斯们淹死，很了不起。而且她也没有对格雷福斯划的桨指指点点。
崔斯特依次翻开三张卡牌。他皱起眉头，然后拿回手中洗牌。自打格雷福斯们从白港摸出来以后他就一直在鼓捣卡牌。
开牌的结果似乎让他胆寒，但格雷福斯没有再多想。今晚在海湾里折腾一趟是肯定不会有任何收获的，但他们必须做出全力以赴的样子。多亏他们预收了一半的金币。
在格雷福斯看来，他们就只能收到这一半了，格雷福斯毫无怨言。白赚谁不赚。一捧海水被格雷福斯的桨打到崔斯特的脸上。
崔斯特停下洗牌的手，抬头瞪格雷福斯。
“能小心点吗？”
崔斯特不满的说。
“能，抱歉咯。”
格雷福斯耸了耸肩，继续划桨。
崔斯特摘下帽子抹了把脸。抹完以后又瞪格雷福斯一眼，把帽子带上。再把帽檐拉低，想让自己显得神秘。格雷福斯瞅着简直傻透了。
格雷福斯忍着脸上的坏笑，把一支船桨深深没入水中。这次非常解恨，不偏不倚地泼在崔斯特侧脸。
哗！
“噢，幸运女神开开眼，”
他厉声说道，对格雷福斯怒目而视。一根手指伸进耳朵用力掏了一通。
“你这就是故意的。”
“没忍住，”格雷福斯说，“赖你自己，打扮得那么光鲜，昂贵的大衣，还每周都洗澡。唤醒了格雷福斯恶毒的一面。”
格雷福斯又泼了他一把，这次下手有点重了。他浑身湿透。火冒三丈的他站起身，朝格雷福斯伸出一根手指，但这么大的动作让无惧号猛烈摇晃起来。
崔斯特立刻坐下去，双手扶着小船的两舷，脸上恐慌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纵使崔斯特那么爱臭美，在那个瞬间，崔斯特的全部潇洒淡定全都被扔下船了。
格雷福斯摇摇头笑起来。现在想起来依然很好笑：他身为大河游民，大半辈子都活在比尔吉沃特，但依然不会游泳。
崔斯特的眼神在朝格雷福斯扔刀子，一头喷香抹油的头发现在像海草一样湿哒哒地贴在额头。格雷福斯想忍，但这幅景象还是让格雷福斯咯咯笑起来。
“你这个傻货。”崔斯特说。
格雷福斯继续划桨。过了一会，第三响钟声从比尔吉沃特的港口传过来
“我们到了。”
崔斯特说着，又开了一次牌。格雷福斯回头看去。一块崎岖的礁石高耸在前方，大得足以称得上是一座小岛，但看上去与任何其他礁石没什么不同。
“真的吗？”
“是真的，”
他不耐烦地说，估计是依然因为一身湿而怀恨在心。
“我已经反复看了许多遍。卡牌始终告诉我就是这里。”
崔子的卡牌能耍出许多花样。他能用卡牌任意进出密不透风的地方。
……
崔斯特讲得正起劲呢，厄运小姐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你们不该回来。”
“我们只是回家而已。”
厄运小姐无言以对，半天才憋出一句。
“可是，你们为了金币就这么鲁莽吗？那可是禁忌之地！”
“嘿，亲爱的莎拉小姐，你不觉得所有叫做禁忌之地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宝物吗？看看你桌子上那些财宝，不都是从海底得到的吗？”
莎拉没有说话，而且皱眉思考，怪不得海巫师要献祭他们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