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备战第章 密室与帮会
处在痛苦中的齐笙,在经过两天的问讯调查及保护观察后,终于被准许回到校园上学。
依旧是吴岚的插科打诨,依旧是程镜心的无限关怀,依旧是放学后对机器人的设计和组装。
“小笙,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随时和我说哦。”
“我会的。”
程镜心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满怀歉意地跟齐笙道了别,像是要奔赴工作现场般匆匆离去。
夜里南州塔的灯光,依旧璀璨;塔下穿城而过的珍江,华丽的游船上依旧人声鼎沸。
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世界还是这副模样。发生剧变的,只是齐家,这颗在宇宙中微小的尘埃。
齐笙没有告诉吴岚和程镜心发生了什么,但新闻的报道及照片,使得知晓齐笙住处的他们明白,报道里面的“某户人”,指的正是这个在南州市里毫不起眼的工程师家庭。
“机器人怎么样了?”死党吴岚对此非常关心。
“机器人还差一点儿,信息系统和电路系统需要加工。”
“还有,我刚想到一个问题……说是说要搞机器人,可也没说非要搞成像人一样两条腿的呀……”吴岚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两条腿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的,不一下子被对手撂倒了么?”
“你想把底做成轮子?”机灵的齐笙很快反应过来。
“做成履带式。”吴岚盯着图纸,“上半身不变,就遵循人形了,但从腰部开始,下半身要做成履带行进,胸口处弄一根伸缩刺,左手改成个小电锯,右手不用刀了,就……就用钢凿。”
“那……你之前说的,在头部加信号干扰器,还要加吗?”齐笙又问道。
“我看了规则,这不能加。”吴岚摇了摇头,“我也想侥幸钻钻空子,可是这很容易被查出来……”
“我……我在想,如果对方有远程武器,那怎么办?”齐笙沉吟片刻,道。
“比如说?”
“类似于……枪?或者说,一些腐蚀性的液体?规定中可没有禁止这些。”
“说的有道理。”吴岚听罢正色几分,也看向齐笙。
齐笙看向吴岚。
片刻,齐笙道:“可以做一个牵引绳,紧急时候就将敌方拉过来。”
“然后呢?”
齐笙咧嘴笑了笑,“然后……我们给机器人加一个自爆机制。”
如此一来,便没有赢家。
好一手同归于尽!
“行!”吴岚忍不住一拍手掌叫好,“就在机器人的两肋下加两根伸缩牵引绳!”
齐笙大概记下,但他还会再改。
“喂,今晚天气不错,放学后出来喝点小酒,撸串烧烤,怎么样?”吴岚敲了敲齐笙的后脑。
恢复心事重重状态的齐笙挤出了一丝笑容:“不了,家里要我早些回去。”
“嗯,路上万事小心。”
齐笛仍然是被重点看护的对象,作为犯罪现场的齐家宅子解除了封锁。齐笙感觉警方处理得有一些随意,但从警察的话里,他听出了这案子的特殊性——
解封并不是公安的主意,而是另外一个神秘部门要求的。
齐笙不知道这部门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听起来似乎能覆雨翻云。
现在,空荡荡的家中只有齐笙一人,地上的零件和粉末已被警方处理和带走。昔日归家时,灯光常亮,而如今剩下的是无边的黑暗。
“或许……放学后可以直接回来做机器人了罢。”
很重。
身体很沉重。
眼神空洞,手脚麻木,齐笙缓缓拖进了父亲齐欢宴的房间。这里是曾经的禁地,不允许齐笙和齐笛踏足。
现在,齐笙希望得到一丝线索。虽然警方已经对房间实施过搜查,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房间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齐笙此前从门缝偶然瞥见的——
床底下的一块地砖是空的。
齐笙费劲地把床移开,找来张硬铁片,小心翼翼地将那地砖撬开,一条暗黑的地道赫然呈现在眼前。
打着手电筒,走到地道深处。
尽头没有任何特别,只有一个盒子——一个装满骨灰的木盒。
骨灰仿佛还残存着温热。
齐笙似乎猜得出来,这盒骨灰的主人是谁。毕竟,能让父亲齐欢宴如此重视的人,只有一个。
齐笙颤抖着触碰那骨灰盒,抬头看见了壁上的一幅画,不禁盯着出了神。
画上是两只猛虎在相互厮杀。那搏杀的激烈状态,像是要把对方的血,都溅出到这画外来!
虎旁有齐欢宴题的字:“两败俱伤”。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墙上,地道墙体的材质是各式各样的金属,奇异的纹路密布,部分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泛着微弱的绿光。
即便知道父亲身为工程师,但齐笙还是没想到,父亲一个人的手居然能灵巧到这种地步。
齐笙还想再观察一番,外头清脆的门铃响起了。
按门铃的人似乎觉得还不够意思,紧接着又来了一阵沉重的拍门声。
警惕的齐笙随手抄起一个衣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猫眼瞄出,只见是一位拄着手杖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跨立着两名西装墨镜的魁梧大汉。
齐笙认出了他们胸前的徽章——海浪上的银色狼头。
与“龙堂”齐名的南州帮会,“狼会”。
齐笙不打算回应,他要假装自己不在家。
但那中年男子似乎知道齐笙在耍什么把戏,他用手杖“咚咚咚”地击着门,开口道:“贤侄,你一定在里面。我是沈良叔,快来开门!”
不好,是帮会上门!
这位瘦弱、英俊又不羁的男子,就是“狼会”的老大,沈良。
虽然不知道父亲齐欢宴因为什么原因会结识帮会老大,但他确实言之凿凿地说过,沈良是他的老朋友。却不知帮会老大这次罕见现身亲自大驾光临,究竟是为了什么?
疑惑之下思索片刻,齐笙还是打开了门。
“贤侄,拿衣架来迎接做什么?”
“呃……那个,哈哈,我刚好在晒衣服。”
齐笙活了快二十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蠢。
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瞒过老辣精明的沈良,但如果这蠢样能让沈良觉得不爽、让其觉得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话,或许这帮会以后也不会再来烦自己了吧。
我不贤,一点儿都不贤,可不想做你的什么贤侄。齐笙心里呐喊。
“整一壶铁观音。”沈良拄着手杖一拐一拐走进屋里,哈哈大笑,径直往沙发躺去,翘起脚。
毫不客气的作风。
“沈良叔,您找我什么事?”齐笙沏了铁观音,皱着眉头,“难道是为了父亲么?”
沈良抿了口茶,咂咂嘴,手下给他递了一根雪茄,“是这样的,笙侄儿。欢宴这家伙以前常常跟我念叨,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卖个人情,给你和笛笛提供一些经济支持……我可是一直记得这个承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