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意
京都繁华，听说今日正赶上朱雀大街的大集，于是瑾落谢绝了玲珑姐妹的热情招待，溜溜哒哒走出了楼府。
出了楼府的瑾落放缓脚步吸了吸鼻子，太阳穴跳了跳转身就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二位，蹲我挺久了吧。”
瑾小落嘿然一笑转过身来，看着跟着进来的两人，背着手表情自然。
“……”
来人住了脚步停顿许久才出了声。
“都说让你别跟这么紧了，被发现了吧！”
“……卜女见谅，七娘刚来京都有些水土不服。”
瑾小落有些无语，满头黑线越看越觉得莫名的熟悉，于是试探着开口问道“长明仙君真是会说笑，怎么着？还活着呢？”
“不及卜女会说笑，托卜女的福，留有一息尚存这世间。”
“二位寻我何事？”瑾落皱着眉头，说罢有些后悔，直觉自己会搅进什么事情里去……
“来找卜女做生意。”长明声音清冷。
瑾落只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按下眼下汹涌笑道。
“做什么生意？我只是清风渡最废物的小妖怪而已，与你们做不成生意。”
林七娘错身从长明身后走出来，眨眼看着眼前小娘子笑得灿烂。
“你不是小废物，你是受着烟火供养的卜女。”七娘难得正经，眼睛盯着卜女一字一顿道。
“城西破庙里住着钱婆子，那里或许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京城落过一场大雪后才变得暖和起来，瑾小落眯着眼抬起头，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脸上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长明的时候在洛涧。
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呢？
“卜女，我们来做一桩生意吧。”
然后怎么样了呢，一个窥破天机被天雷劈死，一个墙倒众人推被众仙逼落无尽崖百余年无音讯。
瑾小落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又想，那时候的长明仙君话还不是很多。
“看来长明仙君真的很恨我呀。”
瑾小落苦笑着摇头走出了巷子，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往西去。
城东店肆林立，来往商贩众多，中间不乏掺杂着些许异国商贩。
浮生茶馆二楼，有青年身着蓝色锦袍手握茶杯往楼下瞧。
“楼二，那便是你从津洲府带回来的小夫人么？”
楼行衍看了一眼青年，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下瞧，只见一位略施粉黛的小女娘手里提着几包点心，有些闷闷不乐的埋头往前走。
见状抬手招来了林然吩咐：“下去瞧瞧瑾娘子是否需要帮忙。”
而后才端起斟好的茶笑回：“以后会是的。”
青年闻言也笑，“还真是稀奇，百年一遇的铁树要开花了啊！”
楼郎君没有回话，抬手轻押了一口茶，放下后才看着青年神情有些凝重，“家兄的事情就拜托宋世子了。”
“楼郎君不必多礼，咱们今日也算得是谈成了一笔生意。”青年放下茶盏勾唇笑道。
“这要在你们生意场上，是算得双赢了吧。”
“宋世子说笑。”
刚过晌午的太阳没有很强烈，瑾落拎着几包点心脚下踢着颗石头往前走。
“瑾娘子要往何处去啊？”
“要往城西破庙去。”
答完话阿落才抬头看到身前多的一位手抱佩刀的青年人，是熟人。
眨了下眼开口喊了一声林然，“你家郎君也在此处吗？”
“郎君在与客人聊生意，叫小的来问问瑾娘子是否需要帮忙。”
“我要往城西破庙去，但……现在似乎是走错了路。”瑾小落有些迷茫，在人间不能用法术真不方便啊。
“不如小的帮瑾娘子套辆牛车吧，要是靠走的估计到城西会有些晚。”林然说话间观察了一下四周，见一旁角落打盹的老伯提议道。
“那就麻烦你了。”
瑾小落到的时候钱婆子正在送客，老太太背着手，走路也有些不稳当。
“小伙子，人不与天斗。有些缘分强求不得，老婆子劝你呀，好自为之吧。”
老太太腔调缓缓，叹着气摇着头“走吧走吧，莫要强求。”
站在一旁的瑾落打眼瞧着，只观得那壮汉身高八尺肌肤黝黑，脸庞俊美，修眉如剑，斜入鬓角。眼眸流转间有淡淡孤寂之色。
壮汉抱拳施礼，只道了句多谢便牵马走了。
钱婆子看到一旁盯了壮汉许久的瑾落直皱眉头，“小娘子，方才那位郎君已经娶了一位正头娘子了。”
盯着壮汉好一会儿的瑾小落回过神，听明白钱婆子的话后连忙摆手“不不不，您别误会，我只是看着那位郎君有些面熟而已。”
钱婆子明显不信，示意让瑾落跟着进了破庙后将先前壮汉喝过的杯子冲洗干净，又给瑾小娘子倒了一杯热茶方才问道，“你寻老婆子何事啊？”
“我……”握着茶杯的瑾小娘子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
钱婆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碗芝麻，拿着研钵笑得和蔼，“小玄鸟莫急，慢慢想。”
“您，您知道我？”
“当然～老婆子我都活了这么久了，认识谁都不有奇怪啊。”
钱婆子努了努嘴，又翻了翻手中的芝麻继续磨，“清风渡来的小卜女，你有何心事啊？”
“我，我为何是卜女？明明清风渡比我厉害的师姐多的是……我分明……”
瑾小娘子低下了头，嘟囔着说些什么钱婆子没听清，只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芝麻，慢腾腾直起了身子给自己斟了杯茶。
“分明什么？分明不该是你来做卜女是吗？”老太太唉了一声，握着茶盏看着零碎的茶叶起伏缓缓说道。
“……”瑾小落不再说话，戳着脑袋继续保持沉默。
“不如老婆子跟你讲个故事吧。”
天色渐晚，赤红的霞光铺满了天，钱婆子拿了一床棉被放在瑾落的身旁。
“小玄鸟不介意在老婆子这破庙里住一晚吧。”老太太将被子盖在腿上，笑的和蔼。
“不介意的，就是……”瑾娘子有些迟疑，她应当给楼郎君捎个信吧……
“哦～小玄鸟在人间也有了割舍不掉的人了吗？”钱婆子笑眯了眼，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我，那个……”小娘子红了脸，还想辩解什么却被钱婆子拦了下来。
“破庙外有一小友呆了许久了，想来是跟着你一起的，不必担心，就陪我这老婆子住一晚而已，不会将你扣住不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