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端倪初现
修为不过百年的小玄鸟自然打不过活了过万年的老怪物，就算搭上天赋斐然的宋师兄也只是给老怪物加个添头罢了。
幸而小玄鸟足够灵活，并着宋平秋一起耗着老怪物累成死狗后拼尽两人全力给了它重重的一击。
在东方将白的时候混沌才将两人推至崖边收了手：“今日本尊累了，改日再来取你们的小命！”
待到混沌消失干净后，瑾落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原来是怕初晓的太阳，还当一代混沌什么都不怕呢？！”
“小师妹还有力气嘲笑旁人呐？你今日用了太多法力，先不说你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宋平秋撑着剑站起身来看着东方破晓接着说道“我猜大师兄应该快来了。”
试了几次依旧站不起来的瑾娘子放弃了挣扎，挪动着身子靠在断崖旁边的碑上“你当师兄和你一样游手好闲啊，他近几个月都得忙活招生，顾不得我。”
“你师兄的确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派了二师兄来捉你。”
将才还满脸无所谓的瑾娘子闻声猛的抬头，有位翩翩绿公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纸扇一打笑出了声“这回运气不错，还送了个添头。”
“骆，骆君陌？！”
“要叫师兄。”
天光大亮，山脚下的青木小轿缓缓行驶，陶知乐赶着马车笑得有些欠揍“七娘子，让陶老板赶车可是要付银子的！”
“怪不得陶老板腰缠万贯，原来都是您一点点攒起来的啊。”
“七娘子用不着这般嗤笑于我，此番买卖做成你意欲往何处去啊？”
“怎么？陶老板要邀我去陶然亭不成？”
“陶然亭可容不下七娘子，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陶老板真是实诚。”
山脚另一边，金丝楠木的马车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仍旧不动。
倚在车辕上的隋郎君伸着懒腰，手作眺望状眯着眼看向远方，皱眉收手敲了敲马车声音懒散“天亮了，吾估摸着瑾娘子是不会下来了，楼郎君打算何时去京城？”
马车内的郎君几息过后哑着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阿落，会去哪里？”
马车外的大白鹅不以为然，挑眉随口道“去她该去的地方吧，总归不会是继续呆在这里。”
“你知道在哪里？能否告知于我？”
“小郎君莫要妄言，就当是做了一场梦罢。”隋郎君轻声笑笑驾着马车缓缓驶出林子“你们啊，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她，会去哪里？”固执的郎君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问。
车外的大白鹅充耳不闻一心赶车，只想着将任务完成回家抓鱼。
津州府多水，郊外断崖处可观尽半城，微风吹拂，风景甚好。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神仙摇着蒲扇心情甚好的看着一位绿公子牵着两个被绑得严实的少年人远去的背影“小孩子就是冲动，好歹是一方凶兽，怎么能单枪匹马往上闯。”
“临江仙，如今想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青木小轿稳稳地停住，坐在车辕上的郎君笑着朝老神仙拱手。
老神仙回过头，瞧见青木小轿陡然一笑“陶然亭？真是稀奇。”
青木小轿被风吹开了口子，翩翩然出来一位身着素白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只声音有些沙哑，正是林七娘无疑“老东西，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是否可以兑现承诺了。”
“老夫既然已经答应林七娘子，自然是作数的。”老头蒲扇一转，手中多了一个雕漆的檀木盒子“愿七娘子能得偿所愿。”
“谢过。”林七娘接过盒子盈盈朝着老神仙一拜，转身看着低着头没有动作的陶知乐眉头微挑，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老神仙心中了然“陶老板辛苦，赶车的银子有缘再还。”
说罢抬手捏诀，只留一缕白烟缓缓消散。
“陶然亭已经许久没出过有你这般争凶斗狠，急功近利的人了。”老神仙蒲扇轻打手背，神色不甚清明“陶然亭的小弟子，你又所求为何呢？”
“陶知乐所求不多，只求一人命尔。”
低垂着脑袋的郎君抬起了头，眉眼弯弯语调正经。
“谁的性命？”老神仙敛了神色，收起蒲扇眯起了眼。
“我想要的，是你的性命。”
……
只刹那间，崖风忽而变得有些紧。
面容一向慈祥的老神仙突然大笑，手中蒲扇摇的轻快。
“真是有意思啊，贪生怕死的陶然翁也能教出如此孤勇的小弟子。”
崖边风声更紧，老神仙大笑三声意欲乘风离去，爽朗笑声留在断崖足有几息才消，“黄口小儿还是多修炼几年再来取老夫性命吧！”
“上三界的人，都是这般自大么？”清风朗月般的郎君皱着眉，望着老头离去的地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青木小轿随风而动，陶知乐坐在轿子里随手捏诀操控着小轿移动。自己则坐在轿里撑着脑袋假寐，周身萦着似有若无的红色光晕，只略微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却又道青莲往胜，荷塘如昨。
有青白二仙在荷塘边对弈，莲香扑鼻，棋桌上却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白虎神君私放凶兽，徒增杀戮，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你用不着对我阴阳怪气，本君既然做了就不怕什么天谴！”身材强壮的白虎神君手执白子重重放在棋盘上神态鄙夷。
“……你可闭嘴吧！放人也不是你那样放的吧！直接闯进洛涧避人都不会！”说罢还嫌不够过瘾拿着黑棋无处安放后索性将棋盘彻底打乱断“神君真是本性难改，无药可救！”
“千年前混沌作乱，五界众生深陷泥潭，大战后先卜女以性命为祭告知上三界大难将至。”白虎似是见怪不怪，将棋盘恢复原状后执一黑子缓缓落下“青龙，你又输了。”
“如今混沌横行下界，仙君又当如何？若是将其放任不管……”青龙袖袍一挥又将棋盘弄乱“仙君，五界中可再没有另一位长明了。”
“下界有临江仙掌控，断不会出差错，如今混沌不过一缕幽魂，翻不起大波。”白虎没再管跟前人的小动作，只站起身来盯着莲塘眼神微眯“当年长明究竟为何以身为祭和混沌同归于烬？据本君所知，他大战前几日才和先卜女订亲。”
“当年的事过于久远，仙君又何必放不下？”
“放下？长明以身为祭才获得近百年安宁，如今五界众生谁还记得他？！”白虎眼睛猩红，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我若放下了，又有谁能替他正身后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