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夜，可以抱着睡吗？
几息后，一缕散着热气的汤面香味自鼻尖儿飘过，瀛渊回神垂眸——
沐子纾正歪着脑袋觑他，娇俏的容颜被热气氤氲，手中竹筷缠绕着几缕面条，缓缓靠近他的唇瓣。
“邪染哥哥，你为什么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你也饿了吗？”
瀛渊早已辟谷，不懂什么叫饿。
但他还是浅笑着将沐子纾喂过来的面条含入口中，舌尖滑过竹筷，上面残留着沐子纾甜润的香津。
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她脸上离开。
见瀛渊不言不语，眸光却逐渐变得炙热，沐子纾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红着脸颊将竹筷收回后，低着头自顾自地吃，不敢再喂他，也不敢再看他。
屋内安静异常，两人之间徐徐飘起的白烟，逐渐模糊了瀛渊的眼。
许久之后，沐子纾将竹筷放至桌面，捧着碗将鲜香的汤汁喝了个底朝天，摸着小腹满足地舔了舔唇瓣。
转过头欲要言语，却见瀛渊闪动着水光的眸子欲意翻涌。
轻抬起的指腹替她将嘴角残留的汤汁缓缓擦去后，好似点燃的火焰，瞬时便灼伤了她的肌肤。
她被瀛渊这过于直白的眼神觑得心底发怵，欲要起身逃离，转念又想到瀛渊这几日也没进食，小心又局促地开了口。
“邪染哥哥，纾儿太饿了，才没有继续喂你。你若是想吃面，我也去厨房给你煮一碗。能不能……别这样看我？”
瀛渊敛了视线，余光瞥过桌面上空荡荡的白瓷碗，伸手扶住沐子纾的柳腰，轻轻一抬，迫着她跨坐在自己腿间。
尚不等沐子纾反应，瀛渊修长的指节已轻抚过她嫩白的脸颊，手掌盖住她的后颈，霸道又强势地吻了上去。
“吃什么面，我只想吃你！”
沐子纾：“！”
身下滚烫的坚硬承载着瀛渊再明显不过的意图，沐子纾微微一滞，霎时便神冷了眉目。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刚被灭了门，怎么还会有心情同她双修？
难道是……过于悲痛，想拿她发泄？
真是可恶！！！
她愤懑不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瀛渊单手揽腰，狠狠地按了回去。
“别动。”
“你放开我！”
瀛渊没有将沐子纾微不足道的反抗放在眼里，更没有在意她愠怒的神色。
狭长的双眸微眯着睥睨了她一眼，指骨轻移，循着她的下颌线摩擦辗转了片刻。
然后，半掐住她的脖颈。
迫着她抬头配合。
两片温热的唇瓣轻柔缓慢地从沐子纾的耳垂一路吻到脸颊。
瀛渊低睨着沐子纾略略颤抖的身躯，唇线微掀。
“才咬咬耳朵就受不了了？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我不……唔！”
温软的唇瓣覆上沐子纾的，强行堵住她的话音，瀛渊阖上双目，全身心地沉浸在对方唇间柔软的触感里。
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汤面的清香。
鼻尖飘过的，是沐子纾身上甜而不腻的鸢尾花香以及沐浴后的芬芳。
她身上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揽腰的手便不再安分，修长玉白的指节肆意穿过沐子纾裙身的缝隙，顺着她姣好的腰线缓缓探入，再逐渐上移……
炙热的掌心激得沐子纾战栗更甚，不停地扭动着身子闪躲。
“邪染，你别……呃！”
瀛渊掐颈的手略略用力，沐子纾呼吸一室，愣怔一息后，不敢再动弹。
随着体温的升高，瀛渊身上缓缓散出一缕缕独属于他的冷香。
这香味，像清晨薄雾般轻盈，又兀自沾着些夜里的凉意。
冷香裹挟着清香，疯狂且放纵地在空气中缠绕，牵扯出的一股股熟悉的欲望，终于开始在沐子纾心间疯狂奔涌。
她难以抵抗，只能倔傲地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张口让对方得逞。
可瀛渊却并未打算放过她，情动之余，见她不肯配合，略带着些许焦躁地用力咬了咬她的唇瓣。
啪——
突如其来的痛激得沐子纾气血翻涌，她扶着瀛渊的双肩，趁其不备，快速且慌乱地从他身上逃离，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别碰我！”
沐子纾眸光微沉，后退着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觑向瀛渊时，眉心眼角尽是冷意。
这一瞬，瀛渊仿佛在沐子纾身上看见了虞纾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百年前同虞纾在一起时，她不肯让他触碰半分。哪怕只是简单的勾一勾手指，虞纾也会如同触电般，面无表情地在下一瞬迅速抽离。
不同于其他魔女，虞纾孤傲矜持，清冷绝艳，无情无欲的像一块石头。
瀛渊对她难以自制，却从未逾矩。
自相识之日起，他便总是顺从她，讨好她，好不容易才赢得她的心，并如愿以偿地换来那场轰动魔界，人潮花海的结契礼。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虞纾精心安排的一出戏，所言所语，全都是谎言。
想来虞纾从不让他碰，也是因为——
虞纾对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带有目的的欺骗与利用。
她从未爱过他！！！
瀛渊恨意上涌，阴隼的眸子死死睨着沐子纾，此时的他蓦然觉得自己像是要沦丧成一头只知道饱饮鲜血的恶兽。
热意退去后，他无意再同沐子纾缠绵，只想把眼前这个早就无路可逃的猎物的喉管咬开，磨牙吮血，再嚼烂骨肉，直至将她整个都吞进肚子里。
一双漆目染了浓墨重彩的黑，隐抑的蓝光深邃而幽沉，他缓慢地将右手搭至桌面，指尖对着沐子纾的方向，灵力涌动。
玄寂的声音幽幽响起，一如嗜血残杀的恶魔，淡出阴森且寒凉的气息，一丝一缕，开始在屋内疯狂流窜。
“过来！”
沐子纾：“？”
瀛渊如毒蛇般阴冷锐利的眼神落在沐子纾身上，直叫她毛骨悚然。
周遭的温度亦骤然降低，仿若再过几息就会凝成一道道锋利的冰霜雪刃，将她团团裹住，再狠狠插入她的血肉白骨。
突如其来的变化，沐子纾措手不及。
转念想到眼前的人吃软不吃硬，旋即便垂了双眸，小声又无力地握住瀛渊寒凉如冰的手指，垂着眸子对他浅浅低语。
“邪染哥哥，丹木门被灭，我知道你心绪不佳，但是纾儿累了，纾儿真的好累。今晚不要了，好不好嘛？”
“……”
瀛渊冷睨着沐子纾微红的泪眼，光波流转间，尽是疲惫的倦意。
他蓦然有些想笑，不过是只柔弱纤小的猎物，竟天真地以为示敌以弱能逃出生天？
可沐子纾孱弱无助的眼神，还是觑得瀛渊心尖儿微漾，燥意俱消。
他阖了双目，挣扎思虑许久后，才起身将沐子纾轻轻拥在怀里。
“纾儿，今夜可以抱着睡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