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撒娇?那她可太在行了!
瀛渊擦指的动作停了停,意蕴深邃地睨向沐子纾,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感受到瀛渊的打量,沐子纾下意识抬目与他对视,见对方玩味的眼神似是已把她看穿,心底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她侧脸躲过瀛渊的视线,小声开口道:“我,我的衣裙,你能不能帮我扔过来?”
瀛渊眉心一挑,“双修时,还知道软软糯糯地叫仙君哥哥。怎么,纾儿这是……又打算翻脸不认账了?”
沐子纾紧抿着双唇没有回应。
她何止打算不认账,今日出了这趟门,她便与他再不复见,老死不相往来!
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后,沐子纾裹着裘被欲要下榻。
却被瀛渊抢先一步捡起地上的衣裙,并用食指轻轻勾住,弯着眉眼睨她,眸间意味再明显不过。
想让她撒娇?
那她可太在行了!!
沐子纾捏着小拳头,咬紧牙关,娇红的脸庞微微扬起,明媚璨然的笑如破冰般炸开,又宛若一树梨花骤然绽放。
“仙君哥哥想多了,你那么厉害,纾儿怎么舍得同你翻脸呢?帮我把衣裙扔过来,好不好嘛~”
这种带着尾韵的语气词从心尖儿滑过,心脏的表皮都能被酥化。
瀛渊万分满意地点点头,轻笑着俯身贴近,抬手将衣裙扔至床榻。
见沐子纾眼尾笑意顿散,还狠嘟嘟地直冲他挑眉瞪眼,瀛渊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
“要我帮你穿吗?”
“不用!”
沐子纾快速将衣裙揽在怀里,并往床脚的方向缩了又缩,生怕衣裙再度落到瀛渊手中。
对视片刻后,见瀛渊眸间欲意不减,沐子纾终究还是敛了嚣张,率先败下阵来。
她小声地试探性地开口道:“仙君哥哥,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
瀛渊却不以为意,略略前倾,盛着炽热的眸光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直逼得沐子纾退无可退,才戏谑开口。
“我想看,为什么要出去?”
“?”
沐子纾郁闷至极,抱着衣裙往被窝里一钻,蜷缩在狭小空间里,小声谩骂的同时,艰难地一点点将衣裙穿上。
眼前的被褥起伏翻涌,鼓捣了半天的小人钻出来时,头顶墨发已乱作一团。
瀛渊蓦然想笑,心头荡出些许痒意。
于是他不顾沐子纾的挣扎躲闪,肆意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头顶,再顺势捏住她春妍般的赤足,唤出一串银铃。
这串银铃,嵌在一个小巧玲珑的铜制花环上,花环还挂着几粒小珠子和彩色丝带,被瀛渊直接系在了沐子纾脚踝。
沐子纾不解地开口询问:“仙君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瀛渊不再同沐子纾对视,垂眸轻抚着她脚踝处的嫩白肌理,食指指尖拨弄着熠光的银铃,眼底湿漉,像隐着泪。
“以后,叫我邪染哥哥,这串银铃,是你的了。”
银铃漂亮精致,惹得沐子纾心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她和瀛渊不过露水情缘,若是收了他的东西,那今后岂不是同他没完没了,纠缠不休了?
她可不想再同这人有什么瓜葛!便急急抬起脚丫,在瀛渊眼前晃了晃。
“邪染哥哥,你看这银铃已经失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要不你还是收回去吧!”
“是吗?”
瀛渊抬眸睨向她,凌厉的指骨微抬,在沐子纾耳畔打了个响指。随即,又重新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地摇了摇。
“叮铃,叮铃……”
清脆悦耳的音符跳跃着响起,化成一只只精巧的银蝶,扑闪出缕缕淡蓝色光蕴,并循着沐子纾嫩白的足身徐徐流淌,同她亲密缠绕,带来丝丝凉意。
“真好看……”
沐子纾抿着唇角呆愣了片刻,与其说喜欢这银铃,心底那股欣然的愉悦倒更像是找回了本就应该属于她的物件,使得她明明想拒绝却又迟迟开不了口。
瀛渊便顺势捏了捏她的脚踝?
“你……要不要?”
俊逸的脸庞蓦然靠近,吓得沐子纾倏地往后缩,脑袋差点撞到墙壁,被瀛渊贴心地抬手挡住。
沐子纾将瀛渊手臂拂开,唇角荡笑,欢脱地点了点头。
“要,谢谢邪染哥哥。”
“嗯。”
瀛渊略略点头,邪意睨着沐子纾欢愉的眉眼,沉默片刻后,转而贴近她耳畔,有意无意地轻蹭了蹭她的耳垂。
见沐子纾微颤着闪躲,瀛渊忍不住低笑了几息,可唇角轻缓淡出的声线却阴森寒凉,冷沁入骨。
“这串银铃,纾儿可一定要乖乖戴着,若是弄坏了,我就把你……”
“!”
爹爹,有变态!!
沐子纾慌乱地将脚缩回,尝试着将银铃解下,可银铃却被一股霸道强势的力量把控着,她努力了半晌竟无济于事。
“我,我不喜欢,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不要了!邪染哥哥,你快把银铃收回去,我不想要了!!”
还真是怕死的很!
瀛渊略略起身,食指勾住沐子纾下颌,温软的指腹循着她饱满的唇瓣轻柔摩挲,并放松了语气。
“收了,就摘不下来了。我刚刚吓唬你呢!这是你的银铃,你想如何都行。”
见沐子纾不为所动,瀛渊低下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然后抬着她的手腕,将人扣着后腰抵在身前。
“我的纾儿那么香软,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会舍得,如此待你?”
“——!”
沐子纾总觉得瀛渊话里有话,明明亲吻拥抱时都很温柔,可睨向她的眼神却冰冷得令人窒息。
她捉摸不透,只得奋力地将瀛渊推开,随手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快步往屋外跑。
“邪染哥哥,我得走了。你自便!”
“等我。”
“今后不同路,你别跟着我!”
“我不!”
两人一前一后,极速行至长院,一股浓郁的恶臭袭来,激得沐子纾肠胃翻涌,扶着墙檐干呕了好一阵才勉强缓过劲。
侧目凝视——
不远处的石板上,躺着齐望腐烂发臭,爬满蛆虫的尸体,一道干涸许久的黑色血迹,一路从屋里蔓延到他身下。
沐子纾眼皮一跳,霎时便乱了方寸。
那晚,她明明没有杀齐望!难道是——荆月,太强势了?
“师兄!”
不等沐子纾细思,瀛渊已快步向前,蹲在齐望冷冰冰的尸体旁,悲戚的声音从沐子纾耳畔响起,惊得她心底一沉。
怎么把这茬儿忘记了!
邪染既出现在丹木门,那定然也是丹木门的弟子。这下好了,杀了他的师兄还把他给睡了。
最关键的是,她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