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觉醒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光陆离帮忙挡下了这一击。

    “涯角”看着眼前这一幕，非常嫌弃的将匕首拔了出来，一脚就把替绯羽挡刀的光陆离踢开，就像踢开垃圾一样，光陆离几乎是瞬间就断气了，在临死前还看了一眼绯羽，非常温柔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诉她，不用有负罪感，也不用太过悲伤，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李牧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光陆离解释清楚绯羽得意图之后——绯羽应该会想办法接近你，你只需要拿到“晶石”就可以了，我观察了一下你，晶石应该能够帮助你觉醒命运。

    李牧云还没来得及问后续要怎么办，就算拿到了晶石又怎么样呢？真的能打赢那个刺客吗？光陆离什么也来不及说，绯羽就飞了过来，然后他就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涯角”。

    同一时间，绯羽被李牧云接住的瞬间，就将“晶石”放在了他的手上，绯羽自然也看到了光陆离为了救自己而死，但是绯羽不太明白，自己明明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挡下这一击，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她立即起身，朝着阮俊熙和莫清河的位置移动，她还记得老板说过，他俩可不能死了。

    当 “晶石”的光芒全部顺着李牧的手流进他的身体中后，绯羽舒缓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

    “涯角”将光陆离踹开后，很是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血，看到“晶石”的光芒全部流进了李牧云手中，他皱了皱眉，准备伸手去拿取“晶石”。

    但就在他要接触“晶石”的瞬间，一股极致的寒冷从李牧云身上爆开，“涯角”被逼退，且被迫张开空间屏障开抵挡，绯羽则是分别用“影”包裹住了自己、阮俊熙和莫清河，用来阻挡寒流。

    “涯角”大惊，因为这是“命运”觉醒的样子，但通常来说“命运”刚刚觉醒都是非常弱的，李牧云现在却违背了这个常识，而且这股能量有点强过头了。

    这股从他身体里喷薄的寒流非常夸张，刚刚被踹开的光陆离由于没有保护瞬间就被冻成了冰块，这绝对不正常，能释放将空气中水蒸气都冻结的温度，不可能是一个刚刚觉醒的小子能做到的。

    “涯角”现在已经凌乱了，今天已经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但此时此刻他还真的做不到，因为他没有办法取消空间屏障，一旦取消，他会被迅速冻伤。

    之前他的消失，只不过是利用光的效果制造的障眼法，想要真实的凭空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不是“虚空索敌”能够做到的，所以一时间还真的僵持住了，而且情况还不容乐观，毕竟“涯角”没有办法像绯羽那样立体防御，即便他能挡住寒流，但是周围温度的降低却让他感到寒冷，同时心里也生出不安。

    视角切回李牧云这边，当“晶石”的光芒全部流进李牧云身体时，他就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时他躺在一片漆黑之中，头脑也不太清醒，他花了一段时间，意识才逐渐清晰。

    与此同时他感觉非常难受，头痛眼花恶心，难受程度与吃饭的时候咬到了一颗八角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牧云缓了好一阵，意识才恢复正常，难受的感觉也在渐渐消散，自己…这是在哪？

    最后的记忆是“涯角”将光陆离的尸体踹飞，然后绯羽好像把“晶石”放到了自己的手上，再然后呢？记不起来了，但是李牧云记得光陆离说过，自己只要接触到“晶石”大概率就会觉醒“命运”，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难道是所谓的意识世界？

    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李牧云便站了起来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毕竟周围一片漆黑，也分辨不出什么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环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李牧云心想不能继续下去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但现在能怎么办呢？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估计自己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回答他，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催动自己的“命运”。

    李牧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究竟有没用，但是既然光陆离说过只要碰到了“晶石”就会觉醒“命运”，那么是否自己现在就已经拥有了命运，只不过自己并不知道而已，就这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真就瞎猫逮着死耗子了。

    当他开始主动激发自己身体里面的“命运”之后，他发现了一股以前从来没有接触的力量，同时周围的温度正在迅速降低，漆黑的环境逐渐变得明亮，就像是亮度为零的屏幕开始增加亮度，不过速度并不快。

    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了，李牧云见状盘腿而坐，既然知道催动“命运”可以让周围变亮，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毫无目的的走下去了，等到他全心投入激发自己“命运”的时候才发现，这股能量莫名的有股亲切感，好像从小这股能量就藏在他身体里，只不过被一扇门给关闭了，而“晶石”给予的能量就是解锁这股能量的钥匙。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只不过这里的时间好像和外界是独立的，即便李牧云在这里待得再久，真实世界的时间也不会前进，但他并不知道这一点，即便他猜到了或许时间流逝有所不同，但他也不能保证外界就一定会时停，他可不想回去之后又见到三具尸体，所以他有点着急，他努力的感受着自己的“命运”，尽可能的激发自己最大的能量，想要快点看清周围的环境。

    上天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周围的环境就清晰了起来，但李牧云没有立刻停止，他等到周围的亮度完全停止，环境完全清晰，才逐渐停止“命运”，别看李牧云平时傻乎乎的，真要比起来，他对于细节的把控还是很到位的。

    李牧云舒缓了一口气，刚刚的一系列操作确实消耗了不少能量，但却并不累，反而让李牧云一身舒坦，就好像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他伸了个懒腰将命运能量从自身向外喷薄，震碎了刚刚凝结在他身上的冰块，由于李牧云不会受到寒冷的影响，所以即便温度再低，他也不可能会被冻伤。

    这也是“命运”的自我保护机制，那不然像李牧云这种“命运”用一次自己就得冻伤一次，搞不好还把自己冻死了，那算个什么事啊，真就我杀我自己呗。

    处理好自己身上的冰块后，李牧云才正式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再他面前的是一扇由冰而形成的巨大门扉，上面雕刻几条栩栩如生的东方龙，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纹路，他跨过门扉向里走去，向上的台阶也是由冰凝聚而成，周围的栏杆被制作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但却并没有诡异的味道，而且是透漏出一股庄严，李牧云就这也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明明是要抓紧时间的时候，但他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缓慢又坚定，怕触犯了某种限制。

    不一会儿，李牧云便来到了终点，那是一座由冰制造的巨大的王座，它古老而庄严，散发的无形的威严，王座的身后紧贴着一堵巨大的冰墙，上面刻着四个看不懂的符号，周围雕刻着一些古代的兵器，像什么斧钺钩叉之类的，兵器上又雕刻着一些荆棘，就像是中西方的结合，没有什么美感，却无法不让人心生敬畏。

    李牧云盯着王座看了好一会，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个雕像好眼熟啊，好像是之前我在梦中推开门后的雕像？这里是哪里啊？我又睡着了？这里不会是我的梦境吧？”

    “你终于来了。”不等李牧云思考结束，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从穹顶传来，威亚十足。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李牧云并不惊讶，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王座上面有个人，只不过那个人被冰封起来了，看不清是谁。

    “过来，拔剑。”声音又传了过了，李牧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他除了按照声音的指示去做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走到了王座的面前，看到了被冰封的人，他突然就意识到原来自己熟悉却又想不起的声音是谁了。

    王座上面被冰封的人就是李牧云，或者说长了一张和李牧云一样的脸，似乎一瞬间疑问都有了合理猜测。

    “他是李牧云？那我是谁？我的意识被封印了，这就是我之前一直觉醒不了命运的原因？很多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那么我现在应该干嘛呢？好像没有什么选择了，拔剑吧，还有人等着我去救援呢。”

    王座上面的李牧云双手放在两边，而剑就插在他双腿间的地面，透明的冰将这把剑冰封，只露出了剑柄，这是一把通体深蓝色的剑。

    剑首是一个骷髅的造型，骷髅眼睛闪烁着蓝光，剑柄和大部分剑类似，但其具有许多不光滑的突起，增大了与手之间的摩擦力，剑格的造型有点像是山羊头，羊角巨大而尖锐，剑脊宽而厚实，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符号，给人神秘的感觉，剑刃锋利反光，平滑利索，整把剑的构造详略得体，没有一丝的多余，任何人看一眼都知道这一定是一把绝世宝剑。

    李牧云也不例外，他上前握住剑柄，奋力地向外拔，心里还在想这这把剑难道以后就归我了？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就在他狂喜的时候，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拔不动。

    “冷静，要冷静。”李牧云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因为刚刚杂念太多，只要心无杂念，我一定可以的。”

    于是李牧云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开始拔剑，这次他全力催动着自身的“命运”，内心尽可能放空，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剑拔出来。

    或许是李牧云的想法改变，又或许是他释放“命运”的原因，也可能是这把剑也不想继续被封印下去了，其周围的冰块开始逐渐产生裂缝，李牧云一看有戏，更加卖力的向外拔，同时也拼命的释放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坚持了好一会，只听见“嘭~”的一声，剑周围的冰块终于碎裂，剑也被拔了出来，李牧云由于惯性飞出去了好几米，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整个王座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嗡鸣的声音，周围的冰块开始碎裂，不一会儿各种碎冰便往下坠落。

    就在李牧云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的意识再次模糊了，他知道，他要回到现实中去了。

    再最后的瞬间，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王座，之前被冰封的自己已经不知所踪，王座后面的墙壁上，那无法理解的四个符号现在也突然能够明白其意思了。

    “命运”——“冰封王座”，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