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佳节
帝君带着归终赶回最初的玉璋国土，小归终只感觉眼前星斗变幻，耳边似风似雨，最后到了一个去处。
玉璋古城处于山峦之上，城内处处张灯结彩。虽然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不禁显示出悲凉之感。但远远望去，玉璋璀璨的灯光尽力撑出天边的一抹红霞无不说明他正在努力显示出应有的繁华以及喧闹的气息。观此景象，也似海灯。但玉璋城周围随处可见的严阵以待的腾龙军士兵以及仙众也似乎在提醒众人，这里的危险也许尚未远去。
“这是，海灯节？”派蒙疑惑的道出了众人心底的疑问。
小魈兴奋地介绍道:“花灯节也叫做‘顶灯节’，传说当年帝君在群神并起之时带领众仙荡涤四方时。战场往往浓瘴遍地，雾扰天光。保卫玉璋的将士以及众仙往往到天昏之时难辨方向，深受其害。因此擅长机关术的仙人留云向帝君献策，将她特制的仙灯挂满了玉璋城最高处的顶峰楼檐上，为将士以及众仙照明，不仅解决了这项难题，而且从此顶峰楼的仙灯也成为了玉璋古城的一大亮点。”
走进古城，看着家家户户楼檐挂上精美的花灯，归终补充道：“直到天下初定之时，一年年末，玉璋决定开设一场盛大的宴会，以此庆祝妖魔遁去，岁末迎新。留云真君的仙灯毫不意外的成为这次宴会的重点。被玉璋人民纷纷效仿，挂于楼房屋檐之上，以求幸福安康。后来，花灯节便成为了玉璋人民重要的传统节日。因为花灯的原型原本挂在顶峰楼上。因此花灯节又称‘顶灯节’。”
“哇，原来是这样的吗？”派蒙说完了这一句话便不吭声了。跟随着众人把深沉的目光落在了留云真君身上。
留云俏脸顿时羞红的像苹果一样。
“师傅原来……”
“闭嘴！安静听！”
“哦，好的，师傅。”申鹤顿时不吭声了。
玉璋古城，闲云居。
归终刚刚全身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新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风雅的家具陈设，忽然，一个有趣的小物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它放在一个奇怪破旧大桌上，桌旁还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工具。其表面还写有“鹤灯锁玉花花照罍映佳节”。趁四下无人，小归终忍不住上前去捣鼓了几下。不久，几个小零件从它身上掉了下来。正当她手忙脚乱想要拼上去时，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从后背传来：“臭丫头，你在干什么？敢踫本仙的……”
但她看清归终那精致的面庞的时候，以“谈吐伶俐”见长的留云真君却罕见地笨嘴拙舌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此锁并无零件之伤损，佳节之际，留云还是以宽大为上。”从留云身后随之走出的帝君，在了解相关情况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
“对，对不起。”归终连忙认错。
留云真君盯着锁沉默了很久，又盯着面前的归终打量了一下：“……哼，下不为例。”
“归终，可否有赏游玉璋之意？”帝君问向眼前的归终，归终连忙点点头，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口。
“这丫头是何来历？帝君大人？”
“是我今日在外除魔保卫玉璋平安时偶遇。无名无姓，无亲无故。遂取“归终”之名，将其带回。”
“此子天资不凡，且其身份亦有蹊跷，帝君大人。”
“我早已知晓”帝君望了一眼窗边悄悄躲起来的身影，“我相信这孩子心性，假以时日，或许可成为我们玉璋的一大助力。”
“哼哼，听此一言。尊敬的帝君大人，你可有收徒的心思？”
“尚有此意。”
“那你可得小心一点了，那几个老家伙正因此事可正吵的不可开交呢，不要一不小心，你的徒弟又被谁拐走了。”
看完，众人不禁纷纷面露“喜色”。
派蒙挠了挠头：“呃，归终，留云，钟离……”
“这段老……呃～归终大人不知给我看了多少遍了。”小魈站在降魔大圣的肩膀说道：“我了解她的行事作风，以及她对坦荡逍遥之感甚为推崇。她认为，有些事如果几千年了仍然羞于启齿，放不下。那这几千年可以算是白活了。”
“……”
小归终漫步在玉璋的大街上，观赏着四周别致的景色。眼睛不止的闪过惊奇之色，因为这是她之前从未遇见过的。忽然，遇见一处人声鼎沸之地，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时不时传来的悠扬的琴声以及人群偶尔发出的啧啧赞叹，让此时小归终的脑海里不禁浮想联翩。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这才发现正中央是一位看似与其年龄相仿的青发女孩:只见其巧动兰指，琴声从悠扬绵长转向高昂深沉，逐渐，琴弦在其拨弄下相互兵戈、冲撞、争斗。音乐也随之变得威武高昂起来。不禁让在场的众人热血沸腾。良久才慢慢归于安祥平和。归终恍惚间，音乐与那道伟岸的身影不知不觉交融在了一起。
一曲终了，听众连忙叫好。不少乐师评人有的指出此为龙腾军将士卫国杀敌，有的指出此为王璋国土从初创到如今的历史。青发女孩一一微笑着回应。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喜。
“是……帝君大人吗？”归终的一句话语，这才让青发女孩眼前一亮，连连称是。听到此话，众人有的面露了然，有人疑惑，甚至还有人表示不屑，认为帝君之乐应当激昂而始，奔腾而终。才可显示出帝君之本质。而不应如此平和收尾。
闻此，女孩逐渐面露难色，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归终:“我……弹的怎么样？”
“我很喜欢，总感觉，你的曲子才能更好地体现出帝君大人真实的面貌呢！”归终回答道。
“真的吗？”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位年老的看客住着拐杖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痛心疾首的说道:“黄口小儿！祖宗之例，先贤之法岂是说变就变的？”
周围立刻有人插嘴:“老张头，你的那个祖宗之例是勾栏与香春楼曲子的“例”吧？”
众人也附和了起来:“我看那边的曲子偶尔听听还是好事，至于听久了嘛～就像酿过头的劣米酒:初入口时貌似香醇浓烈，越喝越怪，越喝越没味！”
“哈哈哈，说的好！”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老张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真乃一派胡言！谁不知道啊？那帝君呐～乃是上天派来了一条神龙！在天绝峰天绝洞内超凡入圣，来救助我们大玉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祖宗以此曲来表达仰慕帝君之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闻言，女孩悄悄对归终说道:“我自幼与师傅学艺，师傅常告诉我:‘弦在其指，曲在其心’。结果我学艺渐长，想寻我的‘心曲’之后，又拿‘祖宗之法，先贤之例’来跟我唠叨。好不容易花灯节偷偷跑出来一次，结果……”
归终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嘿嘿一笑:“放心吧，看我的！”
归终走到老张头面前询问道:“张爷爷，‘上天’到底是什么呀？”
“哎哟哟～不可妄言！不可妄言！”老张头紧张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天之莫测岂是凡人所能比及？你说这话还不怕天雷劈你？天火烧你？”
“上天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
“可是……上天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干嘛不劈那些妖魔鬼怪呀？把它们都劈完了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张头顿时涨红了脸:“胡言乱语，真是胡言乱语……”
“那～张爷爷请问什么是天绝峰天绝洞呀？”
“那是上天投放帝君灵胞于仙山之上……”老张头指着对面的一座巍峨的山峰，归终回想刚刚赶路的过程，因为见天绝峰异常高耸秀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所以还有一些印象，“遂汲取天地精华～壮大自身。忽一日！破山而出，遂有了这天绝洞，所以有了我们的宣德帝君呀～”
“我不信，爆出山洞来肯定有很多石头碴子，不然我怎么看不见？”
“小丫头懂什么……年代那么久远，石头碴子早已消融为泥了～”
“哇，张爷爷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帝君对于这件事对谁都没有讲，就单单跟你讲了？”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夸赞小归终真厉害。
“此一幕被后世称为“涤尘相见逢妙曲”被编为众多戏曲、诗歌广为传颂。后来，被玉璋人民广为赞誉的著名作曲家，当时称涤铃妙音仙子的萍儿所创作的箸名乐曲《破阵乐》直到现在还被总务司的军乐创作所采用。直到现在，仍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玉璋人民不畏艰难，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