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嗡声
众人走在水墨栈桥上，观赏着周围的风景，而小魈则兴奋的在降魔大圣旁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虽然已经通过旅行者的口中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但大家的眼睛仍忍不住的往归终、小魈那边瞄去。
“如此吗？确为生平所未见。”削月筑阳，理水叠山真君听完此事后啧啧称奇。
“没想到。”申鹤也流露出一丝惊奇之色。
“还以为本仙竟然见鬼了呢。”留云借风真君反而显得有些失望，“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好，我还真想问一下她现在对你的感受～”顺便拍了拍旁边已经恢复原样，一直沉默的萍姥姥。
“呃……不过她的故事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展开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嘛。”派蒙挠了挠头说道。
“是啊，我都羡慕你的我、萍与帝君了，他们怕不是都乐疯了，尤其是帝君。”留云借风真君插嘴道。
归终停下了脚步，与小魈对视了一会儿，苦笑一声“其实……”
“不会没追到吧？几千年那么长的时间，这么不主动的吗？还是摩拉克斯这个石头始终开不了花呀？”流云借风真君把这些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全然不顾众仙的脸色听到了她的话以后立马变了。
“噗嗤，哈哈哈”派蒙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旅行者也笑了。
“……闭嘴，留云嬷嬷。”
众人哄笑。
留云借风真君瞬间气红了脸庞“臭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过了一会，大家总算安静下来了。萍姥姥询问道:“归终，那里的你是怎么……”
“是啊，这也是我们都想问的问题。”荧点头道。
“芜无宝鉴，返承相:‘此非为世事之返，为心返。此非为悲往之承，为心承。’”归终默念了这么一句，又说道，“随我来，这要从最开始的事情说起。”
……
“悲切哀嚎，腥风血雨”这是众人对面前所显示的惨状中最直观的感受。
“魔神战争。”这是众仙脑海中浮现的第一段话。
“呜哇，这就是……”派蒙明显被吓到了。
“放轻松，派蒙，都是假的。”荧连忙安慰道。
“难以置信。”申鹤也摇了摇头。
“这术法确为平生所未见。”留云借风真君赞叹的说道。
“曾有著名的文学家对诸神之战相关的历史书评价了这么一段话‘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灾难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都是灭顶之灾，那时东流西窜的人们寻找着能够庇护的地方，而还要提防暴雨随时浇在他们头上，冰凉的雨点打在他们头上，准叫着那时缺医少药的时代，发上一两天烧。躺在泥地里动弹不得。一场雨使得大地又出现了许多新的树丛以及野草，也让到处流窜的妖魔因为阴影的延展行动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一场雨能让他们捕获到更多的猎物。也可能浇死不少逃亡的贫苦人民，大人病了，主心骨病了，那就更了不得。一场雨后，伤痕累累的大地，往往多添了几分绿意与生机。妖魔的洞府里也许也多添了几份食材以及奴隶，做牛做马也比死了强！一场雨下给大地，下给大地上争斗的诸神，也下给当时的人民，事实上，雨并不公道，因为它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啊？我～呀……”派蒙听到这话以后吓的冷汗直流，都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众仙大多数对此表示了沉默。
“我都差点要忘了这件事了。”留云借风真君说道，“刚刚你讲的太棒了，我都差点以为我还在……”
“真君！”派蒙气的跺了跺脚。
“原本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呢，留云真君。”荧无奈的说道。
“此事无妨，继续说即可。”钟离从众人目光旁移开，向归终说道。
“哦，好好好～那归终，你那时怎么……”留云借风真君不好意思的说道。
归终无奈的看了留云一眼，又说道：“嗡鸣声。”
“什么？”荧，派蒙，流云借风真君一起说道。
“这是我最初听到的声音，这里原本应该有风刮着废墟发出呼呼的声响，或者火焰燃烧的尸体残骸发出的噼啪声，但却只有嗡鸣声。”
一个看似八九岁大的女童从废墟堆里爬了出来，面庞清秀可爱，却沾满了灰尘。一身白袍也因为沾染了灰尘和泥浆，变得灰漆漆的。眼眸无神而迷茫，倒映着火光中的飞灰，远处望去，仍有一些妖魔正在游荡的身影。
“那是，你？”
“后来我曾多次试图打听我的身世以及来历，我的朋友，家人也帮助了我很多。但却总是一无所获。或许他们也像当时这漫天飞灰一样微不足道，却又转瞬即逝。荒唐的是，这是当时的时代随处可见的‘平常事’。”
远处的妖魔似乎往这里前进了几步，女孩也吓得随即后退了几步。直到天空中一道金色流星划破夜空，才打破了这漫漫长夜。
“那是？”众人有些疑惑。
转瞬间，妖魔被投下来的岩枪消灭地干干净净。金色流星降落大地，激起不少岩块。烟雾中逐渐显示出一个男子身影。一身戎装，金袍金甲，手握着一柄贯虹之槊，仿佛深插入大地身腹、直指苍穹的巨型长枪。
“钟，钟离？”派蒙惊讶的说道。
“是钟离救了你？”荧询问道。
“是啊，恐怕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帝君就一直在那里，从来都没有变过吧。”
派蒙，留云忍不住目光往钟离和帝君两者之间来回游走。
“后来我们见过很多的世界，很多的人，但帝君一直在那里。我们以及玉璋大地的子民永远也忘不了他，他是荡涤四方的大能，是诚恳勤劳的导师，也是和蔼的家人以及朋友，帝君三者都是。”
“钟离老爷子有……”，“别出声，派蒙！”
“如此吗，甚好。”女孩愣神间，不知不觉，那道伟岸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归，即挡妖魔之灾，逐鹿之祸志士平安归来，忠烈魂归故里。终，即为天地之劫，战乱之世祸患消遁，妖邪隐退世间。从那以后，‘归终’之名伴我左右，并影响了我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