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始着手调查（6）

    等刘龙飞回到客卿府，已经是亥时二刻了。见吕幼兰依然在等他，愧疚地笑了笑。吕幼兰便对他讲明天是八月十五，见他迟迟未归就自作主张请胶东康王刘寄、韩安国、严助、卫青、张汤、朱买臣、汲黯等人中午到客卿府内来吃饭。晓得她考虑的很周全，刘龙飞讲依照她的安排，让籍兴从旁协助即可。现在整个客卿府的事情今后就由她来管理吧，这样也能省去他不少精力。他晚间在宫内陪汉武帝喝了不少酒，也着实是疲乏得很，破例晚间也没练功，由籍兴服侍着简单洗漱了下，便倒头在床上睡下。第二天一早，刘龙飞醒得很及时。经过一夜高质量的睡眠，他格外显得精神。朱家与吕幼兰也都起来了，正在院中的一侧练剑。因在出塞之战中刘龙飞认为自己对戟这种兵器情有独钟，便从兵器架上抄了把铁戟，结合《古轩剑经》内的剑法招数，在小院内另一个角落练了起来。这天一大早，在吕幼兰的统一安排下，客卿府上下的仆人们便忙乎起来，打扫院子，布置过节所用各类物品，出去购买应季的蔬菜与肉食等等。刘龙飞则又抽出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展示了下自己的厨艺，特意做了几样拿手的菜肴。中午时分，胶东康王刘寄、韩安国、严助、卫青、张汤、朱买臣、汲黯等一干朝中权贵重臣均到客卿府上赴宴。见这么多好朋友与自己齐集一堂，刘龙飞也是兴奋异常。他特意命籍兴拿出了汉武帝刘彻刚刚赏赐给他的上等御酒，举杯与诸位赴宴者快活痛饮起来。酒至半酣，刘龙飞让吕幼兰拿出了古琴，即兴弹起《广陵散》为前来的宾朋好友助兴。在座的这些人均是音乐的高级欣赏者，听着他娓娓动听，抑挫顿扬的演奏，都如醉如痴沉浸在这美妙诱人的旋律之中。

    而在这天的下午，李瀚也风尘仆仆从并州赶回了长安城内的客卿府。他也没歇息，便向刘龙飞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与朱家等人在全国各个重点地区打探兴龙门的情况。得知兴龙门在出塞之战前夕在长安城内外与三辅地区的势力严重受挫后，兴龙门的门主逍遥子罗鹏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在全国范围内自然也收敛了很多。等过完中秋节后，李瀚准备与朱家前往兴龙门总坛所在地凉州，争取尽早确定出兴龙门总坛所在位置。刘龙飞不打算让这位得力下属如此劳累，则告诉李瀚不必为此事太着急，暂且在长安城内好好待上一阵子再走也不迟。这天晚上一轮皓月当空，凉风阵阵袭来令人感到无比舒爽适意。刘龙飞与吕幼兰将朱家、李瀚、籍兴等人召集在一起，客卿府内外张灯结彩，上下一起庆祝中秋节。刘龙飞还特意请来了郭解，让他一起凑个热闹大家共度良宵。几个人吃着喝着聊着，席间刘龙飞告诉在座诸位汉武帝刘彻已批准成立的绣衣府，并决定逐步扩大。而郭解、朱家、李汉等人，均将在绣衣府内担任要职。至于绣衣府以后的日常花销，则一并由少府提供。而吕幼兰，则被刘彻直接任命为了绣衣府实际负责人刘龙飞的副手。绣衣府的大主事由卫青与刘龙飞担任，但具体事务依然由刘龙飞负责管理。郭解闻听自己从此也担任起了朝廷委任的职务，喜出望外之余认为还是刘龙飞做事靠谱有担当。想当初他自己那么相求田蚡与韩安国等人，还搭上了不少钱物，却没捞到一官半职。现在想想也挺可笑，于是乎郭解认为今后也与朱家一样，跟定这位全国缉捕盗寇大总管了。

    见除了张汤其余人均在，刘龙飞就通知明天上午巳时整开会。等酒席吃罢散去，刘龙飞、朱家、吕幼兰又在院子内练了一会儿武功，各自告别准备休息。刘龙飞在籍兴服侍下，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洗完这个澡，却把刘龙飞给洗精神啦。困意顿感全无。他便一人独自来到院中，在花坛边坐一会儿就听房门有响动，见吕幼兰也出来了。刘龙飞就问为何还不休息，这位大小姐则回答睡不着觉。每逢佳节倍思亲，刘龙飞估计这位大小姐是想家了。为排解思乡之苦，两人索性在花坛边聊起天来。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你一言我一语谈起了家乡不少往事。刘龙飞这人完全无恋爱脑，更不解风情，但他感觉吕幼兰是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孩子，非常值得他信任。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佳人能够陪伴他，也确实是自己三生有幸了。两人越聊越来电，吕幼兰故意向刘龙飞这边挪动，几乎要挨靠在了一起。面对这位大小姐的主动示好的大胆举动，刘龙飞默默选择了接受。他内心其实也是很喜欢吕幼兰的，只不过不晓得如何表达罢了。又聊了一阵，终于吕幼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刘龙飞的肩膀上。刘龙飞又从灶间内拿出了一坛御酒和两个酒樽，两人又喝了一阵子。见一坛子酒很快就被两人喝光了，刘龙飞与吕幼兰对视一眼，甚是满足地呵呵笑起来。

    因为中秋节的缘故，而出塞之战又大获全胜，汉武帝刘彻一高兴便下令暂停三日的上朝。吃过早饭，刘龙飞命籍兴前往太中大夫府将张汤请来过府议事。昨天刘龙飞抽空梳理清楚了，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当下一共有四件大事。首先，是西汉王朝针对匈奴战争下一步河南之战的各项准备工作。其中包括制定作战计划这一块，是非得由自己来完成的。而这一块又极为关键，不容他有半点马虎与懈怠。二是自己需尽快熟悉全国的相关军务，做到了然于胸，从而确保自己在汉武帝刘彻随时询问时能对答如流，及时给出正确的意见。第三，就是绣衣府的各项建制得快速完善起来，开府建衙后力争即可高速运转。第四，就是对兴龙门、长安城内匈奴人的暗桩眼线及淮南王刘安与刘陵等人的监视等事情。第三件大事，他完全可以依靠吕幼兰与郭解等人完成。至于绣衣府开府建衙等事宜，他抽空与汉武帝刘彻商议确定即可。而第四件事情交付给李瀚、朱家等人，他大可放心。这两个人如有需求，他从旁协助在朝廷内各个部门机构上下沟通也无任何问题。只是头两件事情，则是其他任何人替代不来的，只能仰仗他本人啦。没多大功夫，张汤就来到了客卿府。刘龙飞见其他的人也都先后到齐了，就下令开会。他先听取了李瀚、朱家关于兴龙门下步的安排，接着又询问了吕幼兰与郭解对绣衣府的建制与管理方面的设想。

    张汤则排列第三发言，因刘龙飞对淮南王府及刘陵的动向密切关注，所以他汇报的很详细。最后，他又问了下籍兴关于长安城内匈奴人暗桩眼线近期的活动。听取完这四拨人的汇报，刘龙飞逐次又做了些补充。针对于兴龙门，他对李瀚与朱家等人所取得的成绩甚为满意，希望他们能再接再厉，将兴龙门在凉州的总坛位置尽快确定好。关于绣衣府开府建衙的选址，他的初步意向是设立在原来吴王刘濞在长安城内的府邸。尽管自七国之乱后这座府邸被查封收为国有，但刘龙飞私下里去看过，整个府邸内有八栋小楼，还有地下的密室。曾经的吴王府邸虽说现在杂草丛生，各类应用设施均都废弃在那里，可房屋院墙等都很完好。这个府邸内空地还有不少，将来也能满足绣衣府的扩充再建。以后的绣衣府不光有议事办公的场所，也要有守备驻扎、训练、休息的场所。而绣衣府作为直达皇帝陛下的秘密机构，更要有关押重要人犯的监狱。这三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原来的吴王府邸均可满足。再有就是原来的吴王府距离他与卫青的府邸都很近，便于随时出入。当然，他得和汉武帝刘彻商量才能决定。对于淮南王府与刘陵等人的活动，他决定先维持原状。张汤在加紧暗中监视的同时，表面上切不可露出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令刘安与刘陵等人察觉。在淮南王刘安的反相未彻底暴露之前，不可盲目出击，轻举妄动。

    长安城内匈奴人的暗桩眼线的监视与线索挖掘这方面工作，他让籍兴无需过分担心，刘龙飞会亲自出面与现任京兆尹汲黯协调，让他多抽调些人手大力帮助。在对匈奴战争河南战役打响之前，各项任务的安排顺序为最先完成绣衣府的开府建衙等项工作，其次，是李瀚与朱家掌握住兴龙门总坛的具体位置后，利用现掌握的所有情报，在全国范围内针对兴龙门展开一次各地联合大行动。争取在这次大行动内，即便不能将兴龙门一网打尽，也可将其重创，使之短时间内恢复不上来元气。第三，是在河南战役打响前一个月左右，将长安城内外匈奴人的暗桩眼线全部敲掉。如有可能，最好能诱使中行说这位匈奴人的幕后军师再次前来长安城内一趟，到时候顺势来个瓮中捉鳖。假若顺利擒下了中行说，匈奴人也就失去了军事参谋的中枢大脑，整个作战系统必然全面瘫痪。关于运用哪种计谋才能迫使中行说这家伙不得不来长安，刘龙飞现在则还没想好。毕竟匈奴人也不是傻子，打算逼其乖乖就范，不施展出些绝招看来还真是不行。他让籍兴转告汪兴仁好好干，从现在起汪兴仁就是对匈奴人情报工作的绣衣府主管之一了，可随意发展自己的下属与眼线。为此所需要的相关经费，则由朝廷一手拨付。最后，等他从河南战役完事后回来，再琢磨如何对淮南王府与刘陵等人下手。

    吩咐完任务，刘龙飞见张汤依然一脸疑惑，就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张汤晓得刘龙飞也是个爽快人，非常不喜欢说话兜圈子，便直言讲道为什么不能在河南战役前对淮南王府及刘陵等人下手。刘龙飞听他讲完笑了笑，便问如果张汤在河里钓到一条大鱼会怎么办？张汤回答说自然是用力拉动鱼竿，收紧鱼线将这条大鱼弄到水面上来。刘龙飞耐心地向张汤讲道，如果自己的鱼竿和鱼线都不是非常的结实，直接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呢？那必将是鱼竿或鱼线被这条大鱼弄断。到那个时候尽管这条大鱼尽管负伤了，却也成功得以逃脱生天。有经验的钓鱼高手，感觉到大鱼咬线上钩之后，先不是急于收竿，反而是放松一段鱼线，用钓竿控制这鱼线在水里缓慢来回随着大鱼挣扎的节奏游荡。但大鱼折腾累了，才开始缓慢扯动钓竿逐步收紧鱼线。在淮南王府及刘陵的背后，绝对不可能是几个人，而是一帮子人，也可以说是国内暗地隐藏的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势力。只有通过对外大规模战争全面开始之后，这些人也才会趁机蹦跳出来兴风作浪。目前还只是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如果着急动手只能打草惊蛇，出现他刚才所讲的那种可能。也只有到了大战期间，这些家伙的反相才会彻底暴露于天下。刘龙飞要得是不动则已，一动就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令朝廷与汉武帝刘彻真正放下心来。听完刘龙飞这通讲述，张汤茅塞顿开，连声夸赞他谋划得深远，太精于算计，是个利用布局搞连环侦破的高手。

    瞅瞅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可说，刘龙飞也就宣布散会了。见时间还早，他与吕幼兰打了声招呼，说是去宫中找汉武帝刘彻一趟。吕幼兰晓得他是为了绣衣府开府建衙选址的事情。嘱咐他大过节的快去快回。刘龙飞进到未央宫内万岁殿后，见刘彻难得有空闲正与卫子夫等嫔妃聊天说话。见他前来觐见，汉武帝觉得刘龙飞早已是自家人了无需避讳，就直接宣他进入到万岁殿中。刘龙飞进来后，向汉武帝刘彻与卫子夫等诸位嫔妃一一见礼。还未等刘彻讲话，卫子夫就在一旁打趣他，询问这位大客卿何时与自己的义妹吕幼兰成亲啊？刘龙飞红着脸讪讪回应说快了，到时候一定请皇帝陛下与诸位娘娘喝他们的喜酒。别看他在战场上决胜千里，叱咤风云，而对于同吕幼兰的事情则完全不在行。见他谈及此事的那副木讷的样子，汉武帝与卫子夫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瞧见他还趴伏在那里，汉武帝连忙命内侍将他搀扶起来询问来宫内找他何事。刘龙飞就把自己关于绣衣府开府建衙的事情与刘彻详细讲了一遍，并重点陈述了自己的理由。汉武帝见他讲完，当下便将小事一桩自己答应了。其实刘龙飞此次前来，重点还真不是说绣衣府的事情。只不过诸位嫔妃都在这里，他生怕人多嘴杂。见他欲言又止，汉武帝刘彻便晓得他还有其他要事需禀报，就说改日再听取他的全面汇报。

    刘龙飞连忙起身就要告退，而刘彻却立马叫住了他。汉武帝对他讲他与卫子夫的儿子刘据已经快五岁了，需要一名德才兼备的老师对小孩子进行初步的教育。他与王太后和卫子夫经过一通商量之后，都觉得刘龙飞是不二的人选。既然刘龙飞今天来了，那就当面问下他是否有此意接受担任刘据的老师。刘龙飞望了下卫子夫，见对方正以殷切地目光瞅着自己。他稍加思索，认为自己还能抽出时间可以来胜任，便痛快答应下来。见他毫无忸怩就满口应承，卫子夫更是欢喜不尽。当即刘龙飞与刘彻和卫子夫约好，第二天上午辰时二刻入宫，对刘据开讲第一课。回到府中，下午刘龙飞又将韩安国、卫青与汲黯等人找来，询问关于全国军务方面的很多事情，请教承办的流程与诸多方面的要点。韩安国、卫青与汲黯见他如此不耻下问，虚心求教，也就知无不言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讲了出来。刘龙飞一边专注听，一边命吕幼兰认真记录。汉武帝刘彻受刘龙飞的熏陶，办事效率也变得雷厉风行了。他和吕幼兰前脚刚送走韩安国、卫青、汲黯等人，后脚刘彻的贴身内侍便来客卿府传达汉武帝的旨意。圣旨上讲自即日起原吴王府邸调拨给绣衣府使用，刘彻还特拨三千金作为绣衣府开府建衙及修缮原吴王府的费用。如果资金还不够，可再续申请。刘龙飞与吕幼兰两人收好圣旨，又命籍兴给了两位传旨的内侍足够的赏钱。两位汉武帝的贴身内侍见他出手竟然这般大方，连忙不住声地称谢。经他们两人回去宣传，来客卿府传旨便成了内侍们绞尽脑汁竞相抢夺的重点目标。而刘龙飞与吕幼兰善于做人办事的美名，则也在宫中广泛流传开来。

    顺利拿下原吴王府邸成为绣衣府日常办公场所后，吕幼兰就按照刘龙飞的意思开始忙碌起来。她和郭解两个人为了绣衣府开府建衙这件事情，可谓是殚精竭虑，一门心思全扑在了这上面。刘龙飞见他们辛苦异常，也就时不时地对郭解给予特殊的奖励。郭解瞅他如此爽快不拖泥带水，更是吩咐所有的弟子今后客卿府的所有事情便是他们的头等要事。两人这般尽心努力，未到八月底绣衣府也就初具规模了。刘龙飞在长安城内如鱼得水，各个衙门机构都肯买他的账，所以上下沟通没费吹灰之力。很快，绣衣府开府建衙之事便落听了。而刘龙飞则在胶东康王刘寄与韩安国、卫青、汲黯等人的帮助下，快速招募与调入了一大批绣衣府能用得上的各类人才。在此过程中，刘龙飞则结识了张汤的好友赵禹。两人后来相知相交，成就了汉武帝时期高层人物来往的一段佳话。赵禹虽说与张汤是好友，可为人处世却无张汤那般任性，很知道如何变通在恪守自己原则下，维护在朝中应有的地位。赵禹在汉武帝一朝的言行举止，更是令以后《史记》的作者太史令司马迁为之称道。而司马迁这位中华文明史中的著名历史学家与文学家，则在以后也深受刘龙飞的影响，秉笔直书全然不顾汉武帝的阻挠与暗示，最终成就了《史记》这部中华文明史上不朽的历史名篇。

    中秋节过后没几天，汉武帝便下诏调任韩安国担任材官将军，驻守渔阳地区负责周边的防务。刘龙飞知道汉武帝刘彻此时则是愈发不待见他的这位好朋友了，瞅他在长安城内待着别扭。而在朝中除了自己，也无像田蚡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为其从旁美言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挺好。渔阳是防范匈奴人进犯的要地，凭借韩安国的能力把渔阳地区的防务搞好了应不成问题的。如果真是这样，韩安国自然也就能成为自己和卫青在对匈奴战争中的得力帮手。此时全国军务的重点，一个是在西面和北面方向，一个是在东南方向。东南方向对百越与南越，经过汉武帝几次发兵讨伐后，在严助等人前期的全面治理下，已无多大问题。现在只需从朝廷内委派一名得力干将前去镇守，即可高枕无忧。至于调派谁去，他把朝中的众臣在心里捋了个遍，觉得朱买臣最为适宜。有朱买臣在，他再在平时多加以扶持，东南防务妥妥无问题。于是，他给汉武帝刘彻上了一道奏疏，举荐朱买臣担任会稽太守。他又向刘彻说明，自己想陪着韩安国去渔阳走马上任，顺便视察一下西面和北面方向各个边地重镇的军务。他的奏书呈报上去的当日，汉武帝就批准了。他接到消息后便和吕幼兰商量，交代了他去西北视察防务后吕幼兰应操办的各类事项。九月初一早上，他先将准备去凉州搜寻确定兴龙门总坛位置的李瀚与朱家送走，并嘱咐了他所能想到各类问题的应对方法。而在这天的下午，他与韩安国启程奔赴渔阳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