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始着手调查（1）

    见汉武帝刘彻已根据他的建议做了安排，刘龙飞便回到客卿府中等候消息。为了方便他平时上下沟通，汉武帝刘彻则还委派刘龙飞的一个老熟人，此时担任太中大夫助手的张汤协助他。汉武帝还真是知人善任，知道张汤以前曾经做过多年的长安史，对长安城内外的情况了如指掌。田蚡在位时张汤曾在丞相府干过几年的丞相史，所以他这些年来和刘龙飞比较熟悉。但他内心却不太喜欢张汤这个人，感觉他平时为人很是矫情，而且做事情对待下属总是很严苛，有时候甚至喜欢走极端。没过两日，前脚京兆尹府委派的长安县的县尉李旭人前来客卿府邸接洽刚到，而廷尉府委派的当时廷尉史吴何也后脚跟着进来了。刘龙飞考虑了下，就让籍兴去也把张汤也请到府中来。张汤来了之后，刘龙飞先将自己考虑的通盘计划与三人商议了下。张汤晓得他心思缜密，做起事情来有板有眼滴水不漏，且汉武帝刘彻提前也给张汤打了“预防针”，让他在这些日子内所有事情全部依照刘龙飞所说去做，便率先表示同意。见他无异议，李旭人与吴何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刘龙飞则安排李旭人同吴何先在长安城内分区分片采用现代的承包负责制，在暗中逐步去排查长安城内各个地方，重点放在客栈、酒楼、歌苑、妓馆等公共场所和人口聚集较多的这些地方，让此二人的下属人员睁大眼睛查看这些地方有没有何种异常。

    刘龙飞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估计匈奴人的这些暗桩眼线，必然有不少人混迹于这些场所。不是伪装成这些地方的老板，就是经常假扮为出入的常客。因为在长安城内只有这些地方，才能够打探到很多消息。他知道张汤掌握着朝内的那些权贵朝臣喜欢出入这些地方的人大致都是谁，就让他开了一份人员名单给他。再让李旭人与吴何也拿着这份名单，并要让下面的人也熟知这些人，再盯住了这些人看他们平时都往哪里去，和那些人接触即可。布置完毕后，刘龙飞也不多做出什么解释。他清楚先让李旭人与吴何动起来，在打探中有什么问题自然随时找他解决。李旭人与吴何两人，一般每隔两天一汇报在长安城内打探的情况。没过几天，还真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其中，有的则引起了刘龙飞的注意。据吴何的下属反映在城北夕阳街上，紧挨着横七巷有一家门脸不大的酒楼。酒楼里的所有菜品价格贼贵，每天也没什么人前去吃饭，却开了二年多无倒闭关张的迹象。张汤开始认为这能算什么线索，可刘龙飞却不这样看待。当时西汉朝的社会可不像隋朝以后，在国家首都开酒楼饭庄的多有官家在后面暗中支持着。在汉朝汉武帝刘彻时期，尤其是在西汉初中期的八九十年内，具有强大官宦背景支持的酒楼饭庄特别少，绝大部分还都是小本经营。别看有的老板将酒楼饭庄搞得营业面积挺大，门面也装修得很气派。可连续三天如果不怎么上客人，这家酒楼饭庄的流动资金便会出现巨大的困难。当然这不是绝对的，自然也有些开酒楼饭庄的老板依仗家大业大，自已拥有万贯以上家财而不缺乏流动资金的。而李旭人手下的人反映说在城东距霸城门很近的横贯驰道边上，有家卖瓷器陶品的商铺，看上去与其它店铺没什么差别，每天客人来来往往也不少。可每搁几日，在晚上的亥时二刻以后总有几个人进进出出的，有时声响弄得挺大搞得街坊四邻挺有意见。

    还有就是李旭人的一个下属讲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重新回到长安城后，经常会定期去高庙附近的一个名叫畅春楼的歌苑内出出进进。她大概每隔两三日下午申时左右前去，戌时三刻左右离开。平时畅春楼这家歌苑白天和其它歌苑一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只要刘陵一去，在这个时间段内就有些长安城内的不少权贵朝臣和一些在长安城内的年轻军队将领前往。刘龙飞一听这条消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对张汤讲了前段时间刘迁与中行说在兴龙门的门主罗鹏陪同下，深夜造访客卿府的事情。他认为既然刘迁、罗鹏与匈奴人有扯不清的瓜葛，那么说不好刘陵与刘迁也一样。他认为这个女人经常往返长安城与淮南王府之间穿梭往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背后则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嘱咐张汤派出得力的手下专门去盯住了刘陵，特别注意她在京城内与那些人接触交往，并留意刘陵住处的情况。至于另外两处可疑之处，他即日前往亲自一探究竟。刘龙飞再三叮嘱张汤千万不可大意，查获匈奴在长安城内的暗桩眼线是一件细致活儿。既不能够麻痹大意，疏忽每一条有用的线索，也不能打草惊蛇，令这些暗桩眼线警觉起来后暂时中止活动。而且依据他的估计，匈奴人在长安城内，应该有个总负责人在平时管理这些暗桩沿线的各项工作。

    这天晚上，长安城内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难得一遇的春雨。往常年头的春雨，顶多下几个时辰便就停了。可这次的雨却下了一整天外带一个晚上，直到隔日的巳时二刻方停。见雨停了，刘龙飞便叫籍兴过来。两人均刻意精心化妆了一番，就出了客卿府慢悠悠向吴何下面的人所说的那家城北夕阳街上那家酒楼走去，也没乘坐自己的马车。刘龙飞是打算带着籍兴亲自过去瞅瞅，探询下这家酒楼，顺便判断下究竟是不是匈奴人暗藏的据点。到了夕阳街上，此时雨刚停没多久，所以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多。这家酒楼面南朝北门脸并不大，门脸上方写着“君悦楼”三个大字。此时巳时刚过，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西汉时期国内的人们，大多每天都是吃两顿，有吃早餐习惯的人并不多。西汉时期不像宋朝，只有少数当官出仕的人，贵族或有钱的人，才会一日三餐吃早饭。见有客进来，店小二连忙热情招呼。刘龙飞拿过菜谱来一看，确实感觉价格挺贵的。在这家酒楼的斜对面，便是长安城内小有名气的悦香楼饭庄。此时悦香楼那边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可这边却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君悦楼总共有两层，装修格调极一般，因只有刘龙飞与籍兴两位客人，所以一楼厅堂内显得格外静谧。等上菜的功夫，刘龙飞走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两侧排开一共六个，但总体经营面积看上去要比一楼显得小出了不少。见一个包间的门开着，刘龙飞伸头往里瞧了瞧，装修倒是古色古香，透着些许东风文化的特色。华美汉式桌椅都漆成古橙色，散发出贵族气息。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与黄色的鲜花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起来倒也别致。

    刘龙飞从二楼下来刚坐定，店小二便将他们两人要的几个菜与两壶酒端了上来。刘龙飞用箸筷每个盘子里都夹起了一口尝了尝，就觉得味道很一般。开饭馆的菜品贵不怕，但一定要有在服务上鲜明的特色才行，特别是菜肴的烹饪制作方面。俗话说说一分钱一分货，你做得菜品比人家得贵，起码要比别人家做得好吃才行。刘龙飞正在那里琢磨着，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君悦楼门口，从车上飘然下来了一位女子，娉娉婷婷走了进来。刘龙飞正好朝着门坐着，一眼瞧过去也不禁为这位女子的美貌惊呆了。只见这位女子身材高挑，深目高鼻，穿着白紫色相间的蜀锦桂衣，漂亮的鹅蛋脸上如月的凤眉下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挺秀的琼鼻下是吐气如兰的樱唇，香腮微晕显然是薄薄涂施了一层粉英，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是如霜如雪。他是见过卫子夫的，感觉此女的美貌可与汉武帝刘彻最宠爱的这位嫔妃一决高低。这时籍兴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下，小声提醒道：“刘陵！”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刘陵，籍兴也是当初陪着田蚡与刘陵几年前在长安城外郊游时认识的。刘陵与刘龙飞两人没见过面，而恰巧籍兴和他又化了妆，所以刘陵见一楼有客人吃饭，优雅地冲两个人点了点头，便径直往里走。店小二见到刘陵后，非常谦恭地招呼着：“刘翁主今天来早了，张将军一会儿才能来呢！”说着，便将刘陵直接引上了二楼包间。

    张将军？刘龙飞不禁感到奇怪，朝内主要领兵的将军中也没有一个姓张的啊！他决定再等一等，索性就招呼店小二过来又要了两壶酒。过了一小会儿，只见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位身材魁梧，长着一张棱角分明大脸，身穿一件青色绸袍的年轻男子。刘龙飞认识此人，是卫青手下的亲信校尉叫做张次公。原来店小二口中的将军，就是他！张次公的父亲叫张隆，是西汉轻车兵中的武射吏，因为善于在马上与兵车上射箭曾得到刘彻父亲汉景帝的宠信，一家人由此富贵发达起来。而在张次公的背后，跟随进来一个矮胖子。刘龙飞一眼就辨认出来了，这不是几年前追杀田蚡与籍兴的那个被他放走的兴龙门剑客。这几个人凑在一起，估计没什么好事情。看来这个君悦楼不简单啊，能成为刘陵常来常往与朝中权贵大臣约会密谈的地方，兴龙门也派人掺和于其中……有兴龙门的地方，搞不好就能和匈奴人扯上关系，刘龙飞联想到了前几天罗鹏带着中行说与刘迁深夜闯入到府邸的事情。既然这个君悦楼里有秘密，那就得派人把它盯得死死的，再彻底一探究竟。刘龙飞心里盘算着，便催促籍兴快吃快喝。两个人很快吃完后，叫过店小二来结完账，便向门外走去。他带着籍兴刚穿过大街走到悦香楼门口，见郭解和李瀚等几个弟子走出来。

    真是想谁就遇见谁！郭解是江湖中人士，想必对近来长安城内的情况及兴龙门的活动有所了解。于是，刘龙飞连忙向前几步，低声喊了一声：郭兄！郭解扭脸一看，竟也没认出他是谁，不由愣了一下。他一把拽住郭解的衣袖，向边上的李瀚使了个眼色。他又低声说了句：郭兄，我是刘从龙，我化了妆了……郭解又细瞅了几眼，才辨认出是他。不知您现在是否有事？如果没事，移步到客卿府一叙如何？郭解点点头，便把李瀚留下一同随他去客卿府，其余的弟子先自行回府。等回到自己的客卿府邸，刘龙飞先和籍兴将妆容卸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与郭解相见。郭解瞅他这般神神秘秘的，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刘龙飞也不隐瞒，就将汉武帝刘彻命令他负责敲掉匈奴人在长安城内眼线与暗桩的事情和他在长安城内暗中调查的与李瀚讲了。“您去的那家君悦楼就是匈奴人暗桩的据点！”听他讲完，李瀚在一旁说道。“噢，何以见得？”见李瀚这样说，刘龙飞不由一愣。“小老弟，是这样的。”郭解瞅他似乎不相信，便在一旁给他解释。“我在长安城内弟子不少，其中一档子营生就是给很多商铺撑门面、壮胆子，解决各类纠纷……”按现代人说法，原来这个郭解及他的那些弟子们还是个刮地皮收取保护费的。刘龙飞点了下头，听郭解继续往下讲。“所以我的那些弟子对哪家商铺是什么情况一概门清儿。”

    “这家君悦楼自一开张是归我手下管的，我的人连着去收了几次费用，可都被人家掌柜的拒绝了！”李瀚这时又插言对刘龙飞讲。“我下面的人见他们不给面子，便去找茬儿生事。没想到君悦楼掌柜的当即找来了十几位禁军兵士，将我的人打伤了好几位，还惊动了我师父。”李瀚一面说，郭解一旁点头表示有这回事情。“我师父气不过，便让我大师兄找京兆尹府，让其出面解决此事。可没过两天，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亲自到我师父府上拜访，还特意携带了重礼登门道歉。对我师傅讲君悦楼的事情是场误会，她前来替掌柜的道歉……”刘龙飞听着李瀚的话有些奇怪，这与君悦楼是匈奴人的暗桩据点又有什么关联呢？李瀚见他一脸疑惑，进一步往下讲：“有了刘陵这番说情，我们也就放了君悦楼一码。但出于好奇，我就派人打算弄清楚这家酒楼的底细。结果没多长时间，我的手下讲看见王荣经常去君悦楼。这个王荣曾是中行说在朝当宦官时的好友，后来中行说投靠了匈奴人，经常偷偷潜回长安城刺探情况。有一次遇见了王荣，见他愿意为自己效力，就让他当了三辅一带给匈奴人刺探消息的总头目……”原来如此，刘龙飞总算搞明白了。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郭解，语气中透着些许调侃说道：“郭兄，看来你也和这个刘陵交情匪浅啊！”郭解脸不由一红，尴尬地讲了句：“逢场作戏罢了，我不和她来真的……”“那就好，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不得了！”刘龙飞半似警告地又接了句，郭解闻言身体不禁一颤。他知道平素里这位皇帝陛下，对他们这些江湖游侠一向是看不上眼的。只是郭解一向在长安城内比较安分守己，除结交了很多权贵大臣能为自己说好话外，也时不时帮着朝廷出面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刘彻才暂且放过了他。而淮南王刘安素有谋反之心，只是仍未暴露出明显的痕迹罢了。郭解同淮南王刘安的女儿刘陵长期交往，这个女人不可能只是与郭解这个小矮子谈情说爱，整出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恐怕是图郭解西汉头号大侠的名号，再有就是拉拢他手底下那帮子人了。刚才李瀚讲道中行说在三辅地区匈奴人暗桩的总头目叫王荣，这个人刘龙飞从来没听说过。“那么这个王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刘龙飞向李瀚问道。“王荣特别好认，中等个头儿一脸的麻子，左边额头上有个长毛的大黑痦子，走起路来背还有些驼。”李瀚直接报出了王蓉的长相特征。“那你们见过王荣与匈奴人往来沟通吗？又是怎么知道君悦楼是他们据点的呢？”刘龙飞又向李瀚问道。“是这样的，刘大人”李瀚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往下接着说。“我有个远方的亲戚去年夏天来长安后，在君悦楼内当伙计，我后来听他说的。王荣每隔几日就来一趟君悦楼，将他们这些日子搜集来得情报进行汇总，每月的十五、三十日分两趟，君悦楼派人再向云中等处传递。我派人跟踪过他们……”李瀚这样一讲，刘龙飞打消了心中存在的疑惑。

    刘龙飞转向郭解问道，“郭兄，和你商量下，让李瀚老弟暂时帮我忙上一阵子怎么样啊？这段时间就让他住在我府上。”郭解闻言喜出望外，感到求之不得，连忙顺水推舟痛快应允下来。他不止听一位朝中权贵告诉，说刘龙飞是汉武帝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别看只是个小小的客卿，可是有随便进出宫中的腰牌的，刘彻更是对他言听计从。所以讲这位小老弟，绝对是他有意重点结交的对象。有了这把保护伞，他郭解在长安城内的日子则会更加好过。而刘龙飞无论是人品还是做事，皆能让他一百个放心。李瀚自己早就想从郭府出来做事情了，他晓得刘龙飞是汉武帝所重视的人，说不定干得不错以后还能在朝廷内混个一官半职的，好有个正经八百的前程。见郭解答应得爽快，刘龙飞一高兴，还将他参加龙城之战从匈奴王公那里缴获的一枚镶嵌有猫眼蓝宝石的玉佩送给了郭解。第二天早上，李瀚拿着自己的些东西来到了客卿府，还带来了两个熟悉匈奴人与兴龙门的兄弟过来一起帮刘龙飞做事。刘龙飞见到后，更是欢喜不尽。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哪里知道自己眼下的举动，无形中为创建了我国封建社会中第一个有明确历史记载的大型间谍特务机构——绣衣府，创造出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他现在这些做事的人马，已然形成了绣衣府的雏形机构。而他与卫青，均只是个栽树与负责前期养护工作的，真正享受其荫凉福祉的却是汉武帝刘彻。

    绣衣府成立之初，原来只是负责在对外战争中打探情报，监视西汉时期各个江湖门派举动的。平时人员控制在四五百人之内，常规花销来源主要是依靠刘龙飞与卫青等人的个人支出的各类赏赐与战场上所获取缴获兑换成钱币。没成想过了一小段时间汉武帝刘彻得知后，便由他这位皇帝陛下幕后掌控绣衣府，卫青是名义上的掌门人，但具体负责人还是刘龙飞。绣衣府的日常用度也由少府直接调拨，成了名副其实的官衙门机构。在绣衣府内做事的人员，一般称呼为绣衣直子，也有叫绣衣使者的。这些人虽然身穿绣衣，但一般官位很低且不常设。后来汉武帝拿绣衣府内的人员当御史使用，也让他们办理很多朝廷的内部事务。绣衣府也由最初的主旨，改变成将奉命“讨奸”、“治狱”，督察官员、亲贵奢侈、逾制等不法之事作为主要任务。后来，又参与了“捕盗”，为镇压各地反叛力量效力。绣衣直子们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一度在国内非常活跃，甚至“威振州郡”，令很多不法官员闻风丧胆。而这个时候的绣衣府，也摇身一变在全国各地拥有好几万人的大机构。刘龙飞见自己的精力不够用，便将绣衣府的各级任命统统交给刘彻，绣衣之制则完全听命于汉武帝，直接对刘彻负责。这样绣衣府有了皇权的有力庇护，就很能震慑朝中的那些大小官员了。刘龙飞是绣衣府的第一任负责人，第二任是李瀚。从第三任开始，则直接由汉武帝刘彻亲自任命。历任绣衣府负责人中也有败类，最有名的就是江充了。这家伙利用绣衣府，指鹿为马搞出了个“巫蛊之祸”， 结果逼得汉武帝的皇太子刘据起兵造反而死，皇后卫子夫自杀，且造成一大批朝内功勋贵族被杀的人间惨剧。最后汉武帝得知真相后，诛灭江充三族，还杀了与江充勾结的苏文等人。这些都是后话，在这里咱们权且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