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履邪径
只以为是做些端茶倒水，洗衣擦地的粗活罢了。
听到可以有不用吃痛的法子，几乎没怎么思考，便连连点头。
看到采巧答应，白须老者眼中淫邪之意更甚，抬手抚须，似是比之刚才更加神清气爽了一些。
他们的耳语当然逃不过一直高度关注着台上的菌子。
在另一方多数人沉沦欲海的天地，摸爬滚打过数十年的他稍稍推算。
便清楚了那白须老者的肮脏心思。
菌子明晰，莫论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一个行将入土的糟老头子，本身已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更别说有些愚昧邪修还迷信一些匪夷所思的法力增长之术。
专喜寻些未经人事，身怀天残地缺之象少年少女采补。
菌子心下暗暗叹道：“真是个傻姑娘啊，被人卖了还感恩戴德。”
不过眼下时局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局面，他也不着急出手。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有些教训总要吃到些苦头才能记得深刻。
只是看到有两名这青莲教侍众上到祭台，把采巧被带向了这群神汉术士驻扎的民宅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两名侍众下了祭坛后，分作一左一右将采巧夹在中间。
三人进入院门后，菌子猫着腰，贴着墙根也悄声潜行至民房院墙外，随后手脚并用，攀上一棵大树。
看见采巧被他们带着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房间前推开房门将采巧引入房中，锁死门窗后又退了出来，各立房门一侧守在门外。
菌子确定了能随时探查到被看押的采巧境况变化后，也敛起心神，减少动作，耐心的潜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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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
黑云消散，明月高悬，江风渐凉。
灰发老妪以仙师力竭为由，遣散了信众。
白须老者迫不及待，草草将那桃木剑递交到一直侍奉在旁的童子手上，便独自扔下其他人，快步向着拘困着采巧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兴奋的不停搓手，灰发老妪看着他这般作态，无可奈何的闭上眼，叹气摇头。
白须老者眼含热切，很快就到了采巧被困的房间外，挥挥手示意看守房门的两名教众退下。
他则进到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锁死。
白须老者才进门的瞬间就见到，采巧正不知所措的坐在房间内桌旁的凳子上。
目光立即锁定采巧，而后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少女特有的纤细身段，瞄到外露的秀颈时，更是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
采巧看着白须老者似要吃人的眼神，有些害怕，不过眼见有人来到房中，还是壮着胆子站起来唯唯诺诺询问道。
“仙师，请问有什么粗活需要我做？我我什么都会。”
白须老者眯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那个不急，容本仙师先帮你开光后再说，你且褪去全身衣物，躺到那榻上勿动即可。”
采巧看了看白须老者，又看了看身后的床榻，即便再不通人事，可羞耻之心还是有的。
一听还要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去全身衣物，她脑中一片混乱，愈加害怕，于是心里也管不得治病不治病这件事了。
双手紧捂胸口便想夺门而出。
谁知她刚有所动作，那白须老者就一个闪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须老者斜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采巧问道：“你想去哪？”
采巧如坠冰窖，害怕的不敢抬头，只得小声回应道：“我我不怕疼了，我想回家，明天再来请大仙削肉治病。”
白须老者看着被吓得害怕不已的采巧，心想到嘴边的肉哪能还任由你飞走？
于是扑身上前，一把将采巧死死抱住。
“哼！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你当本座是什么人？是可以随意戏耍的吗？之前央求我开光的是你，现在说不开的也是你。”
“你哪都去不了，你现在立马给我脱光衣裳躺到那床上去，你要不脱老子帮你脱！”
“把本座伺候好了，说不定本座一高兴，倒还真的可以想想办法给你治好你脸上的烂疮！”
饶是采巧再愚钝，此刻也明白了几分这白须老者的目的。
当下的她被这白须老者死死抱住，挣扎了几番，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气力哪大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尝试挣脱无果，采巧只得另寻求救之法。
她一边哭一边用毫无威慑力的言语威胁道。
“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白须老者有恃无恐，兴奋的大声叫嚣道。
“你喊吧！这深更半夜的，周围都是我的人，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采巧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并在叫喊的间隙，趁着白须老者只顾着占她身子便宜之时，找准机会，猛然一口咬在了白须老者的大臂上。
白须老者吃痛，终是下意识一松手，让她挣脱了出去。
挣脱的瞬间，采巧用尽全身力气，又用尽全力大喊了数声救命，可惜徒劳无功，未收到任何回应。
白须老者挽起袖袍，看了看被咬伤的大臂上嵌着的两排牙印，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愈加兴奋。
双臂展开，再次向着采巧围去，一边走还一边叫嚣道。
“本座早就说了，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哼！小丫头片子还敢咬我？不过老子就喜欢性子烈的！”
“你反抗的越激烈老子就越兴奋，来，有本事你再咬一口！你等着老子慢慢的收拾你，夜还长呢，哈哈哈哈。”
采巧看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的白须老者，内心恐惧在此刻达到极点。
一边涕泪横流，一边在口中不断重复着喃喃自语道。
“放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可她卑微无助的乞求，并没有换来白须老者的停手，眼看白须老者已经再次逼到身前。
作势欲扑！
采巧心如死灰。
“就这样要被糟蹋了吗？先生和弟弟妹妹们会不会还在家等我？”
今日一整天都被治愈脸上红斑的愿望蒙蔽，此刻采巧才反应过来，她在没有知会青山草堂任何人的情况下，已经在此处耽搁了整整一天。
“一天了，先生没见到我回去，会不会带人找我？”
求救无门，孤立无援！
采巧绝望的紧闭双眼，两行惧泪混合着两行悔泪喷涌不息，密连成线，如微泉之水不断外涌，分出两条小溪在面部奔流不息，最终顺着脸颊滑落，于下颌处交汇成河。
内心泛起无边的悔意和懊恼。
白须老者眼见采巧似要放弃挣扎，局面尽回自己掌控之中，就要得手之际，不免也心内大喜。
一双枯咸猪手眼看就要将少女死死钳住。
可就在此刻，电光火石间。
房门被巨力骤然踹开，一道身影疾速窜入房中，未辨清来人，怒声先至，大喝道。
“匹夫尔敢！”
白须老者眼见好事被毁，怒气冲天，急速转身正欲破口大骂。
下一刻，一根石柱短棍，却在他刚转过身的瞬间精准击中额心。
在巨力作用下，白须老者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惨叫痛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轰然倒地，晕死过去！
菌子的注意力并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确认过他再无反抗之力后，便快步向蹲缩在墙角的采巧奔去。
此刻的采巧，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并未分出神来注意到房间内发生的变故，仍旧眼神浑浊的抱着双膝低泣自语。
菌子边跑边大声呵斥：“采巧，还不醒来！”
神游恍惚间，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采巧神情呆滞的缓慢抬头，待看清来人是菌子后，飞身扑来将菌子紧紧箍抱住，嚎啕大哭。
菌子反手托住她已经被吓至瘫软边缘的身躯，双手轻拍其背部略作安慰。
可刚才踹门和怒喝的声响太大，似乎已经惊动了这神汉团伙的其他人。
菌子听到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快速逼近，便不敢再多逗留。
快速屈膝下蹲，一把揽住采巧双腿，采巧重心失衡前倒而下，菌子顺势顶扛上肩。
猛力一把推开窗户，扛着采巧翻过窗台，沿着早前潜伏时就已经计划好的撤走路线，快速跃出院墙，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前来查探情况的青莲教众冲进房间，菌子、采巧二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只看到与二楼几近相平的外院墙头处被踩碎砸落在地的几片碎瓦。
还有晕死过去的白须老者独留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