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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何家,绝不止一个游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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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陈锦看来可以用一个词形容——

    顺理成章。

    城内剩余被困的蛮军,投降了。

    因为他们作为逐邪王亲卫,却没有尽职,哪怕突围也只剩一死,包括家人也无法幸免。

    这种情况下。

    大漠蛮族对于护王不利的他们来说,已经是生死仇敌一般的存在了。

    反倒是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北隋历史上,也有这种过接纳降蛮,编成死囚营的先例。

    在城内平定后,身披重甲的何坚手持大槊,亲自登上城头酣战。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身体是相当抗造。

    哪怕胡子已经全部花白,也能在围杀一名四品蛮王之后,继续持枪勇战!

    尤其是他的大槊,相当引人注目。

    在槊头与槊身的连接处,穿插着一颗容貌奇俊的男性头颅。

    头颅下巴上一绺绺辫子胡,被结结实实绑在槊身上,看起来有股怪异的美感。

    耀武扬威的逐邪王冒谷,终于成为了别人口中最值得夸耀的战利品之一。

    他不仅装点了何坚的大槊。

    还让自己麾下的勇士,在面对这架人头大槊时,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怖!

    城头上不知道有多少蛮军,不是因为枪刃而死,反倒是被何坚的人头大槊,逼到失足落城而死!

    这也间接导致了,何坚越杀越兴奋。

    甚至在稳固了城防后仍不过瘾,着人拉起千斤闸,领着骑兵又冲杀出去了十几里地方才罢休。

    幸亏这五万蛮军,本质上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聚集在一起。

    部分酋长有一定的话语权和私军,才抑制住了蛮军全线溃败的趋势。

    何坚也不敢再继续追击,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要知道虽然逐邪王冒谷死了。

    但是河西两王之中遮岚王的部队,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更别说大漠王庭的精锐军队了。

    裴公的情报中,可是明明白白提到了蛮族的两王和大单于,都会出兵叩关。

    虽然蛮族也有可能绕路奔袭了其他防区,但这不是何坚冒险的理由。

    冒谷的狗腿子柳文志,有一点没说错。

    虎头关的八千守军是何坚的私兵,他不可能用自己辛苦攒下的家底赌博。

    因此。

    在蛮军阵前举着逐邪王的人头,耀武扬威的溜达上一圈之后。

    何坚就拔马回关,进行难得的休整。

    借着这个功夫,他要安排好此战的最大功臣。

    陈锦。

    三百级人头和战功,他凑够了!

    “陈锦,这应该是咱爷俩,正儿八经的第一回见面。”

    “老子是个粗人,比不上洛阳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也没那么多礼节,你习惯习惯。”

    “……怎么样?听我家小子说,你愿意留在虎头关,做老子的兵?”

    何坚的军帐中,换上常服的何坚手持军报,懒散的歪躺着。

    而他帐前执半跪军礼的二人,正是全带甲胄的陈锦与何驹。

    眼看着自己距离脱罪,只差最后一步,陈锦却仍然保持着平常心。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脱罪了。

    “回禀将军,陈锦也是粗人,只会砍人。”

    “所以,想留在虎头关,多砍几个蛮子。”

    “陈锦听说脱罪留营能领四百人,战时人紧,陈锦不想将军烦扰,领死囚营两监即可。”

    陈锦按照之前与王肃商议,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何坚闻言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陈锦说道。

    “换两三个月前,要是有人给我说小诚伯能砍人,我能笑他一辈子……”

    “要知道,你陈锦在洛阳时,玩的花样之多之风流,哪怕是我虎头关苦寒之地都略有耳闻!”

    何坚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三两句话把陈锦说的浑身不自在。

    毕竟到现在,他都不敢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

    那记忆中的奢靡场面,哪怕自己穿越而来,都不得不大呼一声“刺激”。

    原主没落难之前有多荒诞,可见一斑。

    “不过……”

    何坚收起玩笑神色,面色突然一沉。

    “你在虎头关的表现,着实让老子大吃一惊。”

    “甚至要怀疑,你之前是不是在韬光养晦。”

    “那点儿所谓的声色犬马,不过是你陈锦自污的手段!”

    “怎么,是我大隋腾挪不开你这条潜龙吗?”

    “本将如此说,你可有反驳?!”

    说话间,何坚挺直腰杆坐起,神光熠熠的双眼摄人心魄,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冲陈锦扑面而来!

    来了,这才是最后一道关隘。

    旁人又不傻。

    自己身上的变化,总归是要被有心人发现。

    陈锦暗想,随即抬头与何坚对视。

    他不敢有丝毫露怯,大声回应道。

    “陈锦不敢,不过是知耻而后勇!”

    “说得好!但单凭你一张嘴,说得不算……”

    “来!把人带上来!”

    何坚猛一拍手,一个手带镣铐的人,就被帐外甲士押了进来。

    陈锦疑惑回头,当看到来者后心头猛然一震!

    虽然不是特别眼熟。

    但他也能认出被押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丁字监麾下的一名死囚!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带上来一名死囚……

    陈锦联想何坚前后所说的话,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不妙。

    “……何驹陈锦,还有这个死囚留下,其他人下去。”

    何坚挥了挥手,四周警戒的甲士依令退下,帐内只剩下包括陈锦在内的四人。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昂首阔步走到近前,提拽起了那名死囚的后衣领。

    那名死囚像小鸡仔一样被何坚拎起,脸对脸拽到了陈锦的近前。

    在何坚雄阔体格的衬托下,死囚矫健的体型反而显得有些瘦弱。

    这一刻,帐内除了呼吸声,只有何坚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把你刚刚给我说的,说给他听一遍……”

    “一字不准落下!”

    何坚甩了甩手中的死囚,双眼却紧盯着陈锦。

    陈锦也早早明白过来,这死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群众之中,有坏人啊。

    “小……小人沈有翔,丁字监死囚。”

    “昨晚叛乱起来的时候,小人看到了锦爷……陈锦和那开门的蜀间,咬了一会儿耳朵。”

    “然后就看见那蜀间满脸壮烈,就要赴死。”

    “并且当时那蜀间,一直认矮三儿为副指,但矮三儿早已被废,不可能联络叛乱。”

    “哪怕到死,矮三儿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陈锦害我’……”

    “所以小人斗胆……斗胆以为……”

    沈有翔说到这里,就有些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因为陈锦在监中威势极盛,所以当着正主的面,沈有翔心里也直打怵。

    毕竟检举上级这样的事情,就像赌石一样。

    一刀生,一刀死。

    但陈锦就没这么多顾虑。

    看着嘴不利索的沈有翔,陈锦面色平静的替他把话说了下去。

    “所以你认为,我也是叛贼。”

    “我也是蜀间。”

    “……对,对!”

    “将军明察!陈锦是蜀间!是叛贼!”

    沈有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神情激动的大声叫嚷起来。

    何坚神色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把手臂举高,把沈有翔举到了自己面前,看着他惊惶的双眼说道。

    “陈锦啊陈锦,你认为本将该怎么办呢?”

    “这小兄弟说的,我听起来可不似假的啊……”

    “将军明察!小人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小人只想回家,想脱罪!”

    何坚有些嫌弃的把沈有翔举远了些,再次沉声说道。

    “说说吧陈锦,本将该怎么办!”

    随着“办”字落地,何坚彻底释放自己的气势。

    四品武者戎马近五十年的杀气与威势,全部压在了陈锦的肩上!

    此刻帐内,仿佛只剩下陈锦与何坚二人一般。

    何驹与沈有翔噤噤不敢作声,宛如透明人!

    而直面何坚气势的陈锦,身体更是本能的绷紧,只觉尸山血海扑面而来!

    即便如此,陈锦心中仍然镇定。

    因为他知道。

    何坚,在装蒜。

    自己是叛贼,不过是沈有翔一面之词。

    与许不悔咬的那两句耳朵,只需一句“钦佩勇士”,就足以解释。

    况且王肃说过。

    自己密谋造反一事,大隋上下官员将领都心如明镜。

    尤其是边关将领,更是感同身受——

    谁家没有个不懂事的犬子?你皇室女就这么金贵?!

    你非人中龙凤不嫁,我们可以认同……

    但我们这些臭丘八拼死拼活大半辈子,养几个废物儿女,不是一个公主说杀就能杀的!!!

    ……做皇帝的,也不能太过分!

    所以。

    自己诚伯之后的身份,并非完全鸡肋。

    对外将来讲,这层身份是最天然的忠诚保障,不需要任何证明!

    而且自己脑海中的充盈灵感,也在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

    何坚并非是怀疑自己反叛,而是在装蒜敲打自己!

    甚至……

    陈锦隐隐有感觉,哪怕自己真是勾连了蜀间都无妨!

    以何家男人的性子来说。

    养寇自重的事情,何坚未必干不出来!

    所以面对眼下的局面,自己坦荡荡足矣!

    “陈锦有愧先父诚伯治军之风!落此下场,陈锦无话可说……”

    “请将军,斩!”

    陈锦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即昂起头,一脸坚毅。

    在场三人闻言,心思各不相同。

    何驹是佩服。

    反正从小到大,他从不敢这样和父将说话。

    哪怕再如何自矜高冷,都抵不过自家父将从军营里拎回家的“家法”。

    而沈有翔,是惊恐。

    他不是笨人,笨人活不了他这么久。

    当陈锦搬出他的便宜爹说事之后,沈有翔就感觉一丝丝不对劲。

    ……陈锦的爹,是诚伯献?

    那他……岂不就是那个纨绔诚意伯?!

    整个军营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起码沈有翔不知道,所以他想漏了一件事——

    武勋相护。

    幸好,接下来何坚的行为,让他牢记了这四个字。

    起码下辈子,不敢忘。

    而何坚这边,他面对陈锦的“请斩”,只轻轻回了一个字。

    “好。”

    说罢。

    他劈手把沈有翔摔在地上,紧接着手摸刀,刀出鞘,鞘呛啷!

    只见银光一闪!

    沈有翔的大好头颅冲天飞起,竟被一刀斩首!

    何坚的举动在陈锦意料之中,但他接下来的将令,却出乎陈锦的预料!

    他一甩刀上鲜血,就着煞气当即传下军令——

    “陈锦听令!”

    陈锦一怔,顿时半跪拱手。

    “喏!”

    “念你平叛有功,又献赚杀蛮王之策,计首三百级,可脱罪身!”

    “本将授你为破蛮校尉,兼死囚营指挥使,总领死囚四监!”

    “……陈锦领命!”

    听到何坚的任命,陈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本来他以为最多一个别部司马,没想到何坚竟这么舍得,直接给了个二千人校尉!

    但是……

    死囚营四监最多千人,剩下的千人,兵从何来?

    还没等陈锦反应,何坚的第二道将令就传了下来!

    “何驹听令!”

    “喏!”

    “念你夺城机变有功,迁你为别部司马,总领八百精卒,归于陈锦麾下!”

    “何驹领命!”

    何驹抱拳,先尊何坚,后敬陈锦。

    “末将何驹!还请陈校尉日后多多关照!”

    陈锦连忙回了一礼,心中却仍有疑惑。

    直到何坚捋着大白胡子,笑眯眯把他扶起来,才解释了这一切的缘由。

    “陈锦,你莫要怕。”

    “诚伯献之子的名头,你以前在洛阳,可能理解不了……”

    “现在军营中,我就好好让你看看,你爹给你留下来的‘宝藏’!”

    “放心大胆的干!”

    “哪怕你真的与蜀串连,本将军也会爱惜你的才华,把你夺回来!”

    “你追求的东西,西蜀给得了,我大隋同样给得了!”

    “哪怕大隋给不了……”

    何坚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觉了。

    但他没停下嘴,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是把边关实权大将的跋扈,展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大隋给不了,皇帝老子给不了!”

    “未来我何坚,我何家,也会一一补偿给你!”

    何坚双眼中的野心和贪婪在此刻展露无疑,让陈锦心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感会提示,何坚不会在乎自己是否通蜀。

    甚至何坚可能已经有所怀疑,却仍要提拔自己!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坚和陈锦是同一类人。

    何坚在乎的,只有他胸壑中难填的欲望!

    “记住……”

    “我何家,绝不止一个游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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