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这孩子和我年轻时一样，太犟了。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杨严瘫在床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是头疼。
“她要是真的喜欢，你也拦不住了，小丫头心思多，三分钟热度。说不定过几天就不喜欢了。”刘红柔声劝导着。
“你看看她今天那个样子，像是三分钟热度吗？”
“老杨，要是你手里干干净净的，为什么女儿不可以找一个警察呢？”刘红躺到杨严的身边。
“红红，当年我答应你和孩子们开始，就陆续把手上的活儿给洗白了，可是有些东西一旦粘上了，就洗不干净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看那个小警察的样子，估计是小风一个人光使劲，胡闹而已。”
“他还看不上我女儿，他算什么东西。”在杨严心里，就算是市长女儿都配不上自己的掌上明珠，更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
杨严噌的一下坐起来。刘红也懒得理他，顺手就拿起床头的杂志翻阅起来。
与此同时，杨清风刚刚挂断了他的室友夏夏打来的电话，说是警察也去找过她。杨清风意识到陈莉真的和她们断了联系。
想到这儿，杨清风突然想起有一件事忘记说了，就给涂明川打了个电话。
“涂明川……”杨清风声音娇滴滴的，想逗一下电话对面的人。
“开车呢，有事快说。”
“那你让远叔听着，安全最重要。”
“喂，小风，我是远叔，你说。”
“我想起来，陈莉和她男朋友好像在学校对面的小区租了一个房子，不过具体到那一间房，她真的没透露过。不过我上次下楼的时候还遇到过他们。就是这样，那我先挂了，拜拜远叔。”杨清风麻利的挂了电话。
后来，警方查到陈莉拨通的最后一个号码正是给李桐的，案件到这里，李桐就成了唯一的线索，可这个时候李桐却没了影，电话也打不通。
李桐既然在小区租了房子，那定期的物业费还是要交的，警方根据杨清风提供的线索，开始派人在小区门口蹲点。
而那个人，就是涂明川。从此之后，涂明川又多了个身份，小区门口早餐铺上摊煎饼的小贩。
“小伙子，来一个煎饼。”
涂明川舀了一勺面糊在铁板上，然后摊开。摊煎饼可是个技术活，看上去简单，做起来难，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刚刚等涂明川拿出工具，煎饼就糊了。
“不好意思啊，刚刚火大了，重新给你摊一个。”
涂明川感觉把面糊铲干净，调小了火，打算重做一份。不过这次是火小了，还没等面糊凝固，就被铲了个稀碎。
“算了，小伙子，我赶时间。”买煎饼的大妈看着惨不忍睹的手法，走了。
涂明川看着手上的工具，陷入了自我怀疑，这玩意儿看上去没多难，怎么一上手这么费劲，今天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个煎饼了。
“小伙子，来一份。”
“好嘞！”
涂明川刚应声就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一抬头，发现是杨清风。
“一边去，别来添乱。”
“嗯？说什么呢老板，生意还做不做了？”杨清风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杨清风今天就是来学校图书馆还毕业论文资料的，结果老远就看见这个摊煎饼的小摊贩了，捣鼓了半天，一个煎饼都没摊好，就突然想逗逗他。
“我要加蛋烤肠里脊肉松，不要香菜，要辣。”
涂明川一边观察着周围路过的人，一边从兜里掏出皮夹克。
“给你钱，自己去隔壁摊一个，我请你吃。”
原来嘴硬和服软并不冲突，杨清风今天算是长见识。她乖乖的站在侧面，防止挡到他视线，嘴里却还不依不饶。
“我就要吃你摊上的，那家我吃腻了。”
涂明川见杨清风不依不饶，也顾不得自己得手好不好使了。在准备打第二颗鸡蛋的时候，第一颗鸡蛋就像长了腿在面饼上东流西流，涂明川也拿着铲子进行围追堵截。
杨清风在旁哈哈大笑，牙都要笑掉了。
涂明川黑着张脸，内心出于崩溃的边缘。刚抬眼，却一把抓住杨清风，指着前面的带着口罩的人，贴在耳边问：“那人是不是？”
“就是李桐，快去。”李桐平时染着黄头发，眼睛笑笑的，杨清风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然，杨清风肯定吃过早饭了，就是看见涂明川在摊煎饼觉得新奇，突然想过来逗逗他，却不曾想又一次帮他抓到了人。
经过一番询问，警方确认李桐，和陈莉的失踪没有直接关系。他这几天鬼鬼祟祟是因为去赌博输了，还向赌场借了钱。这几天被催债的吓得都不敢露面，手机也不敢开机。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家，好在那房子租的时候是以陈莉的名义租的，那些人一时半会找不到。
不过，他也好几天见过陈莉了。最后几次见面都是在沙龙酒店。
“你去找陈莉干嘛？”坐在栏杆外的涂明川问道。
“她家不是有钱吗，我想向他借一点钱。我要是在不还钱，他们就要剁我的手了。”审讯室里，李桐带着手铐，神色慌张，脸上还留下了被打之后的淤青。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以为是我催她替我还钱催的太紧了，她一直在躲着我。”
经过这件事，虽然警方没有找到陈莉，但是他们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不过，杨清风不知道的是这个赌场暗地里是杨家的产业，主管人是连涵。
杨严能让手下开赌场，肯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怎么会因为一个普通的赌徒三两句话让警察逮着把柄？
虽然连涵被传去警局问话，但涂明川他们根本没有抓住什么有用信息，还是要把他放出来，杨清风自高奋勇的要去接自己的连叔。
“还得是我大侄女。”连涵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连叔，你先让司机把你送回去吧，我爸给你准备了洗尘宴，我去找小涂警官的。”杨清风拍了拍眼前目瞪口呆的人的肩膀，径直向刑警队办公室走去。
连涵觉着自己的泪水白流了，感动的心也瞬间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