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北元的余孽
京城，国子监。
陆柯的别墅。
胡惟庸父子把玩着手中的火门枪，陆柯也在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把火枪，有着一根长长的枪管。
不同的是，陆柯手中的这把枪比他的枪要长得多，足足有一百二十厘米长，上面还带着一个特殊的扳机。
这是一把超越了时代的火枪！
到了十四世纪末期，西方人还在用火枪，一把火枪需要两三个人才能使用，而东方的火枪也是如此。
远距离打不到，近了又没必要使用这种火枪，感觉就像是垃圾一样。
所以胡惟庸父子才会说，这东西偷袭起来很有效果，而且还需要配合手下，不能只靠火绳枪的威力。
不过，陆柯手里拿着的就不一样了。
这可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松操控的！
威力也是实打实的，射程和精准度都得到了保障！
每分钟可以射出两三发子弹！
别小看它的速度，它的射程足有数百米，穿透力极强，只要阵型得当，再精锐的军队也挡不住它的射击。
这还只是基本速度，经过训练的士兵一分钟能开出五枪。
这是一件划时代的武器！
这可是一件可以持续数百年的绝世兵器啊！
所以陆柯很高兴能够做出这样的武器来。
虽然，他很清楚这把枪的原理。
说得直白一点，无非就是在火枪上加装了打火石、击发器和蓄能装置。
不过，陆柯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家伙给弄出来。
第一个难题就是枪管的铸造，受限于这个时代的锻造工艺，不可能每一根枪管都能承受火药爆炸的冲击，总会出现炸膛的情况。
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已经过半了！
究其原因，还是钢铁冶炼技术还不够成熟。
但这就像是航行到美洲一样，如果没有正确的答案，很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但只要知道答案，做对了就好。
一定会成功的！
至于点火装置，那就简单多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关，并不复杂。
不过，最难的，还是蓄能单元！
或者说，是弹簧！
这是最稳定，也是最容易充能的装置，它可以轻易的推动点火装置，点燃火石。
但这还只是洪武十一年。
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还好，弹簧这种东西，从古代就存在了。
射箭，投掷石块，都是类似于弹簧的东西。
说白了，陆柯就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储存能量的东西，有太多太多的方法了。
所以最终，陆柯披荆斩棘，将这个世界第一把燧发枪给造了出来！
这并不是早期的燧发枪，而是一种转轮火枪。
“太好了！”
“有了它，我大明的军事力量，将会有一个飞跃。”
大明虽然刚刚建立，但内忧外患还是很多的。
如果有燧发枪的帮助，不用太多，只要一万个燧发枪，再配上刺刀，这世上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强大的军队了。
蒙元的铁骑？
要知道，就连西方那些全副武装的骑士们，都被这玩意儿打的抱头鼠窜！
无论你穿着什么样的盔甲，骑着什么样的战马，都是无用的！
夜已深。
陆柯倒是想试一试，但是大半夜的，他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没办法，只能放弃。
随手将火枪放在一边，走出房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他来到大明也有几年了，虽然传播了不少科技知识，还搞出了造反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但今天，他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大明实力大增！就连陆柯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陆柯顿时觉得，他在修仙之道上的造诣，又提升了一大截。
原本晦涩难懂的知识，在陆柯的面前，终于露出了真容。
“太好了!”
“我有种感觉，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的国运修仙之术，就会从基础突破到大成……”
这还不算。
陆柯这几天一直在教朱元璋，虽然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但也知道他是朝廷里的人。
念头通达修炼起来，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他的实力，比过去几个月，甚至一年都要强大！
一念至此。
陆柯缓缓盘膝而坐，一呼一吸之间，月亮上的阴气便会涌入他的胸膛之中。
直到月亮落山，太阳升起。
东方红大放光明，陆柯悠悠醒来，心想：看来今天又要讲课了。
说实话，陆柯对自己的学生很好奇。
怎么会在这里听他说造反？
不过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懒得问。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能够将自己的知识传播出去，用自己的知识去改造大明，那就足够了。
虽然陆柯对自己的身份很好奇，但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以长生为目标的陆柯，并不着急。
一路往讲堂走去，陆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朱元璋独自一人坐在讲堂上的身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柯见对方这么快就恭敬的来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好，好，好。”
“原来是陆先生。”朱元璋抱拳行礼，一副行拜先生的模样。
有了燧发枪和实力的提升，陆柯心情大好，打趣道：“既然你这么早就来了，那我就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吧！”
这是什么惊喜，不言而喻。
不过朱元璋显然对燧发枪并不了解，连忙问我有什么好东西？
陆柯自然可以将燧发枪的事情告诉他们。
但如果只是提升了力量，而不改变心态，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再强大的兵器，也无法阻止腐朽。
所以陆柯话锋一转：“这个东西，足够我们大明称霸天下了！”
“不过现在不是给你的时候，至少要等你毕业之后，或者学会了之后，我才会给你。”
陆柯一挥衣袖，威风凛凛的走到讲台上。
“前几天，我们还在讨论大明的内部问题呢！古语有云，内有外患！造反，不只是内乱，外患也是造反的好机会！今天，我们来说说大明的外患！”
“北元的余孽！”
“你想想看，外族入侵，国破家亡，怎么可能不把握机会造反？”
朱元璋点了点头，顿时大喜过望。
北元残余势力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为了彻底的击败蒙元，他派出了无数的诸侯，封锁了自己的领地，实行了海禁。
尤其是经过了两次北伐的失败！
朱元璋之所以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北元的残余势力会卷土重来。
由此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现在陆柯把话挑明了，他倒要看看，这个陆柯到底有什么高招！
“陆先生但说无妨！”
朱元璋又道：“大明与北元交战两次，第一次大获全胜，第二次大败亏输，让北元缓过劲来，占据了北方，再这样下去，大明怕是要乱了！”
“虽然我们大明有信心再一次击败北元，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北元人还真是难缠！只怕再打六七场，也未必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北元的残兵败将还留在大明的北方，恐怕确实会有人造反。”
“嗯。”陆柯点了点头：“嗯。”
他这个徒弟，还真是有眼光。
洪武大帝征战北元十三次，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
但这有什么用？
有一定的作用，让敌人的气焰大减，但却远远达不到消灭或者消除威胁的程度。
否则，大明战神在土木堡被瓦剌俘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以说，对于大明来说，这些残兵败将，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要对付北元的残兵败将，首先要在军事上将他们击溃！”
大明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配合上燧发枪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如果只有这些，那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大明的军队根本无法追上他们。”
“而且，大明的军队，也不可能长期驻扎在北方，一来，天寒地冻，二来，粮草匮乏。”
“这样一来，大明就不得不向南撤了。”
“可是，当大明大军离开的时候，他们又回来了，这件事就变得很棘手了。”
将北元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元璋对此也深表赞同。
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野性十足，桀骜不驯，却又擅长骑马，又有上好的北方马匹，大明的军队根本发挥不出他们的全部实力。
不过，这种问题并不是只有朱元璋一个人有，这是每个朝代都要面对的问题。
这些北方的游牧民，简直就像蚊子一样在你耳朵里嗡嗡叫，看着小，却能吸人血，打完一只又来一只，杀之不尽！
这让他很不爽！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朱元璋猜测道：“陆大人突然说起这事，莫非有什么解决之法？”
若是真有办法，朱元璋也不会为北方的事情发愁了！
他也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改革弊端和出海上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陆柯点了下头，开口说道。
很肯定的说道：“既然我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办法！”
朱元璋高兴坏了，连忙问道：“陆先生请说！”
陆柯也没有隐瞒，就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
“这是盟旗系统！”
“什么盟旗系统？”
又是一件朱元璋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有了，那也太小瞧陆柯了！
这样的人物，就连朱元璋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胸有乾坤，又岂是常人所能揣度？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元的政体与大明的政体是不同的。”陆柯开始了由浅入深的讲解。
“大明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帝制国家，它建立在分封制的基础上，权力清晰，等级制度固定，民族众多，是一个统一的国家。
也就是说，整个大明的子民，都在一个朝廷的控制之下。
但是在北元，情况就不同了。
游牧民一般都是以部落为单位，每个部落的首领都有很大的权力。
那就是和皇帝一样的存在。
所以，北元就相当于一个联合国机构，底层的人可不是一条心！”
陆柯慢慢的给朱元璋解释了一下，让他知道一些北元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陆柯多虑了。
朱元璋能够击退大元，又与北元打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对手，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更何况，朱元璋是元朝末年出生的，早年游历天下，见多识广。
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朱元璋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
“陆先生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会不会有助于我们彻底的铲除北元这个心腹大患呢？”
“那是自然！”
陆柯敲了敲黑板，上面写着“盟旗制度”。
“正因为北元是由无数的部落组成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击败北元，那么，我们便会给每一个部落划定一个牧场，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牧场，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的牧场。”
“这样一来，便可以将北元部落从游牧民转变为畜牧。”
“到时候，各大部落的领地划分，就会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就像是华夏的疆域划分一样，到了最后，北元的各部族，对于自己的疆域，也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朱元璋一脸懵逼，大明的疆域和户籍制度，的确是方便了很多。
但是对于游牧民来说，这样做真的有效吗？
在朱元璋看来，农民不会搬家，那是因为土地不会移动。
但是，北元各部族的财产却是可以移动的牛、羊、马。
“陆先生，你的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
“为什么北元的部落在划分了边界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迁移呢？”
看着朱元璋，他还有些疑惑。
陆柯一字一句的解释：“为了利益！”
“就像是华夏大地上，两个村落为了争夺水源大打出手，草原本身也是一种资源！”
“只要部落还记得边界。”
“自己人当然不会让外人进入他们的牧场，因为那等于是侵占了他们的资源！”
“这样的话，北元的各大部族，也就四分五裂了。”
“如果北元不团结起来，那么，北元就不是北元了。”
“他们不过是一群圈养牲畜的百姓，等着大明的统治而已。”
朱元璋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何等的天才！
对于北元这样的游牧民族，他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分析，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分析出了游牧民族的优点和缺点。
到了那个时候，他便有了对付北元的计划。
有了这套体系，北元还怕什么？
大明没落了？
不过……
“陆先生，这盟旗制固然是一绝，但我们大明，也只有兵败将而已。”
“一旦进入草原，面对草原上的骑兵，将会非常困难！”
草原很大，一旦深入，必然会被分割开来，到时候大明大军进退维艰，往前走，就会被人偷袭。
但现在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草原上的防御工事，可不是那么好建的！
粗陋的工事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都能打胜仗的原因，汉朝的卫青虽然封狼居胥，击败了匈奴，但都没能完全征服这片土地。
这片草原，实在是太大了。
陆柯忍不住点头，如今的大明，盟旗制度确实很难推行。
后清王朝为何能实行盟旗制？
分化蒙古各部？
一是，同为马背民族，他们并不惧怕蒙古人。
另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已经不再是最强大的兵种。
事实上，大明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
可问题是，陆柯来了！
那把燧发枪，简直就是划时代的武器！
火枪兵，那可是凌驾于骑兵之上的存在！
有了这把燧发枪，大明就有可能统一漠北，统一盟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