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忧
余秦摩挲着手里的宝剑,小脑瓜子里面的墨水在疯狂旋转。
看着小余秦那迷糊样子,徐大胜忍不住道:“余秦啊,你的知识储备不支持你取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还得是你大胜哥来。”
徐大胜那俊朗的头颅里,为数不多的脑子正在超负荷工作:“你大胜哥叫荡寇,要平定天下之寇,荡出一片朗朗晴空,你小子想当城主想当官,那就就振邦!“
在徐大胜的世界观里,国家就应该是置于臂膀之上,百姓就应该是置于头颅之上的。
所谓保家卫国、振国安邦便是他这种出身军旅世家该有的责任,作为小余秦的好大哥,不能让好弟弟去干保家卫国这种高风险的事,所以就把振国安邦的事交给了小余秦。
反正余秦那小子从小就机灵懂事,至于是不是徐大胜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脑子不适合那些弯弯绕绕就不得而知了。
小余秦听到振邦这个名字说实话是有些嫌弃的,虽然寓意很好,但感觉有点土,好像是那灵隐时期某个年代的名字。
旁边的秋大龙等人也是齐齐翻白眼。
“大胜哥,咱们还是有代沟的,有没有那种名字和你的振邦一样有内核并且风雅的名字。”
“小鬼头,才六岁的年纪就知道风雅了。”徐大胜看着小余秦的嫌弃样说道。
“余秦说的对啊,别人问他此剑何名,余秦回到:振邦!但凡余秦和你一样的年纪,甚至比你小个十岁,这个名字都没有违和感,但他现在只有六岁啊。”林奇老爷子这阅历还是有的。
“老爷子说的对,那暴发户钱大富给他儿子的宝剑取名平安,都比你的实在。再说了,你看看外面这环境,振邦这个名字是会被百姓笑话的。”一向话不多的麦红酥也应和道。
听到了麦红酥说的下半句话,徐大胜握了握拳头转眼又松开了,眼中闪过落寞愤怒还有些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复杂情绪。
徐大胜收拾了自己的那些情绪开口道:“那就让秋老板来取名吧,不仅有文化还是小余秦的长辈。”
秋大龙看着徐大胜和余秦两人:“就叫无忧吧!”说的很随意也很坚定。
看着余秦和徐大胜眼巴巴看着,林奇牛敢还有麦红酥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秋大龙也没有卖关子。
摸了摸余秦的后脑勺说道:“无忧无忧啊,小余秦没有忧愁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那只有这个意思吗,小余秦可是想要当城主的,秋哥,你这虽是长辈对晚辈的殷切祝福,但没有顾及到小家伙的志向远大啊。”徐大胜快人快语道。
“哈哈,就等你问这一句呢”,秋大龙那浑黄的眼睛里没有被打脸的羞愧之色,反倒是有将要人前显圣的跃跃欲试。
“传说记载到如今的云梦大泽在灵隐时期有一座辉煌的建筑,谓之岳阳楼,曾有大贤在未曾见过此楼的前提下,写出了一篇名作,名作不仅将大泽波澜壮阔之景描绘的栩栩如生,更是将自身志向寄情于景展露于文,那便是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小余秦不是想当官嘛,这也是我想对他说的,无忧无忧,让现在的余秦无忧,长大后要是有幸成为官吏了,也让他治下的百姓无忧。”
秋大龙喝完葫芦中那仅剩的一口酒继续说到:“简单明了,但又有着你那振邦之意的名字,还可以吧。”
秋大龙眼中带着那小孩子般炫耀的意味,也在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缅怀。
“秋哥,还得是你啊!像我这种人,忙着闯江湖走南北,忙着修炼突破,都没空去了解这些古史了。”
余秦也摩挲着手里的墨色宝剑,不,应该是摩挲着手里的“无忧”,小脸蛋上满是坚定,就像那小牛犊子看到一大片青草一样。
显然,余秦对这个名字很喜欢,不仅有寓意,而且还不土。
不同于余秦的雀跃,徐大胜内心的想法则是:“我徐大胜走南闯北快十个年头了,也去过云梦大泽,倒是没有仔细探索那大泽,来年我倒是要去看看那曾经辉煌的岳阳楼能不能配得上这等贤人。”
“噫,微斯人,吾与尔归!”徐大胜甚至想到了到时候在那岳阳楼前,自信而又张扬的喊道这句话。
在徐大胜沉浸在自己和贤人跨时代成为知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余秦张口说道:
“差点就忘记了,宝剑怎能不配上一个品相完美的流苏呢。”说着就从怀中的玉佩中拿出了一条浅绿色的流苏。
“这根流苏叫流风,你也可以叫它风流,是你大胜哥我在游历人境东边疆域时自己编制的,虽然不贵重,但也是一番心意。”
余秦接过流苏,将其佩在了剑上,恍惚之间,这柄剑周身仿佛环绕了一阵阵旋风,这根流苏好像并不是大胜哥说的那么简单。
余秦想着的同时也用带着疑惑的眸子看向了徐大胜,好像在说你不打算介绍介绍这根流苏的来历嘛。
徐大胜将无忧从余秦手里拿了过来,捋了捋那不知是流风还是风流的流苏说道:“这根流苏相较于宝剑来说材料确实不贵重,但那也是我第一次从秘境中带出来的天才地宝——扶风草编制而成的,虽然扶风草比不上沉渊铁和蜃兽皮那等奇珍,但也是属于异宝了,虽说只是下品异宝。”
这片土地的宝物从低到高分别是:凡材——灵材——灵宝——异宝——奇珍——地宝——天材,其中灵材、灵宝、异宝、奇珍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说到这里,徐大胜挠了挠头:“余秦啊,不是你大胜哥吹,我那制作流苏的手艺真不是盖的,那江湖榜上第九病君子的折扇上挂的流苏还是我亲手制作的呢。”
说到这里,余秦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徐大胜,而麦红酥以及秋大龙则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徐大胜。
一向话少的麦红酥说话了:“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汉子,还精通这细致活。”
徐大胜那白皙的脸也透露出几分嫣红:“怎么,有句话说得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我徐大胜莽撞事能干,细致活也不在话下!”
看着一个高大英俊的汉子脸皮羞红的高声解释,连那忙着喝酒的林奇叔侄也在那哈哈大笑,更别说秋大龙和麦红酥了。
余秦倒是仍然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徐大胜,徐大胜也在余秦的目光下挺起胸膛继续说道:“这风流流苏啊,是我在东边疆域的海边悬崖上编织的,文艺的说,我是用海风为筋,扶风草为皮,以及我那初出江湖的少年骄傲为骨制作而成,可以说这是我至今为止或许也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好的流苏了。”
“大胜这个流苏的手艺倒是没得话说,我秋大龙这辈子见过的流苏数不胜数,但这带着少年意气,那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狂风之志扑面而来,是难得的好东西。”秋大龙没有继续笑话徐大胜窘迫的样子,倒是夸赞起了他的手艺。
徐大胜略带怀念的摸了摸那流苏,但转瞬把剑交还到了余秦手里。
“秋哥是个有眼光的,不过现在是属于余秦的了,应该是属于无忧的了。”
“好小子,这材料虽不是那么珍贵,但心意满满啊,允许你今天和小余秦睡一张床!”秋大龙笑道。
伴随着这一句调笑,余秦的沉渊礼也彻底结束了,无忧也佩上了流苏亦如余秦迈入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