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沉渊往事
秋大龙喝了一口酒，看了一下灵雾的状态说道：“已经到最后的灵雾入体阶段了。”
秋大龙说完，把手一招，在渊玉佩就回到了他手里。
顺手就把玉佩挂在了腰间，仔细看那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中浑黄的纹路似乎活跃了几分，再一眼看去好像又如同万丈深渊之底的淤泥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这时，
笼罩在余秦周身的浑黄灵雾不复之前慢悠悠的状态，逐渐向内圈收缩起来，到最后逐渐变成一层薄薄的膜一般覆盖在余秦体表。
这个状态只持续了一盏茶功夫不到，那灵雾薄膜上浮现一些神秘符文，在那符文亮了几番之后便伴随着灵雾薄膜缩入了余秦体内。
在座的几位除了秋大龙和阿福，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秋大龙和阿福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几分缅怀之色，阿福拍了拍自己胸前那带着神秘符文的龟壳然后钻到了秋大龙怀里，似乎在炫耀它的玩具，又似乎是想要用自己钻进怀里这可爱的行为安慰秋大龙。
秋大龙摸了摸阿福的头，然后从旁边的石桌上一把把葫芦拿了过来，拔掉了盖子一口气狠狠灌了半葫芦。
就在秋大龙灌酒的时候，余秦也醒了过来。
“老板，我沉渊啦！”余秦从盘坐姿势一蹦而起雀跃道。
“哈哈哈，小余秦也步入修行啦，到时候做城主可得照顾咱这小酒馆的生意啊。”秋大龙揶揄笑道。
“对对对，到时候给小老儿的饴糖铺子赏一个‘风萍城官方饴糖采购’的牌子。”林奇老爷子也凑热闹道。
余秦挠了挠头：“你们就知道开玩笑，我这才刚刚开始呢，就想到了这么后面。”
“哟，咱叫嚷着当城主的小余秦居然不好意思挠头了，大家快笑话他。”能这么拱火的，声音都不用听，绝对是徐大胜这货。
“哈哈哈哈哈哈！”大伙哈哈大笑，不知道是笑余秦的的窘迫还是笑徐大胜的搞怪语调。
“怎么样，小余秦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在场唯一的女性麦红酥还是比几个老男人注重一些。
“感觉有变化，又感觉没变化，说不上来的感觉。”余秦如是说道。
“不应该啊，当初我沉渊的时候感觉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了身上“，徐大胜感觉一阵困惑继续说道：“而且，据长辈说，沉渊沉渊，就是将自己沉没在深渊里，是一种艰难困苦的境界，所谓吃的苦上苦方能成为人上人，怎么小余秦没感觉呢。”
秋大龙嗤笑一声：“把苦难当作正义来宣扬，把悲惨当作坚强来布道，这是何种的恶毒！”秋大龙那浑黄的眼睛似乎泛起了一丝血腥的红色，喝了一大口酒才将这缕红色压下继续说道：“恶毒万般花样，最恶毒的就是所谓的‘吃得苦中苦’这种赞美苦难之言。”
秋大龙还在谩骂着什么，但又没有人听清他在谩骂什么。
林奇似乎知道些什么，捻着胡子笑呵呵道：“听说东皇在研究出这一修练法时沉渊这一阶段还不叫沉渊，那个时候还叫做筑基，没有大胜说的那种沉重感，也没有什么数量的限制。”
“众所周知，东皇王牧野出身百姓，并非有着深厚背景的贵族，能在乱世中一统人族疆域，不能说是天之骄子，只能说是逆天改命了。”老爷子说着说着看了秋大龙一眼。
秋大龙没说什么，只是把酒葫芦向着老爷子微微抬起，然后喝了一口。
“正是因为第一版的如龙典，也就是现在余秦修炼的化龙典的首版，它太强了，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太强了，这是对于贵族来说太强了，不足百分之一的人拥有着东境九成九不止的财富，一旦掌握了这种秘术，可谓是如虎添翼。”说着说着老爷子也感叹了一声。
“据野史记载，东皇在如龙典的实验中，在东皇收养的小乞儿进行筑基时，在投入十件异宝之后发现还有能继续加入异宝，这也是东朝在筑基亦或是说沉渊期的最高纪录。”
“不得不说是东皇，不仅仅是对于局势的把控，在人性的研究上更是让人着迷，这种上限未知的功法公之于众必定让这好不容易安定的土地重新回到混乱。”老爷子没有喝糊涂酒喝了口一般是普通人喝的黄縢酒。
“不得不佩服东皇的魄力啊，为了人人如龙，为了绝大多数的老百姓，硬生生将一门具有无穷潜力的功法给阉割了，有了第二版，和现在化龙典唯一不同的就是以日光为聚集灵雾的媒介，被称之为大同典，代表着东皇那虚无缥缈但一直砥砺前行的天下大同梦。”
“可惜，岁月不饶人啊，还没来得去普及这天下大同的梦想，一代伟人王牧野一头钻进了时光的长河里，直到第三任东皇，应该说是第二任东帝，毕竟东皇之后再无东皇，统统称之为东帝。”
“现如今的化龙典就是在第二任东帝——姜流，在大同典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将日光改为月光，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前期的修炼，但始终无法突破五件奇珍的上限，而且这中间好像隐藏着一些高层统治者的想法，老头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重点来了，东皇的大同典将筑基改为沉渊，正如大胜说的沉渊之意，其实这对普通百姓没什么，毕竟东皇就是从底层走向了顶层，但对于富家子弟来说确实是有一些影响的。至于小余秦，从小在酒馆打杂，沉渊这点小影响等于没有影响。”说到这里，老爷子瞟了一眼秋大龙腰间的玉佩。
林老爷子说了这么多，徐大胜好像明白了。
“东皇大人就是针对上层社会保护百姓啊”。
林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
余秦正在熟悉着身体的变化，在他看来，无非就是身体更加有力，更加灵动，并没有大胜哥说的沉重感，不过从小就失去父母的他，做人做事都是谨小慎微的，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问一问老板。
毕竟在他的眼里，掌柜的捡到的他，在他心里，秋大龙已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余秦拿起了在他身前的宝剑，徐大胜也看到了这一幕。
“怎么样，小余秦，你大胜哥给你准备的宝剑不错把。”
“谢谢大胜哥！我很喜欢！”
“哈哈，君子藏器与身，这可是按照历史中君子剑的样式给你定制的，到时候的大余秦一定是个翩翩君子！”听到了余秦对宝剑表示喜欢，徐大胜也是哈哈大笑道。
徐大胜略显中二的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接着摸向腰间，把他那一柄宝剑抽了出来。
“荡寇，这柄剑叫荡寇，是你大胜哥我在沉渊礼的时候我祖爷爷给我的，转眼也已经过了22年了，可惜，还是没有蕴养出剑灵。”
在修炼法普及的东朝，每个人的沉渊礼可以没有奇珍异宝，但一定要有一柄武器。
小余秦经常和徐大胜厮混，也受到了他的感染，剑也就成为了他的选择，而这次徐大胜离开大半年就是为了寻找一柄像样的宝剑。
其实也不需要这么珍贵的材料来铸这柄宝剑，再珍贵的宝剑没有灵也只是器具，无非就是锋利坚固一些，而在沉渊礼的武器更多的是一种装饰作用。
在沉渊礼上的武器只有两个作用，一是言志，二是长辈对晚辈的期望。
这时，秋大龙也说话了。
“余秦，给它取个名字吧，不出意外的话，它会伴随你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