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裔和凡人
“不过，几千年过去了，神裔与人族不断通婚延续传承，几乎纯粹的神族血脉已经是断绝了。现在说是一个种族也未尝不可。”
“神族？神话里面的那种神吗？”光明问道。
“是的。”洛琦点点头。
天地之初，神与万物生灵共同诞生。神拥有神力，为万物生灵抵抗各种灾难，与万物生灵共生，在天地间创造了文明，造就了太古时期的辉煌。
几百万年过去后，天地变幻，神力逐渐消失，诸神随之凋零。
为延续神族的文明之火，神族在万物生灵中选中了人族，向人族传授神族文明。
万物生灵相继衰败，唯有人族生生不息，日渐昌盛。
后世的神族几乎已经失去神力，与凡人无异。两族渐渐通婚，拥有神族血脉的人也就成了神裔。
后来，上古时期的伏羲和仓颉发现了在神族留下来的文明传承中有神力的存在，借助文字感悟可以使用太古神族的神力。
从此，神裔开启了书以载道，笔以引法的玄术时代。
洛琦将神裔的前身娓娓道来。光明认真地消化完他所说的一切，然后提出一个问题。
“原来玄术是神裔所创。那凡人后来是怎么开始学习玄术的？”
“对啊，我们现在不就是凡人，而且还能学习玄术。几千年都过去了，神裔跟凡人不都一样了？”智慧挠了挠头说。
洛琦微微一笑，“现在的凡人之所以能够学习玄术，还要多亏孔圣和青莲居士两人！”
“孔子和李白？”光明惊讶道。
“是的。”洛琦点点头，“比起太古神族，神裔似乎沾染到了人族的欲望本性。
对于玄术的掌控几乎是绝对的，甚至后期不再与人族通婚，只为保证玄术传承的唯一。
而孔圣曾得老子点拨，周游列国，四处求学，最后以凡人之躯领悟了天地之理。
他所创立的儒学之道竟然堪比神裔的文字玄术，感悟到了神力的存在。
他突破了上古时期以文字感悟的玄术传承，开辟了以文章感悟的玄术传承。
孔圣成为自古以来第一个能使用玄术的凡人，而玄术亦在凡人之中开始传承。
孔门七十二贤人皆是当时的玄术高手。
由此，开启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盛况。
诸子百家纷纷著书立说，感悟出各家的玄术传承之法，是以文章感悟玄术成为了当时的玄术主流。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神裔与凡人终于排除己见，共同建立了稷下学宫。
招纳四方先贤，进行学术交流。
拥有玄术传承的稷下先生在稷下讲学，各国千千万万的学子不远万里皆来稷下求学。
玄术传承在那个时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盛，堪比太古时期。”
“意思是那些诸子百家留下来的各种书居然是他们的玄术功法秘籍！”智慧惊叹道。
洛琦点头承认，“现存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基本上都是那些先辈留下的玄术传承。”
“那为什么我们都读过这些书，怎么我们就不会玄术呢？”智慧表示不理解。
“因为战国后期的诸侯争霸，国家兼并。
世间到处战火纷飞，礼崩乐坏，致使玄术传承再一次受到了重创。稷下学宫的稷下先生大部分都死于战火之中。
直到秦国崛起，秦始皇统一六国，天下太平。本以为战火停息，却没想到秦始皇却下令焚书坑杀。
秦国军队四处追杀使用玄术者，烧毁百家经书，几乎使玄术传承断绝。
从此稷下学宫隐于世外，不再招收凡人为学子。”
言到此处，洛琦也能体会到学宫先生讲这一段历史时的叹息。
“没有稷下先生教导玄术，那些残存的百家经书也就成为了普通的文明传承，后世偶有凡人领悟其中奥秘使用玄术，但少之又少。”
“这样辉煌的时代就这样落幕了，确实令人惋惜。”光明也感叹道。
他平常也喜读史书。每每读到不管多么兴盛的朝代都会衰败，没有一个时代能够长久永存，都不由得感叹历史的宿命感。
“这么说，直到李白的出现，稷下学宫才开始重收凡人了？”光明推测之后说道。
“是的。青莲居士也是同孔圣一般的千古奇才，以诗文感悟玄术，打破了先秦时期的以文章感悟玄术。
他寻访名山时来到了稷下学宫，剑挑三十三位稷下先生，无一败绩。
他所写诗文皆能造就高级玄术，从此打破稷下学宫不收凡人的传统。
稷下学宫开始招收有天资的凡人学习玄术。人数虽然有限，但也渐渐重新打开了凡人的玄术传承之路。
后来，青莲居士盛年从稷下学宫离去，将他以诗文感悟的玄术传承带到了大唐。
少陵野老，香山居士，摩诘居士，王少伯，杜樊川，李长吉等，因他得此机会进入稷下求学，并以诗文感悟具成为举世闻名的玄术者。
整个大唐因为青莲居士的到来，诗歌走向鼎盛，天资卓越的诗人层出不穷，玄术亦重现于大唐盛世。”
“原来是这样。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也只有李太白这样空前绝后的天才才能让玄术传承再现。”光明不由得感慨道。
“要是他少写几首好了，也不至于从小学到了现在一直在背他的古诗。”智慧也感慨道。
光明和洛琦听了都不由得一笑。
洛琦则是拍了拍智慧的肩膀，笑道：“你这个愿望估计难以实现了。诗文感悟是现在玄术传承的基础课之一，青莲居士的古诗更是教材取用最多的。你可是甩不掉他了。”
“不会吧！大学还逃脱不了背古诗的凄惨命运。”智慧心碎了。
光明也是感叹，不过他本来就是文科生，对于这些古诗文到没有那么大的排斥。
几人一番聊下来，光明对于洛琦的印象更加好，不仅能够细心帮他们解答问题，还能带队新生。
简直就是一个优秀的老干部！
“师兄是神裔还是凡人？”光明好奇问道。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普通人，去年才刚刚进入稷下学宫的。”洛琦耐心回答。
“那师兄定是那种天资卓越的天才了！”智慧羡慕地说。
但是洛琦却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天才。稷下学宫近两年才开始大量招收凡人入学，我只是比较幸运被选中了 ”
“近两年？”光明疑惑不解。
“青莲居士虽然以一己之力打开稷下学宫的大门，但是稷下学宫依旧招收的凡人有限，大部分还是以神裔后代为主。
直到新晋祭酒荀祭酒上任，他对学宫进行各种改革才开始大量招收凡人。”洛琦解释道。
“荀祭酒？”光明脑海中闪现出一位老者的身影，而他现在的眼睛就是他给的。
“荀祭酒是一个不受常规拘束的老者，做事雷厉风行，敢于改革。他虽是神裔，却一直想要打破神裔和凡人之间的隔阂，使玄术传承不再只垄断于神裔。
因此，你我今年能在稷下学宫相遇成为同门师兄弟，也是祭酒努力多年的成果。”洛琦对于这位老者内心充满了敬仰。
光明虽然记忆模糊，但那位慈祥的老者给他的印象，怎么都与“雷厉风行”这个词无法相联系。
洛琦说了一路，也有些口渴。加上一路领着新生购置东西，嗓子都有些说哑了。
看到众人都回到了四维桥，他和光明智慧二人告别。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进入稷下学宫，你们难免要与那些神裔学子多接触，平常可以多了解一些传统礼仪文化，可以避免一些相处的矛盾发生。”
他走到前面叮嘱了新生一番，便和另外三位师兄离开了。
光明想到之前和风羲相处的时候，见他被智慧称名道姓时的不自然，便知道神裔学子都是从小到大受到传统礼仪的熏陶而长大。
毕竟，传统礼仪中，只有长辈和上级才可唤名，平辈皆是称字或号。连名带姓地叫人，与骂人无异了。
新生们带着从商榷胡同购置的东西纷纷四散开去。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挺疲惫，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庐舍。
光明和智慧两个人满满当当地回去庐舍。
而风羲刚刚在商榷胡同被一位稷下先生叫去帮忙，他们和洛琦交谈的时候便不在。
当他们回到庐舍时，却发现有人在他们庐舍收拾东西。
并且还是他们眼熟的人——正是那个直闯范氏商行，被貔貅吓到的少年。
少年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案，抬头看见光明两人，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夜曦林。昨天因为有事没能准时参加学宫的报到，所以今天才刚刚赶来的。”
声音有些青涩，说着说着，少年不由得脸颊发红。毕竟他今天算是有个印象深刻的报到出场。
光明此刻才仔细看清少年的面容，圆脸圆眼，少年感十足。
身高略高，但他有些害羞内敛，反而显得可爱单纯。
“你好，我叫光明，他叫智慧，很开心能一起做舍友。”光明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智慧也积极欢迎道：“是的是的，我们辰舍四杰终于凑齐了，以后一起学习玄术惊艳众人。”
夜曦林感受到两人的热情很是高兴，慢慢在几人闲聊中渐渐熟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