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宋以泽曾经问祁瑶喜欢什么，祁瑶说喜欢衣服，包包，房子，车子，钻戒……喜欢钱和一切与钱相关的东西。
她说得如此轻松，只口不提情爱和风月。
知道两人恋情的人都惊讶于宋以泽的成长，仅仅几年脱胎换骨，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
他们只以为是离开了祁瑶，离开了一个祸害，才更加努力上进。
殊不知，宋以泽在布一个局，一个可以让祁瑶回心转意，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的局。
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回到最初的时候。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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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祁瑶遇见高三的宋以泽，时光倒流至那个晚自习的夜晚。
少年坐在课桌上，手里拿着笔在纸上沙沙地计算着复杂的物理题目。
那时的祁瑶是校学生会纪检部部长，权利不小，在高一新生中也算小有名气。
空旷的教室，只有宋以泽一人静默地写着作业。
祁瑶很有部长的风范，走过去瞥了一眼高三的作业。
少年的字飞快地落在草稿纸上，笔势豪纵，瘦劲清俊。
祁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脱口而出：“字写得真好看。”
宋以泽抬头，清冷到极点的眉眼，肤色冷白，唇如胭脂。
他又继续低头写题目，手指细长白皙，关节微凸，像艺术品。
祁瑶被美色迷了眼，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字写得好看，和你人一样好看。”
宋以泽没搭理祁瑶，只当她是自言自语。
祁瑶在宋以泽前排的位置坐下，双手交叠搭在椅背，睁着大眼睛望着宋以泽，全然不因为两人完全不认识而觉得尴尬。
“学长，你好，我是高一十班的祁瑶，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以泽拿祁瑶当空气，祁瑶不在意，直接动手翻阅宋以泽桌上的书籍。
看到上面的名字，点点头放下书，然后走出教室。
走了几步，又回头，笑容痞里痞气：“宋以泽是吧，我看上你了。记住了，我叫祁瑶。”
祁瑶的春天来了。
像祁瑶看过的很多恶俗狗血小说一样，一见钟情的戏码上映后，祁瑶以最直接、最热烈的方式对宋以泽展开了攻势。
同时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整个高一生涯因此不得安宁。
如果说祁瑶是高一的小霸王，那赵燃则是整个汉川的霸主。
赵燃斜着身子，头往后仰，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旁边的高一小学妹估计是被怼了，气得眼眶通红。
可是赵燃偏偏没有一点内疚悔改的样子，看到祁瑶走来，反而翘着二郎腿朝她笑。
祁瑶将身前的值日牌翻正，带着笑意，不怒不气，和气地问:“同学，名字。”
少年笑嘻嘻:“怎么，现在搭讪方式都这么直白了？”
祁瑶淡然:“自习说话，调戏学生干部。扣分，对号入座。”
少年哂笑。
祁瑶了然，手放进上衣口袋，摸出手机，解锁。
相机对准少年的脸，咔嚓来了好几张特写。
赵燃脸上浮现一丝错愕，嘴角微微抽搐。
旁边的跟班默契地发出啧的感叹，在一旁看好戏。
祁瑶忽略他轻蔑的眼神，示意刚才还红着眼，现在一副舒心顺畅的女同学。
小姑娘秒懂，把笔记本递了过来，还贴心地把笔帽拧开，郑重地仿佛完成重大的仪式交接。
“自己写吧，我不介意把照片洗出来贴在登记处。”
祁瑶将笔记本和笔摊在桌上。
赵燃盯着祁瑶半分多钟，似笑非笑，眉眼弯弯。
拿起笔，龙飞凤舞，签下“赵燃”二字。
下一秒，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名字前加上“父”字。
父赵燃。
祁瑶暗诽:这是什么讨人嫌的幼稚鬼……
祁瑶拿着笔记本走开，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宋以泽。
祁瑶手里握着刚刚在小卖部买的巧克力和牛奶，迈着小碎步走近。
汉川的人都清楚，高一的祁瑶不是好惹的人。
祁瑶从小学开始练习散打，她的宗旨是：考最高的分，打最狠的架。
老师对她又爱又恨，其他被祁瑶登记名字的学生敢怒不敢言。
祁瑶漫不经心地抛手中的牛奶，然后接住，走过去将巧克力和牛奶放在宋以泽课桌上。
宋以泽没抬头：“拿走。”
祁瑶故作惊讶：“你会说话啊，幸好，我还差点以为我看上了一个哑巴。”
宋以泽用手将牛奶扫到地上，转身就要走。
赵燃恰巧从过道经过，用力地撞了祁瑶肩膀。
祁瑶趔趄了一下，一脚踢了过去，赵燃重心不稳，扑倒在宋以泽背上。
宋以泽撞在桌上，课桌哐啷作响，书籍文具散落了一地，两人一齐倒在地上。
祁瑶收回脚，赶紧去拉宋以泽：“没事吧，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赵燃面色不善，抬起手就要打人。
宋以泽抓住赵燃的手，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祁瑶感动不已，崇拜的眼神凝视着宋以泽。
下一秒宋以泽就煞风景：“和猪计较什么。”
赵燃笑了，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觉得宋以泽所言有理，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祁瑶竖起中指，骂了句“傻比”，然后离开了。
祁瑶：“……”
宋以泽起身，也不管祁瑶错愕的表情，就直接出了教室。
他居然骂她是猪？他怎么敢的？
祁瑶向来睚眦必报，今日事今日毕，今日仇今日报。
晚自习结束，高一比高三放学早，祁瑶在宋以泽回家必经之路等了半个小时。
堵到人，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抱住宋以泽。
宋以泽认真走路，猝不及防地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摁在墙上，然后就是毫无章法的吻技。
宋以泽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身上像被电击一样，酥酥麻麻，又像是被火炙烤，浑身燥热。
反应过来时，祁瑶已经离开宋以泽的唇，双手撑在墙壁上，小幅度抬起头仰望宋以泽。
街角的路灯朦胧，少女的眼睛里光影流动，脸上带着得意又放肆的笑容，容颜明丽姣好。
……却是个女流氓。
“猪亲了你，现在你也是猪，宋以猪？”
宋以泽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孩，睫毛微颤，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冰冷的外壳逐渐龟裂，压抑着怒火揪住祁瑶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微微提起。
这个女孩子简直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祁瑶无赖地笑：“接吻啊，很奇怪？”
顿了顿，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看着宋以泽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比得了奖还要高兴：“学长，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宋以泽甩开祁瑶，眼睛里染上了寒意：“神经病。”
他这么冷，拒人千里之外，肯定没有谈过女朋友。
“小宋啊，没谈过恋爱呢，不丢人。送上门的女朋友不要，这才丢人。这也是我的初吻，你不亏。”
祁瑶张开双臂，呈大字型拦住宋以泽，从袋子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
“学长，我来给你送药嘻嘻。”
宋以泽：“不需要，离我远点。”
祁瑶上下其手，抓住宋以泽的校服，掀了上去，左腰侧果然红了一小块。
祁瑶拧开瓶盖，准备喷药。
宋以泽抓住祁瑶的手，合握在一起，举过祁瑶的头顶。
手中的药掉落在地上。
宋以泽咬牙切齿：“你在动手动脚，我打你信不信？”
祁瑶眨眨眼，开始顺毛：“我信。我不动手，你自己上药行了吧？”
脸上却无半点害怕，以她的身手，一般的男生根本打不过他，她觉得宋以泽也是如此。
而且，按照宋以泽的个性，绝对不会对女生动手。
宋以泽松开手，头也不回走出小巷，祁瑶捡起地上的药瓶，擦去上面的泥土，在后面追着喊：“诶，你不疼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好歹也喷点药吧，可贵了这药……”
然后宋以泽以光速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