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柳如花的反击
“啥玩意,全赔光了?”
田婆婆闻言顿时急了:“你当初可是跟我打了包票,说赵苟安那个小子刚刚觉醒灵根,根本不可能是庄启程的对手,我这才答应把棺材本给你的!”
庄三豹捂着脸,欲哭无泪:“可、可是,赵苟安他、他竟然就赢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没看错吧?”
“娘啊,这么重要的比试,围观的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怎么可能会错……”
田婆婆怯生生地转过头,看向周围的人,众人纷纷投来肯定的眼神,冲她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田婆婆才真正意识到,赵苟安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顿时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哎呦你个杀千刀的讨债鬼啊,老娘算是被你害死了!那可是我攒了几十年的棺材本啊,没了,全没了,我不活了!”
旁边的柳如花也是听得一脸懵圈。
什么,我家那个废物女婿,竟然赢了?
不是说对手是炼气期第五层的高手么,还是庄家直系的核心弟子,赵苟安那小子凭什么赢啊?
难不成这小子一直在扮猪吃虎,连老娘都蒙在鼓里了?
亏我还担心怕他死了,给他花重金请了三个郎中,这不是媚眼做给瞎眼婆——自作多情嘛!
柳如花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回去找赵苟安算账,可是一转头看见了坐在地上号丧的田婆婆,顿时又变得喜上眉梢。
“哟,我倒是把你给忘了,这不是一天要吃三顿鲍鱼龙虾的田大财主嘛?怎么了这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坐地上刨蚯蚓尝鲜呐?”
“啧啧啧,你听听你听听,有钱人家的老婆婆保养得就是好,这嗓门,这声量,那叫一个气沉丹田铿锵有力啊!我跟各位说啊,也就是她老人家如今有钱了,不然就这天赋条件,出门打竹板唱莲花落,一天怎么不得赚个三五十个铜板啊!”
“要我说啊田婆婆你也别嚎了,早先你都说了,你家三豹那可是天生有福之人,头顶上有魁星罩着呢!不就是输了两个小钱嘛,放在寻常人家可能伤筋动骨,可是您家这种高门大户的,那点钱不就是洒洒水嘛!”
柳如花逮住机会劈头盖脸地一顿输出,憋了一早上的闷气,总算是一吐为快,脸上笑得哟,仿佛一朵盛开的秋菊。
不仅如此,围观的众人还纷纷向她拱手道贺。
“柳家大姐,您家姑爷这可真是一鸣惊人啊,如今闯入了大比四强,就算这届不能夺魁,那日后也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是啊是啊,您家闺女当年真是慧眼识珠!谁能想到三天前他还是个傻子呢,今天就能在台上暴打那个直系坏种,替我们全体旁系子弟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可真是个好样的呀!”
“是啊,柳家大姐,你可算是熬出头啦,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柳如花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簇拥着,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多恭维话,看到这么多善意的笑脸,一时间都有些懵了。
“他们说的真的是我家那废物女婿么?我怎么还是有点不信呢?”柳如花一边应酬着那些恭维,一边忍不住心中腹诽。
坐在地上的田婆婆看见这般情景,直酸得自己肝肠寸断,一口黄牙都咬碎了。
“说什么呢,都说什么呢!”田婆婆在地上撒泼打滚,哭丧道,“这边人都要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嘻嘻哈哈,还有没有点人情味啊!”
众人回头,撇了撇嘴,纷纷开口。
“我说田婆婆,你家儿子那是自作孽,自古赌狗不得好死,输光了家当那是他活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得对!要我说啊,就让他赶紧跳赶紧死,这种赌狗有一个算一个,最好都死了,免得祸害别人!”
“我说三豹,要是个男人你就赶紧跳,我们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还能帮你收个尸,要是晚了我们可就走了啊!”
众人一人一口唾沫,差点没把田婆婆淹死。
柳如花看在眼里,直笑得合不拢嘴。
庄三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跳下来,灰溜溜地从柱子上爬了下来。田婆婆脸上臊得哟,都想钻进地缝里。这母子二人低着头钻出人群,逃也似地离开了。
柳如花和周围的人寒暄了很久,这才返回家中。在家门口,她遇到了归来的赵苟安。
原本今天赵苟安给她挣了面子,还狠狠打了田婆婆的脸,柳如花心里是十分开心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许是天长日久习惯了,她还是忍不住想摆一摆谱,当下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自己的这个赘婿,径直推开了门。
进了门她抬眼一瞧,好家伙,家中庭院里还坐着三个白胡子老头呢!
这三个坐诊大夫此时正坐在躺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悠闲地晒着太阳,真是好不自在。
“今天这工作是真清闲啊!”
“是啊是啊,咱们老兄弟一整个上午喝茶吹牛晒太阳,躺着就把钱挣了,这也太舒坦了。”
“以后要是天天都能有这么一单生意就好喽。”
三个老头眯着眼感叹着人生美好,柳如花看在眼里,肠子都悔青了。
刚才只顾着跟人们吹嘘闲扯,居然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家里还请了三个郎中呢!
大夫出诊都是按时收费的,这一大早就把他们请来了,整整一个上午,这特么得多少钱啊!
柳如花眼珠一转,瞟向旁边的赵苟安,轻咳一声道:“咳咳,这可是为了你请来的大夫,诊金你来付,我可不管啊!”
说完,一溜小跑地回了房间。
那三个白胡子老头齐刷刷地咧嘴一笑,露出三个牙豁子。赵苟安打眼一瞧,只觉得哭笑不得。
再往怀中一摸,忽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他可是个倒插门的赘婿,身边哪有银两?若是把宋平给的那些赔礼拿出来,岂不是被人怀疑?
“我这个丈母娘,可真会给我找事情。”
赵苟安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抬眼看向那三个大夫,依旧咧着牙豁子在冲他笑,这也太让人尴尬了。
这时忽然门口一阵人头攒动,走进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穿着粗布麻衣,带着五六个小厮,抬着三口大箱子。
“阁下就是赵师兄吧?小弟庄文龙,是你下一场比试的对手,今日特来拜会。”
这青年衣着简朴,却表情和善,笑容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赵苟安看到此人,又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三口大木箱子,顿时眼前一亮。
“你是来求我办事的对吧?”赵苟安一把拉住青年的胳膊,满脸堆笑,“事情好说,你先替我把这三个大夫的诊金付了吧。”
“啊?”青年顿时一脸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