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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立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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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挖一挖算子准他算过的命里有没有不符合原本走向的,就像林有惜现在这样压根就不是好吧。”公鸳鸯边嘀嘀咕咕边在地上卧了下来,我的眼角抽了抽直觉告诉我就算打开了我也会看不懂那上面的字,到时候就难说了。

    “你担心啥?”弟弟看见我神情恍惚问道,我说这东西里的字咱也看不懂,他叹了口气坐回了地上,和那公鸳鸯的姿势一模一样,我见公鸳鸯一脸嫌弃不想看见他的样子也沉默下来,林有惜已经把那卷轴打开了,幸亏里面没有像一些小说套路一样金光万丈,神光涌现,很平静很平静。我不太喜欢昏暗的地方,于是往方友华的灯前凑了又凑,听着林有惜跟他说话,我知道那卷轴不止他们可以研究,其实我也可以上前去唠叨几句,但我知道我也属实是做不到。

    “你去看看呗。”我推了推弟弟,他这次没有反对,而是上前在林有惜的注视下,扒住那卷轴的一边研究了起来。

    “看不懂吧。”公鸳鸯调侃起来,弟弟瞪了他一眼,只会林有戏把卷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我们一堆人都围了过去,几个脑袋就凑到那卷轴上面,仔细观察着卷轴里面的内容。

    “上面讲了林有惜算命的内容,确实跟方友华所说的别无一二,但这里面有个插曲,除了林有惜算过命的后面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我竖起了耳朵,将胳膊举到了耳朵边,小纸人从我的袖子里爬过来小声道:“林子将有祸引进上身,从而酿成大错,性命不保。”

    “林有惜?”

    我几乎是和方友华异口同声的叫出了这个名字,显然他们也读到了那部分。小纸人的眼力还是比较好的,它跟我说的内容我看过去再仔细观察一下众人的脸色,心里便也猜出了个七八分来。

    林有惜转头看着我们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接受的时间也会有差异。

    “引祸上身,酿成大错,性命不保……这三者加起来好像已经注定了林有惜的结局是个悲剧,但是原故事情节不是这样的,简单来说是原画情节不是这样的。因为这原本就是给小孩子讲的故事,奶奶那个时候看我们年纪小,给这故事能安排一个好的结局已经很难得了,现在搞这一出,估计是她老人家又觉醒了哪一块脑子里的绝妙新想法。”弟弟对我说道他跟我一样,原本应该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视而不见,毕竟我们现在对林有惜和方友华的遭遇已经抱有了几丝同情心理,尤其是方友华在故事情节里面一一其实你长大多仔细读读,多仔细回味一下就会发现他其实在林甫扬的眼里就是一枚该被利用的棋子,林有惜能把他当个真心的好朋友已经很难得了。

    “为何会有这么回事?”方友华抓住林有惜的胳膊问他道,我看着他俩,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林有惜目光复杂,他的手指点在那卷轴上,往下略过了几行道:“或许也并非如此。”

    正说着呢弟弟忽然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把那卷轴一把从林有惜手中抽走嚷嚷着他要看,林有惜没有要回来,我看见公鸳鸯好像松了口气,往弟弟的脚边站了会儿,像个保镖一样。弟弟看了一半,突然把那卷轴拍在了我手里,我不知道这货要干什么,但是他这么一拍倒是把我拍的火气上来了。

    “你干什么?”

    “你看啊。”弟弟把我拉到一旁,把那卷轴的前面合住,后面全部拉开,指了指上面神情凝重道:“你不要往林有惜那块看,你往林有惜的右下方林甫扬那块看。”

    我愣是被他拽来拽去,硬要看那块写的东西也不会在这耗这么久。但是弟弟能这么着急的让我看的东西也是很少的,我基本是出于好奇的心情才去看的,结果看过去那字我自然是看不懂,再加上灯光昏暗,我这下是彻底看不懂了,茫然的瞟了眼弟弟,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对着那卷轴指指点点。倒是小纸人这个时候在旁边给我做起了翻译:“林甫扬寄予厚望,却少知发妻有难,因而与子牵扯到有降临灾难之危。”

    “什么意思?”我望着林有惜,他这会儿已经去了别处观望,我们暂时先缓了口气,可以不用那么小声几乎是憋着气的说话。

    “林有惜他母亲也出事了,不只是他自己一人。”弟弟解释道,小纸人连连点头说这算子准怎么还记这些东西呢?毕竟以他们在这住的年数来看,林甫扬可从未到算子准这里来给自己算命,他之前可从来不像现在这样,人家要往北,他偏要往南。也不担起他现在该做的职务和他需要指挥的东西,掌管的用处等等。而这对于恩乡故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也许恩乡故也配不上这么致命的打击。小纸人这一番话说的我脑子里理了好久的思绪,才理清算子准跟林甫扬也是一伙儿的这种事情,这种大型奇葩事情。

    “这么说的话,主角林有惜和他妈妈不知道有什么病,然后会顾及到林甫扬?然后林甫扬为了他妻子和他儿子就不管恩乡故啦?有这么离谱吗?不会吧?”弟弟开始拽着我神神叨叨起来,我耐着性子告诉他这都恩乡故了,这都是没有逻辑性的故事了,你还想让他怎么再神奇一点呢?就在这个时候,弟弟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下神神叨叨忽然问了我一嘴:“那些死去的人跟林甫扬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会呢?就算他再不怎么管这里也不可能会发展到要人性命。”小纸人打断道,弟弟说但这几个月内死了快三个人,这总不能说是巧合吧?

    “你怀疑林甫扬杀人?”小纸人质疑道,我知道他跟林有惜一样哪怕怀疑到一只鸡身上也不可能怀疑到林甫扬身上去,毕竟他在这里树立的神圣形象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这林甫扬料是现在想像原故事情节那样长生不老,我真心希望他这种“美梦”还是早日破碎掉吧。

    “那不是林甫扬就是算子准咯。”

    “你觉得他可能吗?你就不能想一些正常的人物吗?”

    “其实我想知道为什么算子准会计这些跟他之前算过命不一致的东西。”公鸳鸯终于开口在我脚边叫唤道,我和弟弟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那小纸人。小纸人耸了耸肩说它也不知道,尤其这样,还不如问大戏。但是我看看大戏那一幅沉默的,他不想回答任何问题的表情当即立断就放弃了。

    “哎,你说有没有可能林甫扬跟林有惜是同一个人啊?”

    我看智障的眼神终是落到了弟弟身上:“说实话,之前是不是你把铁勺子和瓷碗一起放到微波炉里的?导致那用了十几年的,从来没有换过的微波炉被你给弄坏了?”

    “我这也是猜测嘛,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我看奶奶的故事情节写的也不知是第三人称还是第一人称,但是它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不同的细节和我们还没有踏及过的神秘领域,就例如“分身”。”弟弟在旁边胡乱蹦哒起来,一会儿从桌子的一边滑到另一边,一会儿又往林有惜他们的方向跑去,大戏和我们几个静静看着他在那发癫,小纸人碰了碰我说:“回去以后赶紧给这孩子医院挂个号吧。”

    “赞成。”公鸳鸯将头重新埋到了翅膀底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弟弟又蹦了回来。

    “你觉得我这种猜测是不是合情合理?是不是很正常?”

    “正常你个头啊。”我顿时怒道:“你今天要是再多蹦哒一会儿,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就别吹牛了。”弟弟双手叉腰扬起了脑袋道,他走到前面把掉在桌子下面的纸捡起来,抖落掉上面的灰递回给了大戏:“拿上吧,我一笔一画记的,保证你满意,保证你看得懂。看不懂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做翻译。”

    大戏接过了纸,他冲弟弟笑笑,我突然有一种他想把弟弟从地上拎起来扔出屋子的即视感。

    我的思绪重新聚拢到一块儿的时候,眼看弟弟又要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猴子上树,神龙摆尾。幸亏这个时候林有惜他们赶回来了,只不过林有惜的手里拿着个木盒子,上面还刻着花纹,看起来做工挺精致。

    弟弟立刻停止两只手扒着那柱子的动作,两只脚又踏回了地上,大摇大摆的上前弯下腰看起了那盒子,林有惜见状谨慎地将盒子往回收了收,弟弟一只手扣在那盒子上面对林有惜和方友华小声说了句话,成功把盒子要了过来,然后在我眼前晃悠了一大圈。他又往后退了一步,郑重的低下头,两只手一合,把那盒子的盖子就轻轻打开了,像是在打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我砸了砸嘴,心里已经开始不停的无助呐喊起来,看林有惜那也是一脸无话可说的模样,我是打心眼里希望他不要跟弟弟过多于计较。

    “看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这是什么?哦!”弟弟把盒子又献殷勤般的递到了我手里,那股劲儿就差把盒子直接扣在我脑门上了。

    “什么东西?”我低头仔细看去,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里面堆在一块儿的是刺绣,我说啥东西让弟弟那么紧张又惊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有条眼镜蛇。我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不得不说还是蛮沉的,里面装着的那些刺绣看起来样式都不一样,我把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都铺到了桌子上,大戏和公鸳鸯立刻围了过去,小纸人也罕见的从我袖子里整个钻了出来,是丝毫不在意林有惜递过来的眼神。

    “妈呀,这是什么?好漂亮。”弟弟把其中一块刺绣拿起来放到方友华的灯底下看了又看,被上面看似光泽鲜明的图案给惊艳到了。公鸳鸯趁机凑了半个脑袋过去说那是苏绣。

    “怎么样?这有了2000多年历史的东西没见过吧?”公鸳鸯伸出翅膀指了指弟弟。弟弟看了看那块苏绣,又看了看我,我知道现在自己仿佛真成了姥姥那块人所说我的一个“丛林小土鳖”。

    “算子准那老东西屋子里能藏着这宝贝也是他能耍人耍下去的底气之一啊。”公鸳鸯感慨了一句,我们都听出他话里话外对算子准厌恶的情绪,小纸人安静了下来,林有惜已经翻出了那桌子上剩余的几块刺绣。

    “你说他们见过那些东西吗?”

    “怎么没见过?怎么会没见过?”我嘀咕道:“他们要是不知道的话,你猜猜为什么实顺门的那块儿会有汪大婶开的铺子?”

    “这些刺绣呐,你仔细看过来就会发现它们各有各的特点。”母鸳鸯指点道,我小声问了句弟弟知道苏绣现在是以哪个地方以中心来展开的?他说江苏苏州的,这名字一听就像江苏那块的。我听后心里顿时欣慰起来,他终于不用让我在大费周章的去指点了。

    “那形象生动逼真,色彩丰富,以湖南地区为主要的是湘绣。”公鸳鸯扑棱着翅膀来到林有惜的脚边,示意了一下他手中拿着的刺绣。弟弟看过去表示他眼拙,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说句实话,我这种很少接触刺绣的人也基本看不出来区别。

    “以广东省广州市那块为主要的是粤绣,往往构图都较为饱满,且针法复杂繁多。”公鸳鸯介绍道,它本就是在现代绣出来的,所以对这种肯定会懂得多。弟弟把那三块刺绣放在一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表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我劝他还是别看了,欣赏就对了。

    “蜀绣有100多种针法,色彩鲜艳,线条流畅,绣出来的东西很有观赏性。”

    听着公鸳鸯在那儿一个劲的介绍,一说就停不下来。再看看我和弟弟两个“丛林小土鳖”,弟弟还在那两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苦思冥想了半天。我思考着,终是找到了个突破口,正好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戳了戳弟弟的胳膊道:“你发现没有?这鸳鸯说的是四大名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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