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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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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爷子祖籍广城,所以周宅的菜系都以粤菜为主,今天是靳老爷子也在周母就让厨师加了几道东北菜。

    冉玉娇到的时候正巧撞见从书房那边出来的周渡,周渡走上前问她:

    “娇娇,我在书房等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冉玉娇没什么好语气:“肚子疼去了趟厕所。”

    想起她最近应该是要来大姨妈,周渡视线挪向她小腹:“来大姨妈了?我让王妈给你准备点糖水。”

    冉玉娇推开他:“不用,我要进去了你别挡我路。”

    周渡一而再再而三被她冷脸相对,语气也被心情影响:

    “不是你说叫我来书房有事有事要跟我聊么?”

    闻言,冉玉娇终于拿正眼瞧他,浓睫微翘,饱满又红润的唇噙着抹讥讽:

    “是有事,你不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吗?让你那小情人把吃进去的钱全部吐出来,一分不差地吐出来。”

    她查过,姜娩娩出身不好,生在重男轻女的南方山区,十三岁就差点被卖给村里老光棍当媳妇,要不是她外婆护着捡瓶子供她上学,她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一个女生利用自己的外貌去获得一些资源,但在这之前的前提是不违反道德底线。

    周渡听她这样说利落答应:“可以。”

    冉玉娇当然不信他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当面跟我是这一套背地对她又是另一套,周渡,世上没有两全法。”

    他的打算被冉玉娇一字字堵了回去,周渡嘴唇翕动还想继续再说什么却又听冉玉娇说道:

    “现在就两个选择,一,林氏钢铁那二十的股还回来,二,你约个时间,我亲自找你那小情人要钱。”

    她顿了下,意味难明地浅笑:

    “据我所知,你在她身上花了得有小两个亿,啧,两年时间,比给我花的可多多了。”

    周渡剑眉微挑,面上说不出是个什么神情:“娇娇,你嘴上说不在意其实还是挺在意的,调查的那么清楚,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安排私家侦探跟踪我。”

    冉玉娇没好气白他一眼:“给你请私家侦探?你也配,浪费我钱,再说了,你花出去的都是婚内共同财产。”

    说到婚内共同财产,她掀起眼皮:“除非你瞒着我做了资产转移。”

    余光瞥见周老爷子的轮椅往这边来,周渡揽住冉玉娇的婀娜杨柳腰:“娇娇我还做不到这个地步,爷爷来了。”

    冉玉娇深呼吸口气忍着不给周渡再来个背摔,繁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餐厅内的红木圆桌菜肴已经全部摆好。

    靳渊推着周老爷子缓缓走过来,目光凝滞在周渡揽着冉玉娇的那只手上,呼吸乱了几分。

    好想剁了。

    他眸色晦暗周身气势发冷,平静如水的伪装下杀意越来越浓,心底躁郁愈发明显。

    冉玉娇纤细的身材在周渡身边更显娇小,如今又被周渡揽着腰遥遥看着就像是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

    “小渊。”

    靳老爷子早年那是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打滚过来的,对杀气的敏感度远超常人,他在靳渊身上感受到那种浅淡的暴虐,心下一惊。

    这孩子除了看不见颜色以外,从小心理就有点问题,看了不少医生都说这是基因里携带的。

    他对谁都感情淡淡不上心,除了冉家那丫头。

    思绪停在这,靳老爷子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枪给使唤了,他咳嗽一声,连饭也不打算吃了,低头对周老爷子说道:

    &34;老周,我就不留这吃了,老大后天得南下有些事得交代交代。&34;

    周老爷子仰头:“不吃了?亏我还给你整了些东北菜。”

    靳老爷子拍拍老友的肩膀:“不吃了,饱了,你好好顾着些身体,等空了我再来看你。”

    周老爷子扬声朝周渡喊道:“小渡,去书房给我上次收的那幅南宋花鸟/ 画卷拿来。”

    “得了别拿了,下回我来的时候再给我吧。”

    靳老爷子哪是真的想要这幅画不过就是个再见老友的理由罢了,这些年权利越来越大就算是现在退休了也没什么空闲时间真正的去养老。

    老朋友们散在天涯海角,留在京北的这些老家伙们也是见一个少一个,见一面少一面。

    他侧眸:“靳渊,走了。”

    靳渊知道他爷爷这是不高兴了,老爷子虽然年纪一把但脑子却不比年轻人的差,他俯首对周老爷子告别:

    “周爷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银灰色宾利就停在门口,靳老爷子拄着拐杖黑沉着脸等在大门口,靳渊将车开到老爷子面前随后下车将后座门拉开:

    “爷爷。”

    靳老爷子鼻间轻哼,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到靳渊,车门关上靳渊回眸看了眼周家大门。

    车内靳老爷子不耐地屈指扣了扣车窗,靳渊收回视线上车,他系上安全带,车子引擎发动缓缓行驶上路。

    “你老实交代,今天突然说送老周回来是不是掐准了冉家丫头在?”

    后面传来苍劲有力的质问,靳渊弯了弯嘴角:“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爷爷您。”

    得到答案后的靳老爷子语气分外严肃:“这都多少年了难不成你还惦记着?冉家丫头都结婚嫁人了,你刚刚也听见了,人家夫妻明后年说不准就直接抱子了。”

    “小渊,不是你的莫强求免成孽缘。”

    靳渊指关节泛白,眼眶泛着淡淡水色:“爷爷,我跟她原本才是一对,如果我不生病你们没把我送出国,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他嗓音发颤能听出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平稳,靳老爷子望着窗外叹息:“小渊,旧时婚约已作废,废约不可究。”

    靳渊凝望着前方绿茵,清浅的嗓音像是越过了千山万水:

    “爷爷,我克制了很久克制的我要死掉了。”

    “所以,求求您别插手。”

    这样卑微哀求的语气任是靳老爷子听了也红了眼眶,他低垂着头半晌没说话,思绪飘回二十多年前。

    当时靳冉两家关系近,五岁的靳渊跟刚出生的冉玉娇就定了娃娃亲。

    靳渊打小就早慧不爱说话也看不见世界的颜色,家里看遍了所有医生都说治不了。

    后来冉玉娇出生,他被带去冉家做客,他说:“妹妹穿的衣服真好看,身上的小花居然有颜色。”

    就是这句话,他们出于私心跟冉家定下了娃娃亲。

    他还记得那天,小小的靳渊抱着本书跑过来问他:“爷爷,我跟冉家那个小妹妹有婚约了吗?”

    “是。”

    小靳渊可能还不完全懂婚约是什么意思,他抱着书坐到他旁边又问:

    “爷爷,书上说定了婚约长大了就会结婚过一辈子,我这么无趣,冉家小妹妹会喜欢跟我玩吗?她会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那时候他只当是小孩子新鲜全然没想过一个常年身处在灰黑世界的灵魂骤然发现鲜活的色彩又会成为怎样的一种执念。

    三岁的冉玉娇开始有思想的接触到新世界有了新朋友,然后靳渊的问题就出现了,他把小小的冉玉娇藏了起来,天衣无缝地藏了一个星期,冉老爷子跟冉家夫妻都快急疯了。

    直到冉家小丫头生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把小姑娘抱出来。

    为了留情面,冉家夫妻没把这事告诉冉老爷子,两家婚约就此作罢,靳渊也被送去了m国做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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