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命恩人
“爹娘，你们不觉得云玥回来以后言行举止怪怪的吗，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云歆进了书房，发现正好秦氏和云志成都在。
“听你这意思，你知道云玥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云志成正欣赏着最近新淘得的一幅山水画，面对女儿的疑问眼皮子也懒得掀一下。
“这……”云歆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云玥自打她还未记事起就离开了云府，十几年载两人未曾见过面，她自然不知云玥的品行为人，只是云玥眼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神色让她有几分莫名的心惊，总觉得 那眼神不是一个乡野丫头该有的。
“要我说这云玥就是个扫把星，她小娘没落得一个好下场，就当初收养她的那对夫妇也惨死，与其思索这煞星，还不如回房好好看荣王下的礼单，可长了。”提起礼单秦氏眼里堆满了笑。
“可是……”云歆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想再多问点什么时被云志成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行了，妇人也就这点追求志向，你们母女俩回房说去，别打扰我观赏这副 《竹林隐居秋山图》”
好在秦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没气恼，娇嗔地推了云志成一下便带着云歆出了书房。
“歆儿，今晚啊好好休息，明日咱们风风光光的嫁人，母亲让小厨房给你炖了银耳莲子羹，让你更容光焕发。”秦氏拍了拍云歆的小脸蛋，红光满面地离开了，“今日母亲约了贵客，就不陪你聊心了。”
云歆只得压下心中疑云，转头满心欢喜地快步回了屋中看礼单。
不消片刻，一位身穿绛紫色缎面长裙的美艳少妇来到了秦氏房中。
“妹妹你终于来了，等得姐姐我啊心头痒。”秦氏亲自起身热切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看你这面若桃花肌肤，连这眼睛也含着春，勾人很啊，看来徐侍郎最近没少疼你。”
孙氏被说得双颊飞上红霞，嗔怪地看了秦氏一眼，“今儿姐姐怎么想起我来了？什么事那么着急啊？”
秦氏拉着孙氏来到了偏厅，遣退了身边的婢子，只留了一个心腹。
“什么事这么神秘？”孙氏看着仗势，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妹妹，你我闺中好友多年，你可一定得帮姐姐。”
“姐姐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妹妹膝下有三个女儿，但是此前嫁给徐侍郎多年却未曾诞下嫡子，之前你还找我诉苦来着，不过年初你却诞下了一名男儿。”秦氏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
“姐姐这是何意？”孙氏脸色一僵。
“我听说妹妹去瑶光寺拜了缘空法师，而他求子最为灵验。”秦氏也不掩饰，直接把目的摊开来。
“姐姐是想求子？”孙氏眼角抽了抽，神色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连握在白玉茶杯得骨节也用力得发白。
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秦氏就知道这事有戏，只是不解为何她反应这么大，“妹妹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求证缘空法师求子是否灵验这件事。”
“哦那个……没事，缘空大师那个我估计只是鬼神之说，又不是神仙，哪儿能那么灵验。”孙氏讪讪一笑，只是那一笑极为勉强。
秦氏蹙眉，流露出丝不满来，她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单音，“妹妹怎么一家人还说两家话，我明明打探到你给了缘空大师一大笔银子，来往也十分频繁，至此之后就传出了你有了身孕的消息，你现在和我说这和缘空大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孙氏讪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过了许久也不曾言说。
秦氏见她不为所动心中焦急，随即撕破脸皮冷笑起来，“孙嘉宜，别忘了你是怎样求我帮你是暗施计谋抢走嫡姐的婚事的，不然以你这个妾室所生的庶女又怎么能嫁给当今的礼部侍郎？”
翻起的旧帐让孙氏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怨毒，既然那么多年都攥着自己的把柄不放，不如就拖她下水，看她还敢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
她脸色面色稍缓，声音也放柔了些，“姐姐的恩德妹妹哪儿敢忘，若姐姐实在没别的好法子确实可以试一试缘空大师，说来神奇，确实是拜完他后我才有的嫡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秦氏像玩变脸戏法一样又笑脸盈盈，“果真如此神？那我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缘空大师。”
“姐姐万不可操之过急，这讲究缘分，心诚则灵。”孙氏有些心虚地斜睨了一眼她，见她并未有深问下去的意思便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佛家这些道道，多少我还是懂点的，过几日我便去瑶光寺。”秦氏的美眸亮了亮，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诞下嫡子后在府中如日中天的地位。
庭院中有一面假山，假山一侧养了池锦鲤，鳞光之美，油彩之艳，云玥最喜欢观赏这些小东西，一捧鱼食顺着纤纤玉手洒落在池中，惹得多尾鲜艳的锦鲤争先恐后的争食。
“诶你知不知道，我听说明日也是二小姐和荣王大婚之日。”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从后门搬进来那么多聘礼你没看见？”
“啊，可不是一直相传荣王想娶的不是小时候的救命恩人吗，我听老一辈的嬷嬷说那个人是刚回来的大小姐。”
“嘘，别说了，这话要是传进二小姐耳朵里，你这贱命还要不要了。”
“瞧我这张嘴，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桃夭，快走快走。”
假山后传来几个丫鬟的声音，而后又一阵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银铃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云玥则是漠不关心的撒着鱼食。
“小姐，既然如此老爷和夫人居然还把你嫁给东厂那位。”银铃急得直跺脚。
“你这小脑袋瓜再给你三天三夜你都想不明白的，云府想玩一招狸猫换太子，让我代云歆替嫁，这样既不会抗旨不尊，又让云歆顶替小时候的我攀上荣王这门高枝，真是一箭双雕。”云玥收回了手，将鱼食盒盖好。
上一世便是在府中听见类似的言论，才会不顾一切的在大婚之日去当众拉住荣王，原以为这样误会便会解开，谁曾想云歆反咬一口自己凭空捏造，反正没有人证物证，小时候的事谁又能信誓旦旦论个真假，只看谁更有心机更有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