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失的鹅群
陈秘书听后大惊失色，她对阿昌说道：“你确定鹅群飞走了。”
阿昌说：“是的夫人，我已经找遍了整个后林，可是没看见一点踪迹。”
这时有汉子说道：“是你小子把鹅群都吃了吧，所以才编造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谎言。”
“不不不。”阿昌慌忙地说，“你可以说俺是一个不称职的饲养者，但你不可以污蔑我是一个偷盗者。”
“监守自盗的事自古有之，你把鹅吃进了肚子里去，就算找破天也不可能发现线索的，不能等着你去跑厕时看有没有鹅的味道吧！”
陈秘书一合记录本，脸色沉了下去：“这一群鹅比你们的命可都金贵，要是真丢了，各位想来都不会好过。 大员们可是等不起鹅的。以我看，各位今晚都甭睡觉了，都给我出去找鹅。”
有汉子不解的问道：“我是喂河马的，河马又没有丢，丢的是鹅，就应该让看鹅的人去找。”
陈秘书语气生硬了起来：“小错罚一人，大错谁都跑不掉。这一群鹅可相当于我一年的奖金，我要是被罚了款，大家伙都得为我掏腰包。我可是候场长的秘书。”
那一日的畜牧场很是热闹，原本封闭冷清的场区开始人来人往，有人钻进了羚羊的地盘，而被踢地鼻青脸肿，；有人误入了采蜂房，因而盯成了河马的样子；也有人不小心打扰了猴群的美梦，一场群猴与人的角逐之战也就此展开了。
人们四处寻找，他们从一个圈落到另一个圈落，除了不耐烦的动物们和那个在后林里被剪断的铁丝网，便没有其他的发现。
陈秘书有些困意了，她不停的打着哈欠，又极力的克制着哈欠的产生。他张着嘴巴的时候，必用一只手连着鼻子与嘴一起捂住。
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她向众人喊道：“让这些该死的鹅群都被消灭吧。我不会用自己的美梦浪费在寻找的时间里。”
第二次的清晨，畜牧场的喇叭里响起了声音，是召唤的声音，是侯厂长在召唤他的动物们和工人们。
他走到人群的最前面，一如人们初来时的场景一样：“听说昨晚有人丢了他吃饭的工具，我不明白这样一群成群结队而可爱的动物们，竟会从人的眼皮底下悄然逃走，这其中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不过我很想听听各位的看法，请畅所欲言吧。”
负责鸭圈的工人这时走了出来，他面色沉重的说道：“很不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是我来到畜牧场第一次遇到的集体大逃亡，我想一定是饲养环节出了问题。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鹅与鸭一样，他们需要关怀和爱护，如果每次唤鹅的声音不一样，或是带着随意和低沉的声音去呼唤，必然会引起鹅群的不满，逃离可想而知。”
另一位负责猪圈的人也走上前讲述着自己的经验，他说自己喂养的猪以前是早睡早起的，偶尔中午回来补个回笼觉，可自从阿昌来了后，这群猪便学着鹅群整日懒散懈怠。饭量也大不如从前，到如今连腰围也貌似瘦了一大圈。
负责羊圈的人说，他之前常在傍晚的时候拿一本诗集来读给羊群听，他放养的羊群性格温顺平易近人，可因为阿昌的缘故，自己读一首诗要停留五分钟，这让羊群们很不耐烦，以至于在前些日子，自己被一只公羊抵进臭水里，这是令人气愤的事情。
侯场长面对众人问道：“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饲养员们于是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他们将自己在饲养当中所遇到的问题，通通归结到阿昌的到来。
候场长这时却显得很平静：“既然各位都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去寻找失去的鹅群吧。想必鹅群一定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王五从东乡搬到固村的时候，许老七留下的魔法传奇正在村里四处传扬，像是河沟里疯狂生长的蒲草永远挥割不去。
那个农忙的下午，固村人在田间地头谈论着如何将一块巨大的石头变成一块巨大的金子，他们试想着是否可以通过自己的方法，来达到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旁的女人正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诺大的田梗上，她们望见一个身形雄壮的男人，挑着巨大的担子走到了固村的石牌下，担子上布满了瓶瓶罐罐桌椅板凳，以及一条巨大的棉被，似乎将所有可以用度一生的家当全部绑在了担子上。
一个农妇向一旁的张氏问道：“那个外来户真要在俺们村扎根。”
张氏说：“天知道的罗大头收了什么金山银山，竟将这个泼皮请来了。”
“俺可听说他是个难缠货，嘴上可不积德。”
张氏说：“要不东乡怎会把他撵到俺们的地界来。”
“就是，他可有个外号叫牲口。”
王五的女人并不像王五那样相貌丑陋，她的模样很俊俏，水灵的眼睛里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女人很讨厌王五，王五也从不把女人当人看，每日酒后尽了兴要鞭打女人，不尽兴时也要鞭打女人。固村的夜晚在王五到来之后，时常会响起哭泣的声音。那些让人难以入睡的夜晚，勾起了不少男人恻隐之心。
许老七会说：“听着了吧，得亏你嫁的是俺，要是嫁给那个畜牲做婆娘，如今哭爹喊娘的就得是你。”
老李头夜夜心乱如麻，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女人的渴望似乎更加强烈了。他想，此时此刻自己若能够拥有一把锋利的宝剑和强健的身体，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进王五的家中，用利剑砍下他暴力的双臂，然后对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说：“一切都结束了，跟我走吧。”
这样的情景在老李头的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它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似乎将永远不会停止。他明白，如此强烈的进攻欲望，不是来自于对女人的怜悯，而是心中那难以遏制的欲火和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