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选择
同一个世界。
大火漫天飞舞，“月”感到孤独与饥饿，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眺望着大海。
天空渐渐变得一片漆黑，无数的光点开始斑驳交错，“月”刚想抬头，却发现猛烈的火舌已经到他身边。
另一个时空。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被年轻人推着走过霓虹璀璨的街道，来到了一座巨大的豪宅。
“对了，计划怎么样了？”临进门时老者问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
“已经吩咐好了，第三批火箭大概在五个月后可以完工。”
年轻人刚想对刚才老者怪异的行为提问，却突然听到对方又开始喃喃自语:“但愿来得及。”
年轻人愣了愣，此时老者也回过神，他转头说道:“进去吧。”
“是。”说罢，年轻人推着单薄的轮椅从巨大的宅门进入宅内。
宅子虽然没有城市中的嘈杂和缭乱，但每个摆设都凸显出豪宅主人的富有和现代的高超科技。
院子内部宅门外，一个全息投影的白色西装男人已经在等候，老者没有多说，在轮椅顺着斜面被推入房内时，他对后面的年轻人挥了挥手。
“就到这吧，谢谢了，小陈。时候不早了，我会吩咐人把你送回去的。”
小陈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老者的轮椅进入房间后如同活过来了一样，它顺应着老者的需求抵达房间的各个位置。
门外的投影管家消失的瞬间，门慢慢关上了。
宅院大门处，小陈站在寒风中等待，他衣着单薄，只穿了一件橙色衬衫和一条西裤，此时不免有些瑟瑟发抖。
“滴滴滴。”不久后，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了他面前，轿车的标识是一个精致的红凤凰，凤凰盘旋着形成一个圆形，这个标识分布在车头车尾、四个轮子以及方向盘上。
驾驶室内空无一人，看来是自动驾驶。
下一秒，对着小陈一侧的后车门打开了，小陈没有多想，便钻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有点生疏了。”门关上时，一个声音从车载电脑中响起。
小陈大吃一惊，这是他刚送回去的老者的声音。
这车不是无人驾驶，而是远程操控。
“泽……泽叔，不用了吧。”小陈感到大事不妙，赶忙想要拒绝，但老者的笑声却从电脑中传来。
“放心吧，远程操控不需要太多的技术，跟遥控车一样。”
“可是……”小陈还想说什么，却被泽叔打断了:“怎么说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你住的地方，我老了，腿脚也不便了，只能用这车载摄像头看看了……”
老人话里流露着哀伤，让小陈无法拒绝。
“哈哈哈，放心吧，安卡管家会辅助我的，出事时会以最快速度接手，保证你安全到家。”
小陈眉头抽动，也没多说什么，但愿不会出事吧。
“好吧。”小陈无奈道。
车子开动了，一路上出乎小陈意料地平稳。
车子到家后，小陈想给老者道谢，却发现是智能管家安卡的声音，这个中性偏女声的声音说道:“抱歉，主人在十字路段就让我接手了。”
小陈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那他去干嘛了呢？”
安卡沉默了一会说道:“一级权限隐私，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好吧。”说罢，门自动开了，小陈下了车，却发现轿车还停着。
“怎么回事？”
“主人的命令。”
小陈有些无奈。
“你不会监视我吧。”
安卡冷静道:“二级权限命令，符合公开要求，不会。”
“好吧。”
小陈上了楼，他泡了一杯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楼下停着的豪华轿车，虽然这些日子靠老者的帮助让他在学校占尽了风头，但不知为何回想起来总是很尴尬呢。
晚风从开着的窗户吹入，小陈感到有些舒适与困乏。
“既然泽叔让车子在这里等着，那么明天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小陈随意的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了。
豪宅内，老人坐着的轮椅慢慢向着楼梯开去，轮椅在台阶下停了片刻，随后台阶开始慢慢收缩变形，成为了一个粗糙的斜面，轮椅顺着斜面上去，把老者送入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房间一瞬间灯光璀璨，这个房间巨大无比，周围到处是电脑和火箭制造厂的监控，正中间被电脑簇拥着一个全息投影，那是一位身穿黑色大衣、健壮高挑的男性。
全息投影渐渐变得逼真，最后如同一个真人一般站在了老者面前，背对着他。
“我的朋友，你说的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全息投影中的男人背对着老者，说道:“等待，只有等待，才是救赎。”
老者笑了笑，看来他很满意，但不一会儿便咳了起来。
安卡的声音从轮椅一边的把手上发出:“检测到身体状况远低于标准，是否对外请求援救。”
“不用了，谢谢。”
“已经接受到命令，命令一级权限，是。”
“我最近身体状况很差，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全息投影中的男人身形明显颤抖了一下，老者有些惊喜，却还是继续开口:“我很高兴，虽然你是我仿造我那英年早逝的挚友制造出来的，但你不仅拥有他的全部计划，还拥有感情。”
阿斯内转过身，他白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了继承人，那孩子，虽然有些屌丝，但人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了，他是唯一一个能被安卡和我一起评为a级人选的。”
阿斯内沉默着，良久，他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到那一天，我的……”
“朋友。”
全息投影此刻开始抖动变得朦胧，老者瞪大了眼睛撑起身子，全息投影散发着炫目的光芒，老者眼含热泪，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黄昏。
阿斯内从椅子上转过身。
“告发我吧，泽洋海，这是唯一的出路，虽然后来的路很痛苦，但是……告发我吧……我的”
“朋友。”
全息投影在下一秒消失了，最后又出现，变回了冷漠的机械投影继续背对着老者。
老人无力坐下，他窝在轮椅中，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