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碳的力量
泽洋海静静躺着，火焰熊熊燃烧，泽洋海已经起身好几次给砖窑加柴火了，不知不觉，世界变得愈发黑暗了，他起身，发现何佳夜依然坐在他旁边，这个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
泽洋海想要叫醒她，但是好奇心却令他忍不住先去看看自己的砖怎么样了。
整个砖窑已经变成了棕红色，泽洋海拿起其中一块看了看，很烫，他下意识把砖丢在了地上。
泽洋海感觉不错，他用一根剩下的树枝戳了戳砖块，砖表面瞬间出现了一点凹痕，泽洋海感到有些疑惑。
“对了!”泽洋海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在原料里加碳了，阿斯内在笔记中说过，加碳可以使砖变得更坚硬，并且能使砖的内部更好地被加热。
泽洋海猛地一拍脑袋，他浪费了一砖窑的砖，看着面前依然被烤着的砖胚，他有些失落，不禁开始怀疑。
泽洋海熄灭了火，失去了火焰的温度，何佳夜也醒了，她抬起顺眼朦胧的脸看向泽洋海。
“怎么了？”
“失败了。”泽洋海不情愿地说道。
“哦。”
何佳夜伸了个懒腰，她想回去了。
何佳夜回头问道，“我想回去了，你回去吗？”
泽洋海点点头，有些失落地跟在何佳夜身后。
回到家，泽洋海几乎一言不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了？”何广中问道。
何佳夜摇摇头。
“他说他失败了。”
何承笑了笑。
“怎么回事？”
何凯和何敏也凑了上来。
何佳夜有些尴尬，她并不知道泽洋海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失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何凯抑制不住好奇心，虽然泽洋海平时有些沉默寡言，但今天晚上的低落明显超过了平常。
“你们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何凯的话，何佳夜突然想起和泽洋海一起搅拌和烧制的不明物体，她看向家里的四周，随后走出了门。
何凯和自己的两个弟弟跟了出去，何佳夜把他们带到了泽洋海制作砖块的地方。
何承捡起泽洋海之前用树枝戳过的那块砖捏了捏，上面瞬间出现了他五个指头的印记。
泽洋海躺在床上，他感觉很燥热，很消沉，之前建立的自信又一下子崩塌了。
他突然想洗个澡了，但海村的人基本都在海里洗澡，那种盐水浴，泽洋海的细皮嫩肉受不了。
他坐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了阿斯内的笔记，翻着翻着，他发现了一些失败的描述，原来阿斯内也并非是一次就成功的，上面所记载的东西，都是经历无数失败而得到的。
泽洋海拿着阿斯内的笔记躺在床上，伸直了自己的手继续翻阅着，灰白的纸底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漆黑的文字如同浮空一般。
泽洋海看着看着，感到疲惫无比，他刚才也听见了何佳夜和自己哥哥们的谈话了，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的失败后会怎么想呢？
疲惫席卷了泽洋海，他躺在床上渐渐沉入了梦乡，阿斯内的笔记盖在了他脸上，睡梦之中，泽洋海的过去一一浮现。
泽洋海并不记得自己有过幸福的生活，他似乎一直在和什么斗争着。
早晨，泽洋海醒了，他感觉房间里很闷，于是走到了室外，泽洋海来到湖边，看着自己昨天挖过的红色黏土，今天，还有继续尝试吗？
泽洋海晃了晃脑袋，他把湖中的冷水捧起一把浇到了自己的脸上，泽洋海身上穿的依旧是离家那日的衣服，只是此时脱下了大衣，漏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泽洋海感到水滴顺着脖子滑进了衣服里，突然出现的刺激让泽洋海又充满了干劲，泽洋海用水漱漱口后把水吐到一边，又开始搬运黏土。
泽洋海觉得这里的黏土并不多，所以必须要小心尝试，但阿斯内一行人建造的村长家却仿佛给了他一点希望，别的地方一定还要黏土。
泽洋海捧起黏土，放入了昨天的大坑里，坑里还有不少昨天剩下的材料，泽洋海不想浪费它们。
泽洋海发现了昨天何佳夜拿来的四个木头杯子，他觉得杯子有些粗糙和难清洗，以后也许可以在阿斯内的笔记里找到制作杯子的方法。
泽洋海拿起四只杯子，他走进树林里打了四杯水，但是却发现杯子太大，以至于他无法拿下四只装满水的杯子。
泽洋海把其中两个杯子留在了原地，随后拿着另外两只回去。
来回几趟，泽洋海每次都先把空了的杯子装满水再把另外两个拿回去，虽然这样似乎并不能提高效率，但泽洋海不久后还是填好了水，他继续在湖里挖了一些黏土，放进了坑里。
泽洋海发现砖窑已经熄灭了，看着那些失败品，泽洋海有些心疼但又没有办法，他从砖窑里找到了很多黑漆漆的煤灰，把它们放进了坑里，然后去海边洗了洗手开始为制作砖胚做准备。
不知不觉，随着何广中的喊叫，早餐开始了，这几天海村的火一直有村民轮流看守，给其添加燃料防止熄灭。
泽洋海像昨天一样给坑里加完煤灰后又抓了一些沙子丢了进去。
阿斯内笔记上严格要求了煤灰的量，但泽洋海并没有测量工具，只能凭感觉进行。
不过多时，新的砖窑烧起了，泽洋海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突然一张熟悉的脸蛋浮现在他眼前，是何佳夜。
这个小女孩给泽洋海送来了早餐，然后坐在沙滩上吃起了自己的那份烤鱼。
今天的烤鱼味道很不错，泽洋海认为是时候把阿斯内笔记中提到过的海盐提取出来了，但是制砖还未成功，泽洋海也不想分心去尝试别的东西。
泽洋海坐起身吃着烤鱼，他看着建在旧砖窑旁边的新砖窑，两个砖窑形状都一样，只是一个在燃烧一个熄灭了的区别而已。
泽洋海吃完了烤鱼，把串烤鱼的树枝丢进了火了，何佳夜也仿效，在泽洋海的帮助下把自己之前随意丢在地上的树枝也放了进去。
火焰燃烧着，二人时不时地给砖窑添加燃料，何佳夜有时跑进树林里捡一点树枝和柴火。
“这么下去，你说树林的树枝会不会被我们捡完啊。”
泽洋海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此时何佳夜突然提出来，他却一时语塞。
“应该不会吧，树上还会有新的呢。”
“可是听爸爸说，这片林子里之前也有很多猪和牛，但是随着打猎，它们减少了，到现在甚至好几天都找不到一只。”
泽洋海坐起身，又往砖窑里添了一把柴。
一个新的主意在他脑海中发酵，他要把抓到的动物抓起来圈养。
不知不觉，快中午了，砖窑烧的红彤彤的，黑烟几乎笼罩了整个砖窑的上空，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泽洋海用一根粗树枝把最顶上的一块砖拨了下来，砖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泽洋海拿起一根细树枝戳了戳，这次并没有出现凹痕。
“成功了吗？”
泽洋海喃喃道。
何佳夜看着泽洋海，一脸疑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