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焰
“这是……”何承和两个哥哥站在一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问道。
泽洋海抬起头，此时何佳夜已经起身，躲在了泽洋海身后。
“这是火。”
“火？”
就在何承还疑惑时，何佳夜拿着自己的烤鱼走上前。
“是啊是啊，这是火，被火烤过得鱼很好吃的。”
“真的!”说罢，何承接过何佳夜的烤鱼。
“喂，你就只能尝一小口啊。”
“好好好。”何承敷衍道，随后轻轻咬下了一点。
“哇，真的。”何承一脸惊喜地看着火，他身边的两个哥哥也按耐不住了。
二哥何敏最先拿过烤鱼。
“给我也尝尝。”说罢，何敏咬了一口，鱼肉的香味在他嘴里迸发，带着温暖的鱼肉软软糯糯，很鲜，正在何承还回味着时，大哥何凯也拿过了烤鱼，咬了一口。
“哇，比我们以前那样吃要好吃多了。”
被三个人咬了三口的烤鱼缺了三个边，形状变得奇奇怪怪的，就在何佳夜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烤鱼被三人分吃时，她“哇哇”吵了起来。
“啊!我的鱼肉，还给我。”
何承拿过何凯手里的烤鱼，又在自己之前咬出的小口子上又咬了一个更大的口子，然后还给了何佳夜。
何佳夜拿着烤鱼在一边生着闷气，何广中看到自己的儿女如此兴奋，也走向了泽洋海。
“洋海啊，你这火，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
泽洋海点了点头。
“这个，你能帮我们也升一堆火吗？如果……”
“没问题。”泽洋海一口答应，他在刚才就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烤鱼。
“不过，我得收集点材料。”
“哦，如果你要什么材料的话，他们三个会帮你的。”说着，何广中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
他们走过来，一脸微笑的看着泽洋海，嘴上还有点油光。
泽洋海看了看树林，随后说道：“我需要很多木头和树枝，尤其是树枝要的最多，其次还有石头和茅草，也要很多。”
何凯、何敏、何承三人听了点点头。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吧。”大哥何凯说道，随后带着两个弟弟走向了树林。
泽洋海和一行人回到了海村，一路上何佳夜止不住的抱怨，泽洋海听着周围的嘈杂，那天早晨在麦莲家院子里听到的一切又出现在他脑海中。
泽洋海又开始回忆起麦莲，自从失去麦莲后，泽洋海并没有感到巨大的悲伤，只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自己本就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泽洋海感到何佳夜走动在他身边，嘴里嘀嘀咕咕的，那种感觉如同麦莲那天在快到粉馆路上时和他说话。
泽洋海开始好奇，自己是否真的有爱过麦莲，快到家了，一切嘈杂声减小了，但是个人的声音却又无限放大。
“怎么了？”泽洋海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何佳夜疑惑地看向了他。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什么人。”
“啊，又是那个不再需要你的女朋友啊。”
“佳夜，你在胡说什么呢。”何广中觉得女儿太过随意和无礼，于是呵斥道。
“不，没什么。”
泽洋海看向树林，林中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在摸索着，随后带着一堆东西向露天食堂跑去。
“走吧，去生火。”
何佳夜兴奋地回答道：“嗯嗯。”
露天餐厅就在海村外围，离村长家的路程在五分钟左右。
泽洋海一路开始注意海村，这里太拥挤了，虽然村子并不算小，但是房屋密密麻麻，而且一间小屋往往就要塞下了一整个家庭。
何佳夜一路跑在前方，她认为此时的生火必然可以让她吃到更多的烤鱼，所以忍不住催促着众人。
村长也在挨家挨户地邀请着住户，人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喧嚣。
不知多久后，众人终于看见了露天餐厅，餐厅之外已经摆放了一大堆树枝、石头和茅草，数量超过了泽洋海的想象。
“怎么样，这些够吗？”何凯得意地看着两个弟弟说道。
“嗯，够了，那么开始吧，先把树枝和茅草都在沙地上摩擦一下，不要有水。”
何广中看着三个干劲满满的儿子，他点了点头。
“去吧。”
泽洋海也跟了过去，何佳夜跟在他的身后。
泽洋海当着何佳三兄弟的面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摩擦着，一边讲解一边示范，之后又展示了茅草的方法，三个人跃跃欲试，何佳夜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很快，五个人带着一堆材料回来了，由于露天食堂和海村最外侧的屋群有一个不算小的距离，泽洋海由于思索的东西太多，也没注意选地，于是就在这两地之间的路开始生火。
由于多次的尝试，泽洋海已经比较熟练了，他先是让何家三兄弟在他身边挖一个宽浅坑，然后自己在一边生火。
“何佳夜，你这坑是想把火埋进去吗？”何承看着何佳夜在他们身边挖出的小坑打趣道，那坑又小又深，与其说是火坑，更像是狗埋骨头时挖的坑。
“哼!”何佳夜生着闷气，偷偷把自己的坑填上了一点，然后学着三个哥哥的样子扩大了坑的面积，但由于她力气太小，直到泽洋海生起了火，她的坑也远比哥哥们的小。
泽洋海把火星倒在了茅草上，仔细地吹着，不一会儿火焰升腾了起来，何家三兄弟站在一边，他们的坑很大，坑底光滑，旁边还围上了一圈石头，泽洋海趴在坑边把火放了进去，加了一些木头后，火势渐渐变大。
何佳夜拿了一点茅草放到了自己的小坑里，随后看着泽洋海。
“给我也生一个火吧。”泽洋海看着何佳夜笑了笑，拿起一点茅草引了火，放进了何佳夜的小坑里，不一会儿，两个坑都燃烧着火焰。
海村的众多居民都震惊地叫了起来，纷纷谈论着火的幻想，有的人甚至在商讨着想要申请带一点火回家。
何广中和三个儿子都因如此震撼的大火而惊呆了，他喃喃道：“好亮的光。”
火光即使在白天，也亮的有些刺眼，何佳夜虽然多次见过火，但此时看见如此剧烈的大火在大坑中燃烧着，也不禁呆住了。
“好了，各位，开始烤鱼吧。”何广中说道，招呼自己的儿子向着食堂前方的一个小房子走去。
不一会儿，几人搬出了几大框筐鱼，海村一些青壮和手巧的妇女老人也过去帮忙，几大框鱼在他们的工作下被切割得有条有序，其他无数的居民则分布在食堂桌子周围继续交谈着关于火的故事和幻想，这些故事与幻想被火分散在个人的脑海中，供他们彼此交流。
时间一点点流逝，泽洋海和何佳夜感觉很热，于是走到了海边，此时快到中午了，海风迎面吹来，让他们二人感到舒爽无比。
泽洋海突然意识到，海风并非只是他想象中夹杂着自由的清爽气息，还是咸咸的、厚重的，承载着历史过去和人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