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日
＂生日快乐，教授。＂荼荼关上有求必应屋的门，在斯内普身边笑着对他说。
这间屋子是她以蜘蛛尾巷的房子为蓝本弄出来的。整体面积是原本客厅的两倍，装潢也新了不少，还加入了毛绒地毯和留声机。
荼荼将她做的蛋糕摆在一个活动餐台上。蛋糕是双层的，底层是坩埚形状，上层为云雾状，用魔法维持着缓慢流动。在蛋糕最顶端，坐着一个q版小教授，他正用迷你魔杖向头顶的蜡烛发射神锋无影。蜡烛每挨一次咒语，就抖落掉一层巧克力粉。那些粉末簌簌落入云雾中，发出一连串音符，听起来是‘祝你生日快乐’。
魔法蜡烛悬在蛋糕上空，头戴一顶分院帽。蜡烛在‘33’和‘ss’中切换着形态，分院帽也每隔一秒就燃起一簇火焰。
荼荼走到蛋糕旁边，摆出一副介绍产品的姿态，＂这位先生，您喜欢本店的vip订制款蛋糕吗？该蛋糕是店主这几天刚学会的，加了一点小创意。食材都经过特殊处理，口感不会很甜，请您放心食用。＂
斯内普一直站在门口，他把目光从蛋糕转到荼荼身上，问她：＂店主这几天晚上去厨房，就是为了做蛋糕？＂
荼荼有些苦恼地掐着腰，点头：＂是呀，做坏了好几个，又不好浪费，店主就只好自己吃了。那些失败品可比这个甜多了，店主都吃胖了。＂说完，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切道：＂教授您发现我去厨房啦？您不会以为我是去偷吃的吧！我可没有，真的没有！＂荼荼想起8岁时被他堵在厨房的经历，猛地摆摆手。
斯内普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他勾起嘴角，假笑道：＂看来霍格沃茨的伙食水平有待改进，它们还不如你做的那些鸡块有吸引力。＂
荼荼挠挠头，干笑一声：＂也……也没有啦！实在是我被那些试验品撑得吃不下了。＂
斯内普挑挑眉：撑得吃不下？看来她的确做了不少失败品啊。难怪长胖了。
斯内普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发现这比蜘蛛尾巷的那张坐起来要舒适不少。他抬头看向把蛋糕推至餐桌边的荼荼，＂你准备这些花了多久？＂
这些看似随意的家具，每一个都和蜘蛛尾巷的相同，却又更新更舒适。她应该是花了一番心思准备的。
荼荼将餐具在餐桌上一一摆好，随口答道：＂您说这些家具和摆设吗？我让有求必应屋按照家里的样子帮我复制了一个模板出来，然后用变形咒把家具都改进了一下。还用空间扩展咒把面积弄大了些。我想着要是能和您在家里过生日，应该会比在办公室要更好。教授您觉得怎么样？要是有哪里不喜欢，您就告诉我，我明年继续改进。＂她说完拉开一把椅子，冲斯内普比了个手势：＂请入座，教授。＂
斯内普坐在餐桌边，看着自己餐盘里那个一脸不耐烦、还总瞪着自己的‘小斯内普’，渐渐皱起了眉。
‘我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这么……严肃阴沉？’
斯内普盯着翻糖小人，开始怀疑荼荼喜欢自己是因为她真的审美有问题。
荼荼坐在对面，看见斯内普举着刀叉，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教授。＂
难道是她的‘小斯内普’做得太好太逼真，让教授下不了口了？他还挺怜惜他自己的嘛。
荼荼乐呵呵地打定主意明年要给教授做个更好更逼真的小人，最好还能模仿教授的语气说话。比如‘你是傻瓜笨蛋吗’、‘你脑袋里长满了芨芨草吗’，这样教授一定会更喜欢的！
还不知道自己明年生日将要遭受什么的斯内普，犹豫了几秒，说出了一句让他未来感到后悔的话：＂没有问题。＂接着，他在‘小斯内普’的瞪视下，一刀切掉了他的脑袋。
不得不说，味道还是不错的。蛋糕只是微甜，软滑细腻，还加了一些香芒和薄荷，很符合他的口味。
吃过生日蛋糕后，荼荼从随身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纸盒放在茶几上，轻轻推至斯内普面前，脆生生道：＂教授，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
斯内普拿起纸盒将银色丝带拆开，打开盒盖后，看见里面放着一块铂金怀表。表盖雕刻着镂空花纹，纹样与他魔杖上的雕花很相似。表端和底部的卡扣镶嵌着黑曜石，斯内普同时轻按上下两端，怀表发出‘咔哒’一声细响，在斯内普手中缓缓打开。
怀表的表盘以墨蓝色做底，上面绘制着几颗大小不一的星辰，一根浅细的光丝穿越其间，游动着将星星串连起来，显示出摩羯座的轮廓。三根表针全部由黑曜石制成，分别指向周围的罗马数字。那些数字全部成隐现状态，并不明晰。只有被表针指着的刻度才细闪着微弱的荧光，供使用者辨认时间。在表盘的背面，刻画着‘ss’，字迹和他如出一辙。
‘哒……哒……’指针发出规律的机械音。
斯内普握着怀表，拇指在表盖的花纹上摩挲，＂这是你做的？＂
这份礼物的用心和巧思，绝不是在外面能买到的，只有可能是她自己做的。不过说起来，自己往年收到的礼物似乎都是出自她手。
荼荼坐在扶手椅上，手肘支着膝盖，单手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斯内普：＂也不全是。表盘是我画好设计稿交给古灵阁的妖精，委托它们帮我找‘人’做的，所以这算是半个妖精制品。我给表上加了一些魔法阵刻印，能帮您抵御一般的黑魔法攻击。＂妖精的开价可不便宜，这块表花光了她大半个金库呢！
荼荼看斯内普一直没什么表情，有些忐忑地解释：＂教授，不是我偷懒不用心，实在是我的炼金术太一般，没法单独完成这样的制品。您别介意……＂她说完在椅子上不安地扭了扭。
怎么办？如果教授不太满意的话，那第二份礼物的压力可就大了……
斯内普看着荼荼忐忑不安的样子，将怀表放进了自己的外袍内袋，贴在胸口处。他细细听着指针的声音与自己的心跳融合，缓声道：＂我没有介意这个，你不要多想。＂
他怎么会不喜欢这份礼物呢？他将她的心意贴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她还不明白吗？
荼荼见斯内普收下了怀表，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或嫌弃的表情，这才稍稍安心。然后，她又在座椅上小幅度蹭了蹭，犹犹豫豫地小声说：＂教授……我其实还准备了一个礼物，您可不可以等我一下下？＂
还有？斯内普这次真的有一点惊讶，她究竟为自己的生日作了多少准备？
＂嗯。＂简短地点了下头，斯内普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荼荼不敢耽搁，立刻抓起小挎包奔向了与客厅相连的洗手间。
斯内普诧异地看着荼荼急冲冲的背影，挑起了一边眉毛。她把礼物放在洗手间？
三分钟后，荼荼重新出现在客厅。
斯内普看着她，刚放下没多久的眉毛又挑了起来，并且越挑越高。
荼荼，准确的说，是成年后的荼荼，正穿着一袭红裙朝他款款走来。
女孩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红裙的映衬下愈发如云堆雪。她将棕黑色的长发挽成低髻，松松垂于颈后。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旁，不时拂过她的莹润耳垂。成年后的她五官明艳动人，以往总是带着些稚气的眉眼此时却波光潋滟，鼻尖依旧挺翘得恰到好处，平时肉嘟嘟的唇瓣现在变薄了些，嘴角微微上翘。修长的脖颈下，是微微凸起的锁骨，中间坠着一条黑曜石项链。她的胸口因紧张而微微起伏，诱人的曲线逐渐收拢于纤细的腰肢，勾勒出一副曼妙的身姿。
少女姗姗而来，一双笔直光洁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红色的丝带交缠于纤细的脚踝上，随着她的走动泛出微弱的光泽。
荼荼在沙发前停住脚步，局促不安地抚弄了几下耳边的碎发。她看向斯内普的眼睛，脸颊微红地说：＂教授，我学了一支舞，想跳给您看。但是那个舞不太适合我现在的年纪和身材，所以我喝了点增龄剂。我其实已经学了很久了，今天刚好您过生日，我就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您吧！嗯……要是跳得不好，希望您别介意……＂
荼荼没有说谎，那支舞她的确已经学了很久了，久到她都快记不清自己将它跳过多少遍了。
她从第一次见到这支舞时，就产生了‘学会它并跳给斯内普看’的念头。她在无数个梦见斯内普又醒来的深夜，在每一年寄出给斯内普的生日礼物时，在每一回暗中窥伺戈德里克山谷墓地中的寂寥背影后，都会一个人默默去海边跳这支舞。她借舞蹈发泄心中的窒闷，借海风吹熄她鼓燥的冲动。她幻想着斯内普就站在海岸边，幻想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里只有她，孤寂无声地向他跳这支舞。
她想借这支舞告诉他，他不是什么都没有，他还有她。他依旧有活下去的意义，她想成为那个意义，她想他活着。
既然斯内普之前在圣诞节答应了她陪伴在身边的请求。那么也许，今天她终于可以将这支舞真正地跳给他看。
斯内普看着面前局促忐忑的少女，嘴角轻微勾了勾，＂好。＂
他有什么可介意的呢？他的女孩为他精心准备了一支舞，只想跳给他看，只为跳给他看，他怎么会介意？
斯内普轻挥魔杖，让壁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了些。看见荼荼将留声机打开，他调整了一个更端正的坐姿，目光一错不错地追随着那道翩然身影。
‘一簇细弱的火苗在空茫大地上微微燃起。它在风雨中摇晃、蜷缩，但它依旧顽强地燃烧着，不肯熄灭自己本该短暂的生命。渐渐地，火苗成为了火焰，它耀眼、明亮，执着地照亮周围的黑暗，成为这片大地上唯一的温暖。火焰越燃越盛，在涌动不歇的光焰中心慢慢生出一颗花苞。那枚幼小的花苞吸收着火焰的温暖与明亮，渐渐盛开为一朵玫瑰，一朵因为火焰而盛放的玫瑰。它们在黑暗中相互依偎，彼此交融，尽情享受着生命，也燃烧着生命。最终，火焰渐渐熄灭，盛开的玫瑰也渐渐枯萎，它们一同归于沉寂，泯灭在苍茫大地……’
斯内普一直端坐于沙发上看着房间中央翻飞舞动的身影。她用自己的肢体向他倾诉，用她的全部身心向他诉说。她不只是一枚小小的花苞，只能永远在火焰的庇佑下脆弱的活着。她可以成为一朵盛开的玫瑰，为火焰绽放，彼此温暖。
荼荼尽情地舞着，她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呈现在斯内普眼前。这是她梦想了几年的事情，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客厅内流淌的音乐声渐渐停歇，荼荼也终于结束了这支舞。她喘息着来到斯内普面前，伸手捋了捋散落的发髻，＂教授，我跳完了。您……您喜欢吗？＂
斯内普静静注视着她，发现她莹白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些细微的汗珠。他缓慢地牵起一丝笑意：＂跳得很好。＂
＂真的吗！＂荼荼惊喜地叫道。在看到斯内普冲自己认真点头后，她立马欣喜地坐在另一半沙发上，与斯内普相对。
荼荼尽力按捺下内心的激动，语调真挚热切地说：＂教授，我从很久以前就想把这支舞跳给您看了。但那时候我还很小，与您见面次数也不多，所以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今天虽然是您的生日，但这支舞其实也是我想送给自己的礼物。刚才听您夸我跳的不错，我真的很开心！那我就当您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啦！……教授，我其实还想告诉您一句话，您不是什么都没有，您还有我，所以，请您不要放弃自己，请好好活着，活下去。＂
荼荼认真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请求，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了斯内普的手背上，紧紧握着他的手掌。
斯内普没有把手抽出来，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抚上荼荼光洁的额头，轻轻帮她拭去上面的汗水。他指腹上的薄茧刮蹭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激起荼荼一阵颤栗。
斯内普仔细端详着她成年后的容貌，目光流连在她眉眼之间。长大后的荼荼还是这么喜欢笑意盈盈地注视自己，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他渐渐靠近面前的少女，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最终温柔地吻上她红润的嘴唇。
他轻轻含吮着柔嫩的唇瓣，将它含在唇齿间辗转碾磨，与小时候肉嘟嘟的感觉不同，她现在的嘴唇弹润而柔软。斯内普慢慢试探着将舌尖抵在了荼荼的牙齿上，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微微打开了牙关。没有遭遇阻碍的斯内普立刻长驱直入，探入荼荼的口中与她纠缠。他追逐着她，深深吸吮那截软嫩的小舌，用自己的舌尖舔弄她口腔中的每一寸。他贪恋地品尝着她的滋味，为她的甜蜜而着迷。他忍不住轻咬她的舌尖，换来荼荼的一声嘤咛，津液从两人相贴的唇缝中流出，顺着她精巧的下巴流向脖颈，渐渐隐没于锁骨。
在荼荼怀疑自己就要因窒息而亡的时候，斯内普停止了在她口中肆虐，他稍稍退后，从她的唇上带出一根亮晶晶的银丝……
荼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看着斯内普伸出手指轻轻抚去那根银丝，脸上的红色渐渐蔓延到脖颈，还有逐渐往下的趋势。她现在整个人都红透了。
斯内普整个过程中一直紧紧盯着她，连擦拭他唇边的痕迹时也看着她。荼荼因此紧张坏了，她从来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还能用这么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她。
荼荼语无伦次地结巴道：＂教，教授……您别……别这么看我……我觉得……您像……像是要把我……吃了……＂
斯内普擦拭完自己的嘴唇，盯着荼荼红肿莹润的嘴唇又看了半晌，然后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我不爱吃火龙果，成精的也不爱吃。＂
没等荼荼反应过来，他就用了一个咒语让她的嘴唇恢复正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两人等增龄剂失效后，一起离开有求必应屋。斯内普一直隐身跟在荼荼身后，看着女孩脚步轻快地哼着歌，连背影都透着快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在黑暗中轻喃：＂你就是我的玫瑰。＂
只属于他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