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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果然在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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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肖妙洗澡的这段时间,贺行愉抱着她那只格外粘人,一直盯着自己哼哼唧唧的白色小狗走到沙发边上,看着满墙的照片出了神。

    那上面都是大学时期的肖妙,过了这么多年,她除了轮廓出落得更鲜明立体以外,其他看上去好像还是旧时的模样。

    但细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两个时期的肖妙其实是有明显区别的。

    学生时期的肖妙一头垂顺的直发,脸颊有肉,上镜还能看出一点婴儿肥,唇釉也多是选用粉嘟嘟的颜色和水润的质地。

    她本就长得显小,平时又偏爱白t和牛仔,或是浅色时髦的连衣裙和小洋装,如此一番打扮就更加青春无敌了。

    在贺行愉的记忆里,从前的肖妙就如同童话故事中被神明偏爱的公主,漂亮又自信,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忍不住生出许多欢喜来。

    而现在的肖妙是不同的,她脆弱时宛若垂泪的白蔷薇,张扬时又似惹火的红玫瑰。

    她美得肆意还分外勾人,但却偏偏都是带刺的,是时刻准备着以一种美丽的防御姿态去捕获垂涎她的猎物的。

    只要自己稍不留神,便会被她扎得遍体鳞伤。

    “我还是更喜欢她从前的样子。”贺行愉捏了捏彩票湿漉漉的鼻头,面上的神情变得十分柔软。

    过了许久,也不见肖妙出来,贺行愉放下彩票,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却没人应答。

    他蹙眉又喊了肖妙几声,还是无人回应,只听得到里面流水的声响。

    察觉不对劲,贺行愉直接打开浴室门,水汽氤氲间,只见裹着半湿浴袍的肖妙蜷着身子昏倒在了地上。

    他赶紧进去抱起她,指尖刚触及她裸露的肌肤,就感觉到了明显的热意。

    肖妙在发烧,身体烫得可怕。

    彩票也发觉了主人的不对劲,急促地叫唤了两声,开始低声呜咽着迈着小腿追随在贺行愉身后。

    贺行愉小心地将肖妙安置在床上,并轻手轻脚地帮她脱去身上潮湿的浴袍,正想给她换上干净的睡裙,却发现她光滑白皙的后背竟也有一片可怖的淤紫。

    怪不得之前缠绵时,她明明抵着软垫却还是拧着秀眉,发出了一两声微弱的嘤咛。

    他本以为是自己惩罚报复性地咬了她,令她吃痛了。

    不料竟是她后背有伤。

    贺行愉眉头紧锁,再温柔地托着她的后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遗漏其他伤处才又轻手轻脚地替她换上睡裙,盖好被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先前出现在king吧的医生楚意带着医疗箱赶了过来。

    他给肖妙量了体温,让贺行愉帮着一起给她喂下退烧药,等处理好她身上的伤处,拿出退热贴正准备给她贴上。

    “退热贴一会再用,你先把药膏给我,她后背还有伤。”

    楚意明白了贺行愉要他避嫌的意思,赶紧把药膏递给对方,直接走出卧室并带上了房门。

    等了好一会,才同出现在客厅的贺行愉沉声说道,“我认为肖妙发烧跟那个酒瓶里注入的药水有关,现场的碎玻璃瓶已经被警察带走取证了,今早化验结果应该就能出来。”

    在接到贺行愉来电的前几分钟,楚意恰好从警方处得知,那两名歹徒还交代了他们给肖妙强行灌下的酒水中是含有大量迷药的。

    但所幸迷药本身就是从当地有名的假药贩子处购买所得,其药剂成分相当劣质。

    且因为肖妙的激烈反抗以及贺行愉的及时营救,她被迫灌下的剂量并不大,不会对她造成严重伤害。

    只是不造成严重伤害不等于没有伤害,楚意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在遭受无妄之灾后竟能绷紧了神经强撑着不适一直熬到现在才发作昏迷。

    “我现在就回去整理林俏的验伤报告和此类药品对人体伤害的学术研究说明,好配合检方尽快定刑。”

    亲眼见着了贺行愉凌厉的神情,楚意不由得浑身一凛,预感到那两个借酒生事的混混不仅得多吃几年牢饭,更是要在里面吃尽苦头了。

    临走前楚意安抚地拍了拍贺行愉的肩头,“别太担心,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给她身上用的是针对瘀伤的特效药膏,抹个两三回就有明显效果,等白天处理好事情我会再送一支过来。”

    送走楚意,贺行愉回了卧室。

    床上的肖妙依旧沉沉昏睡着,身上的热度还没退,胳膊和腿都露在外头。

    贺行愉给她盖好被子,拉了椅子坐在床头看她。

    彩票也很懂事,乖乖窝在床尾的狗窝里一动不动,只是一双圆眼睛睁得大大的,牢牢盯着床上的主人麻麻。

    凌晨时分,贺行愉给肖妙换了退热贴,触及她的身体已浑身是汗,便打了温水过来轻柔地替她擦拭。

    当贺行愉为她换好干净的睡裙,就见肖妙混沌地半睁眼,迷朦地望向床前的人影,像是在看贺行愉。

    但那视线是发散的,没有聚焦的,更像是透过贺行愉在看什么虚无的东西。

    贺行愉的衣角被肖妙没什么气力的手轻轻揪住了,看着她干裂发白的薄唇在微微翕动,贺行愉俯身靠近肖妙。

    却听见她在半梦半醒间用虚弱暗哑的嗓音呓语着那个他实在不愿听的名字——简知廷。

    肖妙烧得迷迷糊糊,她睡的其实很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到父亲烂醉如泥的样子,梦到母亲绝望崩溃的眼泪,还梦到简知廷高高在上地望着自己,眼底全是冰冷和不屑。

    她在梦里费力地仰起头望着那个冷漠残忍的男人,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领怒斥他,质问他,乞求他。

    简知廷,到底要折磨她们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贺行愉看着肖妙苍白的小脸,嗓子眼顿时泛了些苦涩。

    他看不到肖妙的梦靥,无法感知她的痛苦焦灼,他以为肖妙都病成这样了竟还在想着简知廷。

    不过这样也好,肖妙的梦呓及时将他逐渐沦陷的理智唤了回来。

    理智回笼,贺行愉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简知廷。

    肖妙同贺行愉一样,自年少就开始追逐自己的梦想,只不过贺行愉的梦想是肖妙,而肖妙追逐的却是简知廷。

    贺行愉曾短暂地实现过自己的梦想和肖妙在一起,只是他们因为简知廷开始,最终也因为简知廷结束。

    因为肖妙的离开,贺行愉的梦碎了,而离开贺行愉的肖妙却成功圆了自己的梦。

    她投入了简知廷的怀抱,她跟简知廷在一起长达七年,她跟简知廷订过婚,她只差一步就要成为简知廷的妻子。

    贺行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原地怔了许久才轻轻拨开肖妙的手指,他还是不舍得粗暴地甩开肖妙。

    他果然是真他妈的在犯贱!

    贺行愉走至阳台,室外的空气带着寒意袭来,刚好可以冷却他那颗重新燥热起来的心。

    他不耐地扯了扯领口,解开扣子,噙着一支烟点燃。

    但面对同他心境一般黝黑的树林和惨淡的星空,他又将烟自嘴上取下,用两指夹着,曲着拇指揉搓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半晌,他才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冲着寂寥的黑夜缓缓吐出一圈白雾。

    今夜很漫长,指尖的猩红,微弱的火光,伴着他晦暗的神色一直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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