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潮湿的木材不会轻易燃起来,只会冒出阵阵黑烟,就是这阵阵黑烟,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走水了,走水了。。。”
帘栊听到小太监的声音,立刻找个了隐蔽的位置躲起来。
不一会,一堆小太监提着木桶来到此处,却只看见一个正在冒黑烟的柴火堆。
“这谁在戏弄我们,大中午,都不能让人休息一会,等咱家发现他,必得拨了这小兔崽子的皮。”
为首的太监公然喊道,其余的人也复议,帘栊适时出现,清了清嗓子,“咳咳,出什么事情了?”
“见过太傅大人。不知是谁在放了一堆火,害的咱们以为走水了。”
帘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谁这么无聊?一定要好好教育,九年义务教育都学哪去了?”
为首的太监看着太傅也这么说,便对下面的人道,“好了,既然火势不大,都散了吧。”又对帘栊道,“太傅大人既然在此散步,那奴才们便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帘栊故作沉思,等那人走几步后,道,“你可有别的差事?”
“回太傅,奴才暂时没有。”
“那你便陪我回内阁。”
“是。”
七拐八拐,帘栊终于在这太监的带领下,回了内阁。
“你在哪当差?我得在德公公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一听这话,太监露出了十分谄媚的笑,“这怎么敢当呢?奴才在藏经阁当差。”
挥了挥手,便让人下去了,等太监走远后,帘栊轻车熟路,打开窗子,便看到晏铄还有楚城熠一脸坏笑的盯着她。
“嗨?这么巧啊?”帘栊满脸尴尬的打招呼,然后默默的关上了窗户。
突然间,一只纤细无杂质的手卡在了窗沿上,帘栊这才发现,晏铄的手这么好看,肤若凝脂,十指修长,齐根的指甲,刚好用来抚琴。
“哇,师兄,你的手真好看。”
帘栊直接撤了手,她听到“嘶”一声,知道跑不了,干脆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去。
跪地认错,“臣见过陛下。”
楚城熠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问道,“太傅去哪了?”
“溜达溜达。”
“不走正门吗?”
“走了呀。”
这回答的,当真顺畅。
楚城熠脸色一沉,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帘栊看时间,从来都是靠手机,所以她再一次抓住了重点,对着小德子开口,“小德子,问你呢?现在什么时辰?”
“太傅,朕在问你。”
帘栊求救的看着晏铄,“师兄,给个答案?”
楚城熠的指关节在案上轻扣,他冰冷的吐出,“帘栊?”
帘栊跪坐在地上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时钟,而且那个刻漏我也不会看,日冕呢?内阁不是有钟表吗?”
“小德子,你来告诉太傅,现在什么时辰?该做什么?”
小德子躬身问安后道,“太傅,现在已经未时二刻,您该给陛下讲学了。”
“我给他讲?你认真的吗?”帘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三人,指了指自己。
“太傅可是糊涂了,这乃是您的职责。”
“我给他讲什么呀?高数概率论吗?”帘栊跪在地上若有所思。
三个大男人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怎么看都有点欺负人。楚城熠有些动容,“太傅,起来回话。”
“谢陛下。”
这感激之情还没过,就听到楚城熠对晏铄十分客气的说道,“先生,此事交给你了。”
晏铄作了揖礼,对着帘栊便是质问,“太傅,皇宫纵火,是何罪?”
帘栊就知道逃不掉,直接开怼,“纵火?有财产损失吗?有人员伤亡吗?”
“这,没有。”
理亏也不能放过晏铄,帘栊秉持着这个信念。“没有谈什么纵火?你就不兴人家取暖吗?”
“炎炎夏日,需要取暖吗?”
“那我怎么知道?”
诡辩晏铄辩不过她,直接点明,“今日在宫内放火,你可知何罪?”
“停,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纵火,一口一个放火,说得好像我点了你家房子一样。”
被帘栊这么一怼,晏铄的坦然也有些蹦不住了,“帘栊,此事非同小可。”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求生,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理我。再说了,我今天点火,周围根本就没有可燃物。而且上面全是湿的树杈,也不存在风吹走的可能性。”
“你是认罪了?”
被晏铄直接扣上罪名,帘栊都气笑了,喘着粗气问道,“晏铄,在你眼里,求生也算罪吗?”
晏铄轻笑一声,“你今天面临死亡吗?”
“那我今天怎么办?等你来救我吗?你来了吗?我不信你没听到我的求救信号。”
明明她是错的那一个,可那样的委屈,倒是显得晏铄有错了。
“你若是能安分守己,会出这样的事情吗?”
“晏铄,你怎么不说你循规蹈矩,跟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现在来教训我?”
“你。。。孺子不可教。”
“你又不是我老师,也不是我长辈,跟我谈什么?”
帘栊第一次发火,一下子震惊了现场的三人。
小德子内心os,“太傅好可怕。”
楚城熠内心os,“女人好麻烦。”
晏铄内心os,“她为什么一吵架,思维这么清晰?”
晏铄的沉默让帘栊更找到这些天的宣泄口,“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大事,你那些破规矩永远都是大事。你根本不考虑我怎么活下来,我能不能活下来。”
楚城熠看着氛围逐渐变诡异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个晏先生似乎喜欢太傅呢?这个吵架方式,怎么有点像无理取闹呢?
“太傅,晏先生说得没错,今日之事,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你必难逃罪责。”
帘栊已经开启了地图炮模式,她已经忽略掉了楚城熠的身份,“所以你也承认他是故意的?”
楚城熠被这句话问住了,这重点怎么跟他想表达的不一样?女人好难沟通,尤其是生气的女人。
明明是七月最热的时候,可现在这几个人都仿佛处在寒冬。
帘栊第一次被气哭,晏铄这才发现,她好像有她的骄傲,真正难过时,擦眼泪都是抬头的。
楚城熠在短暂的沉默中,想到了不妥,“你给晏先生发求救信号了?怎么发的?”
“心灵感应。”
帘栊与晏铄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乱,系统与作者,这样楚城熠知道,岂不是世界观直接崩塌,那他们还玩个毛线啊。
“那太傅凭什么就确定,先生一定会收到呢?”
“所以你是在怪我吗?”知道没法解释,就是撒泼胡闹。
楚城熠在她的眼泪攻击中,也败下阵来,“晏先生,你们既然是师兄妹,那便好好聊聊,朕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楚城熠带着小德子先行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