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摸准领导脾性工作事半功倍
之前李莎除了给陈总办过出国手续，几乎没有交集，却借着这个机会，跟陈总有了近距离接触。
陈总分管的是战略投资、法务风控的业务，听起来都很高大上，但这两个部门的人员都很专业，所以并不很牵扯他精力。
陈总的形象在这个传统国企中属于比较清奇的，他喜欢烫头发、喷香水、戴着大牌的金边框架眼镜和手表，只看上半身就像是时髦的港商。但他又特别爱好穿着中式千层底的老布鞋。如果你去他办公室聊天，不小心视线到了桌子下面，可能就会怀疑上下不是一个人。
听赵赫赫说，陈总的父亲曾经担任过市国资委的党委书记，所以他属于官二代。他在国外一个非知名的院校读了研究生，在国内某知名商学院读了个emba。综上经历，他大部分时间让人感觉很时尚，但经常又爱掉书袋，说一些官腔官话。他日常提的要求虽然又高又多，但对最终结果并不太在意，最重要的是大家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李莎感觉陈总的这个培训需求非常之难，但赵赫赫只给李莎一条建议，照着领导说的办就行，别管效果。
于是李莎按照赵赫赫对陈总的正确判断去操作，联系了高校的老师、培训机构的老师、国学协会的老师，提供了各种课程大纲让陈总选择。陈总对此异常满意。
陈总又要求李莎联系“菜单”上的每个老师，约着提前见面交流。企业做培训不是这行情的，很少有老师愿意花一个半天进行沟通，尤其是他们这次培训也就仅仅是半天而已。但李莎明确了“结果不重要”之后，就安心按照领导的要求去挨个打电话。
国学协会的老师直接问李莎，“你们企业老板是觉得自己有钱就可以对我们一介学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安能曲眉折腰事权贵？”
高校的一个教授也很有趣，问李莎，“我都是按小时收费的，我去你们领导那里也是咨询的一部分，最后也需要按照时长结算费用。”
李莎态度友好的一个个挂断电话，向陈总汇报自己一共打了几个电话，最终只有2个老师可以来面谈，是一个培训机构的顾问和一个大学老师。这肯定都是档期不那么紧的人，培训效果也实属一般。确切说，在培训的时候，基本就没几个人在听讲。
陈总却对李莎的工作非常满意。还在第二周的周例会上大大夸赞了人力资源部的小李“做事踏实”“执行力强”。周例会是只有部长参加的，马彤回来开部门会时，原原本本的将陈总的话转述给李莎和齐兰。
她们部门现在就只有三个人，所以部门会也都在马彤办公室里开，气氛很轻松融洽。
“小李最近工作不错，几个大活儿都干的挺漂亮，领导们都很认可。要再接再厉。”
“莎莎后生可畏，大有作为啊，加把劲儿，早日升职！”齐兰大姐由衷说道。齐兰大姐虽然八卦，但对于升官发财这些事看得很淡，所以从不会因为工作的事对谁嫉妒或者攀比。
李莎也很识趣的当天晚上就请赵赫赫出去吃饭表示感谢。这年头，信息是最值钱的，有时候还是用钱买不来的。
“你这是有什么好事，都喜上眉梢了。快分享分享，让我也沾沾喜气。”李莎看赵赫赫心情不错，便问道。
“你还用沾我的喜气，近期领导们对你一番表扬，你这仕途很顺利嘛。”赵赫赫说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样一说，我可得低调点儿。”
“厉害了啊，还知道韬光养晦了。”赵赫赫笑道。
“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快说说你吧。”
赵赫赫的喜悦荡漾在眼底，显得她更有女人味儿了。李莎猜测她肯定是开桃花了。
“前阵子不是上面来人调查领导亲属在公司就职的事情么。我就去了一趟我大伯家。我大伯母对我还是很好的。”李莎听这赵赫赫话题扯这么远，真是捉急，想让她说重点，但是忍住没说话，专心听赵赫赫说。
“我大伯说我这也没什么职务，而且也是专业对口招进来的，我和他都没什么可担心的。然后我伯母就关心了我的个人问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想他们是我的亲人啊，大伯又是宋帅的领导，所以就问了大伯能不能帮忙撮合撮合我跟宋帅。我本来担心他不爱掺和这种事，没想到，他竟然痛快的答应了，还说我眼光好，宋帅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他跟宋帅说了吗？你们已经开始约会了？”李莎好奇的问。
“哪有那么快。我大伯是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他也同意多接触接触试试。但他最近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跟我吃饭约会啊。但是万里长征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赵赫赫说完，一脸娇羞。
“单恋的女人，都能这么陶醉，真是服了你了。”李莎道。
“行，你清心寡欲。那天王博来，他可是更帅了。那发型、那眼镜、那白衬衣，妥妥的禁欲系男主。算你走运没碰上他，不然估计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你们就一直都没联络过？”
“没有。他既然一直没跟我说来集团的事，我干嘛联系他！”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默认你肯定已经知道他到集团了，但看你一直不联络他，所以他就觉得你并不想联络他？两个有情人，究竟要经历多少误会才能在一起！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直教人生死相许……”
“赵赫赫，你好肉麻。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跟孟希晓闹掰了？”李莎又把之前她在厕所时听到赵赫赫和孟希晓在外面说她坏话的事情说了一下，感慨当时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
“她从来就没把我当朋友。你当时应该也听到了，我那时候有个男朋友，经济条件也还行。孟希晓当时追那个金融男，还组织了一次四人约会。后来金融男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竟然转而开始聊骚我男朋友。两个人还另辟蹊径，在‘唱吧’里面搞暧昧。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有次渣男接我时，在车里听歌，我进去时他还没关，我说这声音像孟希晓的，他手忙脚乱的关了。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后来就看了他的‘唱吧’，看来他认为那里很安全，聊天记录都没有删的，好恶心。然后我就跟渣男分手了。出轨这种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但他俩也没有在一起。我跟孟希晓没说破这事，她倒是很自觉的远离了我。所以，宋帅这样的男人才是靠谱的。”
“好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李莎不禁想起之前乔雨说的，看到王博高考后跟前女友亲热的场景，他们就那么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需求么。
“再跟你说个八卦吧。这个事估计很快要公开了，但你听完也不要外传。”赵赫赫嘱咐道。
李莎点点头，心想还能有什么大新闻。可这的确是个不小的瓜，简直就是毁三观的瓜。
“我那天跟大伯说了宋帅的事之后，又忍不住把我对于黄菲的担忧跟大伯他们说了。大伯说我完全多虑了，宋帅不可能喜欢黄菲这类的女人。然后话赶话的就聊到了林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是，前段时间来查用人的事，是因为林总被举报了。但是他被举报的问题里面，排第一条的竟然是乱搞男女关系。我之前是听说过林总喜欢美女，没想到坊间传的都是真的，他跟办公室和党群的女人都有暧昧关系。这次是前前任办公室副主任，就是已经离开咱们集团的一个女的把他给举报了。听我大伯说，原本正常应该是那个副主任升任办公室主任的，但是另一个能坐在他大腿上敬酒的、经常喝大交杯的女人被违规破格越级提拔了。结果两个人在集团办公大楼装修的时候分赃不均感情破裂了，林总又另谋新欢。有个业务部门的女职工，那个女职工本就是小三上位结婚的，她老公跟她都很开放，有人说春节假期后，那女的午休时去林总办公室说是拜年，结果到了下班时间才从办公室出来。谁知道俩人在里面干什么。”
李莎完全被这些劲爆的信息惊呆了。没想到一个集团的领导，每天道貌岸然的，看起来都是慈祥的长辈了，居然对于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
只听赵赫赫继续说道，“那天最逗的是我伯母，当她听我大伯说，之前老林年轻时候，经常标榜着老婆身体不好都是他背着她上下楼，每次出差都给老婆买礼物，可真是会演戏。我大伯母直接说我伯父是吃醋。说我伯父肯定是对老林有意见，所以把他说的那么不堪。不过有一次逛商店我还真是看到过林总陪老婆在买金货。他老婆一条条的试，他就坐在一边看，最后掏出一些购物卡给他老婆去结账。真是重情的男人也都多情，你的生命如此多情。也难怪他生出林立阳那种海王，又吸引了黄菲那样的捞女。”
“赵赫赫，我发现如果谁被你当成了情敌，她真的会被骂的很惨啊。咱先收起个人仇恨，继续讲讲八卦呗。那林总这次会怎样呢？”
“这次虽然举报他的问题上写的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但是这个没有证据，他不承认，女的也不承认，所以这一条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法给他处罚的。但是他破格提拔的操作是有的，而且他又分管用人的事，就此顺藤摸瓜就查出很多他这方面拿钱办事的问题。他这次造成的影响很不好，所以肯定要被免职了。他这一免职，集团就腾出一个副总的空缺，估计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二级单位的正职和集团的部长们，不知道花落谁家。”
“也可能国资委再派人呢。”李莎说道。
“咱们集团这几年原地提拔的人太少了，总是派干部也不行啊。”
“赵赫赫，我发现你还真是挺有政治敏感的。你应该跟我换换。”
赵赫赫乐了，“换完之后，你去投资，每天跟集团同事对接对接，边谈工作边谈恋爱倒是挺好的啊。”
“你可真是没完了。怎么又说他。那你换完还跟你的送帅哥哥更近了呢。”
“我想靠他近，我承认。你也承认你想靠王博更近吗？”
李莎正想反驳，赵赫赫突然打断了她，说，“不要急于下结论。今天你请我，让我随便点，我就又约了个人过来一起。他马上到你身边了，怎么都算我的客人，一会儿你不管事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准变脸啊！”
李莎正纳闷赵赫赫这唱的是哪出戏，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啊。今天这顿得我请啊。”
是王博。
赵赫赫把王博约了过来。
他们今天的饭店是赵赫赫选的，是高背沙发座位。所以王博肯定是要挨着一个人坐的。
王博刚才从李莎身后的方向走来，此时站在李莎的旁边，赵赫赫稳坐不动，两个人很默契的等李莎往座位里面挪动。
李莎开始不动弹，赵赫赫便给她使眼色。
李莎不情愿的往里挪了挪。
王博便径直坐下，然后用胳膊轻轻碰她胳膊，轻声说，“再往里挪点。”
赵赫赫看着他俩，笑道，“她可能就故意想离你这么近。你可别不解风情。”
李莎一听，脸直接红了，赶紧坐到了里面，跟王博中间能再坐上一个人。
赵赫赫继续“破冰”，跟王博聊起了工作的事，打听文旅被收购的进程。
“这些事情，现阶段还需要保密，恕我不能透露。而且我知道的本来也不怎么多。”
李莎突然有点感激赵赫赫，她竟然可以让这顿饭一直不冷场。李莎一直没跟王博说话，王博也没有挑起话头。
或许他们都知道，这顿饭后，就会是他们俩独处。
想到这，李莎心里隐隐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