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每个人都有闪光点
李莎三人从食堂刚回到办公室，黄菲就一把搂住了李莎，甜腻腻的说，“亲爱的，谢谢你呀。今天感觉太开心了。”
李莎虽然不明就里，但看黄菲脸上这显然就是小人得志的表情，一边轻轻拿开黄菲的手，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哎，别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的昂，咱俩还不熟。注意点影响。”
黄菲也不生气，反而洋洋得意的说道，“你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假装不知道呀？我猜你这小宅女肯定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女的，是我男朋友的前女友。这事儿集团很多人都知道的。现在看来咱们这边很多人还不知道。看来不在一个楼上办公还是有好处的。你今天看到的她手上戴的那个手镯，是我男朋友之前买给她的，真没想到都分手了她还戴着。”
“你男朋友给她买过的手镯，你都知道，你可真吓人。”
“莎莎，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恋人之间哪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我对象所有app、银行卡的密码我都很清楚。”
黄菲又过去挎住正要回座位的马彤，说，“马姐，你是不是也都掌握着姐夫的所有密码呀？你看莎莎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是挺可爱的。”
只见马彤脸色一变说，没好气的说，“小黄呀，你这脑子里除了什么恋爱、男人，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事？我觉得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挺有道理的，大家其实也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今天上午交接的工作都学会了吗？”说完，直接不客气的把胳膊从黄菲手里抽出来。
黄菲刚才还很得瑟，现在莫名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李莎想到平时小百灵鸟一般爱说爱笑的赵赫赫，今天却是从未曾见过的落魄样子，原来爱情这么伤。李莎觉得有必要给赵赫赫解释一下，自己之前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赵赫赫心里也宽慰一些。
李莎给赵赫赫发信息，“亲，真的对不起，黄菲来之前我不认识她，更不知道你之前的事。所以黄菲跟你之间发生或什么，我完全不知情。我之前主要都跟安昕姐在一起，她不爱八卦，所以我对公司同事的情况也不太了解。”
信息发出去，很久没收到回复。李莎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一点多余吧，说不定赵赫赫还质疑自己的动机呢。
就在李莎打算午休了，赵赫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莎赶紧拿着电话跑出办公室接听。
“说话方便？”赵赫赫问道。
“嗯。”
“你中午有空吗？下去找个地方聊会天吧。”
“啊？”李莎对赵赫赫突然发出的邀约很诧异。
“看你紧张的，我还能请你去赴鸿门宴吗？”
“嘿嘿，就是感觉有点突然。一会儿楼下见。”李莎尬笑着同意了。同意之后又有点自嘲笑，为什么不好意思拒绝。
李莎悄悄从办公室溜出去，这是不是就叫做贼心虚。跟王博是这样，跟赵赫赫又是这样，有什么怕人看到的，自己愿意跟谁一起聊天就跟谁一起聊天吧。
赵赫赫带李莎进了公司附近一家咖啡馆，李莎之前还从没来过这家店，座位之前还都挺私密的。
李莎环顾四周后，低声说，“赵赫赫，咱俩这样很像在密谋坏事。”
“切。李莎，我有时候就有点烦你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又不是安昕姐。看着点吧，今天我请。”赵赫赫直言不讳，同时把餐单推给李莎。
“啥意思？”
“安昕姐看起来就是板正人，人家如果严肃起来说话，就带着专业感觉。你看起来就不像是学习好的，你这样端着就显得装。”
“哎，赵赫赫，你这样说我可就不爱听了。你可别觉得我今天喝你的就嘴短啊，我怎么就看起来像学渣了？我怎么也是个学酥，不碰不掉渣。”
赵赫赫一听，银铃般的笑声又上线了。
李莎赶紧摆手道，“你小点声行吗，这不是公司食堂！”
“李莎，我觉得你自由发挥的时候，反而挺可爱的。我说认真的。”赵赫赫真诚的说道，反而让李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点完单，赵赫赫便进入了正题，“你之前不知道，现在应该都知道了吧？”
“什么？”李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你这反射弧还说自己不是学渣。就我跟黄菲之间的事。”
“哦，就刚才回去办公室我听了个大概。”李莎真是鄙视自己，别人一急她就赶紧和盘托出，能不能淡定一丢丢。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只会告诉你一些片面之词。她怎么说我？是她男朋友甩不掉前女友，还是想巴着领导家的儿子上位没成功啊？”
李莎似乎明白了，赵赫赫找她过来一半想要倾诉，更多的是想澄清一下与黄菲之前的恩怨纠葛，想从李莎这看看黄菲有没有乱说。既然这样，李莎就托起了腮，像搬了凳子坐在第一排的吃瓜小妹，等着赵赫赫讲故事。
“我跟林立阳，就是集团林总的儿子、黄菲的现男友，是亲戚给介绍认识的。我这不是说分手之后就说林立阳的坏话，除了家庭条件吧，我的形象、个人综合素质，没有什么输给他的。你可能都没见过林立阳是吧？行，你等见着就明白了，他年龄不大，发际线都开始靠后移了，肚子也很大。是，这看起来是一副憨厚的长相，但那都是他的伪装。他们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型，他爸一直都忙事业没空管他，回家也是领导做派。所以他在他爸面前特别老实，声音都没高过。在同事面前他也是伪装自己是乖宝宝，寡言少语。但他妈就特别惯着他，他工资根本不够花，全靠他妈贴补他吃喝玩乐。上班穿着朴素的工装，下班就还上他的大牌行头，跟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嗨，没事就去泡夜店。你估计都很难想象，就他那个形象，照样有很多女人跟他出去419。”
“419啥意思？”李莎不解的问。
“就是4、1、9这三个数的英文，你连起来读读是什么？”
李莎默默读了一下，看这赵赫赫那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赵赫赫，你是瞧不起人是吧，是觉得我英语不行，还是生活常识不行？直接说一夜春眠不觉晓不就行了。”李莎愤懑道。
“李莎，真别说，跟你聊天还真挺有意思的。主要是你特别不经逗。哈哈哈哈哈哈。”李莎对这魔性的笑彻底没辙了。
“赵赫赫，你还讲不讲，不讲我走了。”
“好好好，我继续说那林立阳。他这个海王，可能内心还一直以为我也是想靠他的关系上位，就总想着让我臣服于他。话说他有什么可自恋的，他无非只是靠爸爸，又不是他自己有能力，直接有资源。他爸再厉害，不过是集团公司的一个副总。我之前相过比他家条件好很多的男的也没他这样的。他可能就没有出去见过世面吧，反正就很自我膨胀。有点骄傲的女人都不会容忍他这么作。而且我是态度认真相亲，我感觉他并不适合结婚。但他却想要让我像其他莺莺燕燕那样对他当舔狗。姐姐真是做不到，然后我俩拉扯期间黄菲就出现了。她这女人真的是毫无底线吹捧林立阳。我有一次机缘巧合看到过他俩之间的微信，你绝对很难想象，她把他捧得天花乱坠，就那样的她说他帅，说他厉害，半夜发信息嘘寒问暖。真是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我跟林立阳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多么亲密，被她横插一杠自然就分手了。因为我们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的，比较低调没有公开关系，所以黄菲反而在集团的人那里说了不少抹黑我的话。今天你看到的这个手镯的确是林立阳送给我的，当时分手的时候我是想过要还给他，他可能也觉得我是被绿的一方，所以坚持让我留下做个纪念。看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确不该留着，不然就会让自己变得很难堪。”
李莎看赵赫赫讲起前任来如此的义愤填膺，看来至今都咽不下这口气。
“赵赫赫，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能机缘巧合的打开他的手机微信啊？你们关系又不亲密。”李莎问道。
“李莎，你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问这么低幼的问题。”
“我说你跟黄菲还真是品味一致，问的问题都一样！”李莎恨恨说道。
赵赫赫又被李莎气鼓鼓那样子逗乐了，说，“跟你聊这些呢，主要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别被黄菲给蒙骗了。虽然我是不怎么喜欢你的，但咱们毕竟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更久一些。还有就是，其实咱们两个的情况是挺相似的。”
“什么情况相似？”李莎觉得很奇怪，自己能有什么情况跟赵赫赫相似。
赵赫赫顿了一下，说，“就是，咱们俩进公司的时候可能都有一点关系，但是进来后就没人罩住了，全都要靠自己努力发展。你不用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其实就算没人告诉我，我也能看出来。你在人力做了这么久，还没总结出经验来啊。你知道一家公司里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关系吗？首先就看一看这个人能不能胜任他的岗位，就是这个人的条件跟岗位批不匹配，有些唱歌跳舞的还能去干投资，那肯定是有问题。还有一些没什么能力的却能当上领导，那肯定是有靠山啊。如果这种判断方式需要点技术含量或者个人信息，那更直接的就是看他开了什么样的车就知道了。像咱们公司的收入水平，虽然比下有余吧，但如果靠自己工资生活的人，一般开的都是大众、福特、丰田、马自达这些常见品牌的车，还有电动车之类的。但如果新入职的学生就开着宝马、奔驰、凯迪拉克、特斯拉那些贵车，显然就不指望着来公司赚钱，只是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当然不排除有自身家境比较好的，但咱们这个公司里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哪天你站在车库出口看看，看看人和车，一目了然了。”
“赵赫赫，听君一席话，胜打十年工。我这绝对是发自肺腑对你膜拜。我师傅送我去上了个金牌面试官的培训，都没讲授这种识人术。你再展开说说，怎么能看出来一个人能不能胜任他的岗位？”李莎问的一脸真诚。
“就比如你吧，你看看你工作也三年了，做的还都是打杂的基础工作，如果不是安昕离职，估计工作量也没变化。这一看就是干活不行呀，领导不敢给你压担子。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入职时打过招呼，让工作量少一点。赵赫赫回答的也不含糊，直接让李莎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赵赫赫，之前真没看出来你这实力，我看你这次调岗到我们部门得了，识人高手，天天跟黄菲一起暗流涌动、刀光剑影。”
“李莎，你能不能别有这么强的胜负欲。其实咱俩这种关系户应该惺惺相惜。虽然有一个有本事的亲戚帮了咱们一把，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奋斗的。不过你把我调走，是不是想自己到我们部门呀？我可跟你说，王博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就你那个脑子还是小心点吧，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在说什么呀赵赫赫，就差给你铺块布在这，让你当神婆掐指算算了。”李莎想假装不明白装糊涂。
赵赫赫莞尔一笑，“我就很偶尔的看到你俩两次了。两个人下班一起坐上一辆车走了。但你们在人前又喜欢表现得彼此不太熟悉，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你们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有问题啊。我虽然恋爱没什么成功经验，但至少还是有经验的。”
李莎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当然不可能用自己跟王博的故事去跟赵赫赫的讲述礼尚往来。而且在她看来，王博是她真挚的初恋，跟林立阳与赵赫赫的油腻关系不一样。
想了又想，李莎说，“他就是我一个校友，同学们有聚会了两次。我跟他真的是没什么。而且他不是要回北京了吗？”
赵赫赫一听，露出一个莫可名状的笑，“你果然是不太八卦。总之，同为女人，我就提醒你不要轻信男人。王博他家里是挺有背景，他这个人也不简单。”
“好的，谢谢你啊。非常真心的。怎么这算不算一种世纪大和解？”李莎说道。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银铃般的魔音笑声又响了起来。
只听赵赫赫说，“原本跟你无冤无仇，只是有点不喜欢你而已，现在觉得你很可爱。”
李莎觉得赵赫赫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还挺真实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