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试战情
休珍对于自己的能力是肯定的。在那场孩子们20岁时必会经历的能力参考测试中，休珍有一门单科高分成绩——丛林认知基础。作为一个学习完基础教育后就进入作坊接受设计指导而非战场实践的应考生，休珍的任务实践分数也算是高分。唯独可惜她因为错误试剑把剑插进大岩石，拔不出来，她的参考单上出现了一个0字符。休珍对此难以启齿。因为所有待考的成员都该知道考试剑因为要检测成员的使用精准度，加上需要考劈木板的缘故，特意做得宽大，所以插进岩石很难拔出来。而她偏要试试，结果是直到下一场考试开始，休珍和监考的艾伊累趴下都无济于事。
能力参考测试中武器单科的成绩大概率直接决定外战生涯。在上上个外战理事梅也规定之后，基地一直保留有这样的明确规则：在任何武器单科测试中得了不及格成绩的队员外战时不得以使用该武器为主。一般来说，在武器单科测试中，成员可以在弓弩使用能力测试和剑矛使用能力测试中任意选取一项，然后以命中率为检测成绩对应项。这其中，对于弓弩测试来说，命中率是指以命中靶子的数值总和，以及命中靶子的深度总和；对于剑矛测试来说，因为测试的方式是用宽度较大的剑劈纵横架起来的木板，直到把它们的结构劈开，所以此时的命中率指的是劈剑的深度，以及结构毁坏的程度。当然，假如有谁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她会得到不及格的分数，更不用提丢失武器，蓄意破坏，蓄意毁坏机会等等行为。因此，除非哪天基地换上新的战场理事，并且民主同意换归责，休珍都不得用剑在战场上奋战了。
这样一来，她想要进入外战团需要另辟途径。休珍有着吹管基础，但是吹管除非学得极精，就很难在外战时发挥用处。对于休珍来说，因为身高还未达到居基地按照经验总结出的标准，学习甩石器是不合适的。总结下来，她想要学习弓弩，这样就可以在自己能发挥一定外战作用的情况下跟着外战团工作。她急于完成复仇。休珍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虽说石的寿命较为长久，但是一旦蹉跎了岁月，也会难以成就事业。从四年前查看这里开始，一拖就是四年，休珍不能再拖了。
在此时聚居地战火纷飞，邦内一片混乱的事外基地里，休珍趁着基地发展的时机，自己也在发展着技能。既然下定决心学习箭弩，休珍抓住一切和箭弩接触的机会。她有所计划着。根据从尤第和西伊尼那里观察推断的经验，展露天赋就能获得工作，那么只要休珍在不知情的石那里显得擅长射箭，没有花很久就有了射箭的较好水准的话，休珍获得赏识并且被带去外战的可能性就会变大不少。接下来，休珍想着，因为弩太容易操作，只会用弩显得毫无天赋，况且弩的装载时间较长，对于休珍来说，上战场要是讲究近站效果的话用弓比较合适。休珍计划先学会操作弓，这样可以通过难度高一点的训练对这两个武器有更加清醒的认识。
休珍开始了行动。作为生活工具设计师，休珍并没有太多和武器结构接触的经验。现在，她只能偷偷摸摸地溜去作为基地仓库的木屋里，拿走一把弓和一把弩。至于箭矢，休珍所在的作坊有着零零散散的木头余料，手巧的休珍把它们捡来，制造出了一支支长条状，在箭矢头部黏上了染有墨汁的棉屑。在仓库里，她还看到了贴在弧形墙壁上的武器爆炸图。借着傍晚的光线，休珍还是看明白了箭弩的原理，她看完后，立即沿着来时的隐秘小树林溜回木屋。和四年前最开始在附近查看的那次险遇波伊哈吉不同，现在每次走在这里，休珍都没遇到任何成员。但她还是担心着。这四年以来，因为同伴们频繁外出，波伊哈吉越发少安排基地成员的集中训练了，负责外战又教习箭弩的切乌加也越发少有时间示范陪练。休珍就又溜去仓库，带回去一些弓箭练习图来，然后第二天又尽快将它们放回原处。休珍兜兜转转来到了书籍室，按照书架上的标记找到了武器相关的记录的书籍，把图抄在笔记片上，在房间里稍稍练习几天后，拿着笔记片和武器，来到了树林间。等到集体训练的时候，休珍更是尽力往切乌加旁边凑，不想被波伊哈吉揪了出来，当做不好好训练的例子和圭沙一起站到大家面前用吹管吹木屑。
其实切乌加也看出来休珍其实并没有在偷懒，相反地，她发现她在试图学会箭弩，因为她有好几次瞟见休珍在比比划划使用箭弩，次数远远超过仅仅是感兴趣的成员这么做的次数。切乌加认为休珍想要转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先保留着意见。为了不让亲近的圭沙担心，加之担心圭沙可能憋不住往外说，休珍将自己打算学习箭弩外战的打算瞒着圭沙。在没有对外显示足够的水平之前，休珍并不希望有谁知道她在练习箭弩。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这六个月，休珍在作坊里闲余时间偷偷看弓弩运用知识笔记，到了傍晚，休珍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画的靶子、弓和自制箭矢训练。到了几乎所有成员都回房间休息的夜晚，休珍拿着笔记本、弓和自制箭矢悄悄来到场地上，对着现有的靶子练习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每射击一次，休珍就会凑近靶子查看墨水的痕迹，然后用外边包壳的黑迹植物笔在笔记本上记录关键词，白天分析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渐渐地，休珍的靶子命中率越发高了，她就每五次射靶后查看一次。到了第五个月，休珍把弩也带去场地上。她戴上护目具，在无人的场地上训练。是时候了，休珍想着要不要立即向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射击“天赋”，好引入上战场计划的最后一部分。她在这么几个月内进步了不少，不过因为基地联合以及外战频率的增加，圆林基地的成员都很忙碌，包括休珍，最近几个旬，她一直接到一大堆桌子椅子和各种防护器械的设计定单，甚至会忙到夜晚，为此她不得不把纠错时间移动到傍晚。
这样一来，早已过教育年段的休珍只好自嘲着“进入实践阶段”，一脚踏入和草木之人交锋的丛林了。因为外战护具是精准发放的，休珍作为后勤工作者，拿不到制造作坊发放的护具，所以她只好悄悄按设计图和对于护具的观察经验自制一份护具，然后摹了份地图，带了份药膏。除了弓之外，休珍带上了弩和一把后勤工作者也有的防护小刀，还赶制了一批锐利的箭矢。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在小寒月上旬的一天，休珍在把写好外出理由的字条留在房间后，悄悄地跟随拉利奇所领导的分队外出了。
拉利奇领导的分队包括有拉利奇、宙克揣、奈休里、格塔和葆尔这五个成员，她们中有两个成员使用甩石器，其余三个分别使用喷管、剑矛与箭弩。她们走在深秋的清爽空气中，组成了甩石器被拉在队伍中间，而使用喷管的和使用箭弩的宙克揣和葆尔走在甩石器两侧，挑拣着路边的石头。
休珍是在她们外出的傍晚跟在她们后面的。她不远不近地一路跟着她们。在路上，遍地都能看到撒在树下的树林。风吹着下落中的树叶，发出轻轻的丝滑的声响，也吹着已经落在地上的树叶，发出失去水分的树叶折叠时会发出的咔嚓声，足以掩盖休珍因为听不见而难以彻底藏匿的脚步声。
到了园林基地靠北的吉诺邦周围，拉利奇她们翻过周围那低矮的破碎城墙，拉过甩石器，在邦的边缘游走。
“先去西南边，那里会有猎金属的苗头，白天会烧石婴，晚上也有居民会扔石婴。”拉利奇带着宙克揣前往西南边，格塔和奈休里扶着甩石器跟着她们走，葆尔留在原地观察。为了避免她们因为自己的脚步声暴露得彻彻底底，休珍留在邦边缘，找来树叶放在自己头上和身上，躲在树林里。
很快，拉利奇那边就有了动静。一个眼尖的草木之人吹响了口哨，她们被一队巡逻的草木之人发现了，而她们右侧的那条甬道上，来了一个把石婴从配偶怀里夺走准备抛弃的草木之人商民。
拉利奇将甩石器拉到自己左侧，猫腰躲在两个石墩边，一侧正好是能遮住草木之人目光的店铺。比起刚才，拉利奇和甩石器离集镇中心的烧巫架越发近了，而根据经验，那旁边的济世堂里可能有着拱炼窟。“值得一来。”一边跑着和队员们会和，一边对着草木之人们射剑的葆尔在卧到阻挡物后边的时候大声说，对着离她最近的奈休里指了指济世堂，手指凹了个钩的造型。
奈休里会意，一剑划开草木之人队员的剑，踢在他的左腹，正好是草木之人精壳的位置。他痛得后退两步，被葆尔射中了胸口。
石们渐渐朝着烧巫架的方向前进。等到拉利奇点起甩石器的火线，瞄准烧巫架，正要推气杆的时候，那个抱着孩子的草木之人又自大地向她靠过来，准备拿孩子砸她。情况紧急，休珍拉足了弓，尽力瞄准那个怀抱孩子的草木之人。在草木之人远离跑在最前面的奈休里的时候，箭向上射去，戳进了那个草木之人的颈窝。他的手松开了孩子，抓着自己的脖子，倒在路边。
格塔倒抽一口冷气。“到底是谁”来不及她们多调查，她们把更多的石块送上甩石器的投射框，破坏烧巫架。担心她们不敌草木之人，休珍移动着，从树林里的不同位置向她们周边的草木之人射去。
完成毁坏之后，她们抱起石孩，在葆尔和拉利奇的掩护下撤离邦界。她们在邦外找到了休珍。休珍那不告知别人就往战场跑的行为显然触犯了基地的规则，不过拉利奇她们并没有当场说什么，只是拉着休珍一起逃跑。走了十千米路后，她们六个在两棵树树枝交织的拱形顶下搭起了帐篷。紧接着，拉利奇带着休珍进入她、宙克揣和格塔的帐篷里，然后拉利奇坐了下来，拍了拍她边上的空布，请休珍坐下来。
拉利奇没有夹好帐篷门帘，所以格塔也倚在外头，看着她们。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了，休珍紧张了起来，但她还是倔强地扬了扬眉，而在弯起来的腿内侧，她左手一直在扣右手的指甲，虽然因为劳累，乏力的双手轻微地抖动着。
“你就不怕被撵出基地吗，休诊？”性格亲近她人的格塔叹了口气。
被撵出去？那样我就可以去露万的站点开始不怕死的作战了。休诊想。但是，要是立即失去了大集体的协助，重创迪克部落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休珍的态度软了一点，低着头，没顶嘴。几天后，她们回到了基地。乔格拉吕知道了情况，一脸生气地拿走休珍的弓和弩，然后休珍被关了紧闭。担心休珍关禁闭孤单，圭沙跑到楼下，和休珍隔窗聊天。她还想给休珍带点零食吃，在她门外兜兜转转，休珍只告诉了她自己的复仇想法。
虽然担心休珍的安全，但圭沙还是祝福休珍成功。她临走前，笨手笨脚地撞倒了椅子，给休珍留了点零食，回去了。等她一走，休珍就拿出纸来，画起了弩的设计图。她不忍心欺骗笑星圭沙为她拿材料，她还未学会爬窗户的技术。因此，所有的设计图都只是设计图而已。不过休珍是有办法的，她把设计图缝到笔记本上。
一个半月之后，休珍的禁足被解除了。又过了两天，到了集体训练的时候，休珍如故走到场地上，背着手走到奥奇和切乌加指导的两拨同伴中间。然后，她并没有从口袋里掏出喷管，而是展开手臂，露出画满箭弩的笔记本，角度足以让大多数同伴看到。然后她一转身子，面朝着切乌加走去。
“我要上战场。”休珍直面切乌加说。
“你们都看到了我说的话了，我打算上战场。当然，主任你放心，我不会落下设计的工作。”休珍广而告之，并且向乔格拉吕扬了扬眉毛。
“你……”乔格拉吕面对这样的休珍，一时无语。
“看来关禁闭是降不住你啊，孩子。”波伊哈吉带着笑走向休珍，把手搭在了休珍肩上。
“既然尝试了这么多，那就试试吧。我要看看你的实力如何，明天早上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具体怎么考核。”波伊哈吉对休珍说。随后，她面朝所有同伴说：“那么休珍从此以后要开始正式成为弓弩手了。大家欢迎她加入弓弩练习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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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提示：在圆林基地，石的培养阶段分为基础学习阶段、研习阶段、实践阶段。在基础学习阶段，八岁到十七岁的石孩被强制要求学习一系列课程，包括七年的文学课教育，九年的数学和机械课教育，五年的物理课教育，九年的历史课教育，六年的丛林认知教育，九年的生物课教育，具体的课程安排以及测试由负责的成员决定。在完成这些课程学习后，十七岁至二十二岁的年轻石会在按照特定发展方向的需求，在适合的环境下自主学习，并且需要完成相关的一部分工作。在实践阶段，二十二岁至三十五岁的石参与实践，正式融入工作。
（理想非之属聚居地学习包括生活实践、体育、创造实践、母语文学、外语、代数、几何、物理、生物、机械、历史、特色课程，聚居地支持定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