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酆都城(2)
小花站回云岁身边,面无表情地表演一个尽职尽责的打工人。
云岁迫不及待贴过去问:“你们怎么这样?”
小花抬手婉拒:“姑娘,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请不要和我聊与工作无关的事。”
……
好的。
她站回去,祁厌趁着她方才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伍文桦的身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岁,回道:“无妨,不必瞒她。”
伍文桦点点头,偏了身子对几人拱了个手,邀他们去花厅一坐。
云岁猜到应当是要商讨心中所言之事,一手揪起还在往嘴里塞肉圆的缪殊,语气颇有做长辈的自觉,
“走了小殊。”
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门口的祁厌就飞了个眼刀子过来,这才恍悟。
什么小叔,差点让缪殊占了个大便宜,于是改口,“小缪殊。”
话音刚落又被甩了记眼刀子,她心里纳闷儿:又怎么了?
缪殊擦干净手,晃到云岁面前,划拉了两下。
她皱眉:“你说话。”
缪殊偷偷看了一眼祁厌,她秒懂,“没事,你说,我罩着你。”
缪殊原地转了转手指,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最后结合种种迹象,他选择了相信。
不为别的,单凭云岁时不时怼祁厌几句,就够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解脱似地张口:“我哪里小?”
云岁迈开步子往门口去,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年纪小。”
经过祁厌身边时被他拉住,
“那我又哪里小?”天天小厌小厌地喊。
胳膊上的触感很真实,他接触到的地方好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酥酥麻麻。
她一激灵,拂开他的手镇定道:“你心眼小。”
随后昂着头离开,像只骄傲的孔雀。
小花在身后默默翻出《如何呛死无文化》记下笔记:表情要无所谓,说话要戳心窝子。
伍文桦:我真谢谢。
花厅内。
“这十日里光是消失的人就有十七八个,夜里出没的鬼物我暂且不知,但据城里一家人鬼都接待的花楼老板海棠所说,有几位鬼爷很久没光顾,她差人去问得知这几位竟也销声匿迹了。”
“这和缪宿又有什么关系?”云岁好奇问道。
伍文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沉了下去:“这就是我在信中说的。”
“当年缪宿与四宗门大战之前,酆都城也有人鬼频频失踪,数量更为庞大,只是当时都做普通的失踪案处理了。”
他重重放下手中茶盏,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小花一惊,伍文桦歉笑,收敛了语气继续说道:“只有我们伍家知道究竟是为何。”
云岁很适时地捧哏:“哦?为何?”
“据说缪宿当年为了那一战,不惜解开了封印多年的生祭鼎来增加崇煞之力的邪气。生祭鼎以生命为食,缪宿就是通过吸纳它吐出的极恶极邪之气增强崇煞。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祁厌目光冰冷,接下他的话,“所以能重现此举之人,必是缪宿当年的亲信。”
伍文桦点点头,“正是。我察觉到此后就明白,这不是我能插手解决的事,是以只能托我夫人带信给您。”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推断,若是普通的连环杀人倒是谢天谢地了。”
“嗯。”祁厌站起身,对一旁神游的缪殊吩咐道:“你传书回天玄宫问问,生祭鼎还在不在。”
缪殊突然被分配任务很是开心,决定大展一番身手,他望向祁厌,眼神坚毅:“我知道放在哪里,哥哥我回去找吧!”
祁厌狐疑地看他一眼,缪殊拍拍胸口骄傲道:“我学了一手传送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既然如此,你快去慢回。”
扑哧——
云岁没忍住笑出声,弯着杏眼问祁厌,“你这么烦他干嘛还带上他?”
他双手一摊:“这不也算是有用处吗?”
哦天啊,资本家觉醒。
目送缪殊消失在传送阵中,祁厌正了正神色,
“最近一个失踪的是谁?带我去看看。”
“最近一个?好像是两日前了…是东街的一个屠夫。”
“两日前?”他倏地停下脚步,云岁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揉了揉额头。
“昨日无人失踪?”
伍文桦略一思索,语气肯定,“没有。”
云岁小声哔哔:“如果真是那个神秘的生祭鼎,按那个人十天杀几十个的速度来看,不应该昨日没动静呀。难道他已经离开了?”
“这么点人不够的,他会继续杀。”
祁厌紧了紧护腕,“先去屠夫那看看吧。”
伍文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领着几人去了东街。
瞧着屋内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他耸肩无奈道:“方才我就想说了,事发后第一时间我就去查看过了,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信息。”
这可难办了。
大活人在家中凭空消失没留下半点痕迹,这叫人怎么找凶手?
祁厌释出崇煞在屋里搜寻了一番,连半点鬼气都没察觉到,要么那人就不是鬼物,或是——
邪恶程度远在他之上。
他眸子沉了沉,指尖微动,收回崇煞时一封传音符恰好传过来,符纸感应到术法,竟自动播放了。
一道清冽的女声在屋内回荡:
“阿厌。”
云岁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与那日她在议事殿门口听到的是一个声音。
一种窘迫感悄然而生,她有些不太敢听下去,万一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情话那多膈应。
等等,她为什么要窘迫,为什么要膈应?
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他的命属于自己,转头却又和另一个人书信传情吗?
可这关她什么事呀。
她脑子里天人交战,抬起的脚落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听到那句略带焦急的:
“我联系不上云师兄了!他昨日传书与我说到了酆都城后就怎么也联系不上了…阿厌,你帮师姐找找他,好不好?”
她疑惑地哎了一声,“哪个云师兄?”
祁厌将喻昭的传音符烧毁,云淡风轻道:“就那个出尔反尔表里不一的云浸月。”
“?你干嘛这么说我师兄?”
“我说不得吗?”
他语气陡然降了下来,云岁气势瞬间就弱了,嗫嚅道,“也先别纠结这个了。快想想怎么找到我师兄吧…”
祁厌没接她的话,反而冷嘲热讽道,“他什么时候改姓我了?”
云岁气地跺脚,“云师兄!云师兄行了吧!”
妈的,男人好难搞。
不过师兄为什么会来酆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