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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切切袭人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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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宝玉翩翩归来了,他的眉宇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期待。他看到晴雯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宝玉关切地问道:“可是病了?还是输了?”秋纹答道:“他倒是赢了;谁知李老太太突然闯来,让他混输了,他一气之下,昏睡过去了。”宝玉笑着说:“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由他去吧。”

    话音刚落,袭人已经走来,彼此热情地寒暄。他们的交流如同春日的暖风,温柔而亲密。袭人代替母妹向诸位同伴姊妹问好。一切准备就绪后,袭人开始换衣卸妆。宝玉吩咐丫鬟们取来酥酪。可丫鬟们回道:“李奶奶吃了。”

    宝玉正要说话,袭人便微笑着抢先说道:“原来留的是这个,多谢费心。前儿我因为嘴馋,吃多了,好肚子疼,闹得吐了才好了。他吃了倒好,搁在这里白糟蹋了。我只想风干栗子吃,你替我剥栗子,我去铺炕。”

    袭人的话像一缕和煦的春风,化解了室内的寒气;像甘甜的清泉,滋润了宝玉的心田。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袭人的感激和敬意。宝玉听了,深信不疑,立刻把酥酪丢开,拿起栗子来,在灯下轻轻剥着。

    这时,他看到众人不在房间里,好奇心驱使他问道:“今天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你的什么人?”袭人回答:“那是我两个姨姐姐。”宝玉听了,不禁赞叹了两声。

    他的心中涌起了对袭人的深深敬意和感激之情。他知道,袭人的聪明和善解人意不仅仅体现在言语之间,更体现在她对事物的观察和理解上。这种深入的理解让他对袭人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宝玉笑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人,不配穿红的,谁还敢穿?我因为见他实在好的很,怎么也得他在咱们家就好了。”

    宝玉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对袭人的深深喜爱。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只能用心去感受。他对袭人的感激和敬意就是如此,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他们的对话像是一首优美的诗篇,充满了情感和敬意。他们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这是一种永远无法被抹去的印记。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演绎出美丽而又动人的篇章。

    袭人轻轻地笑了一声,说:“我一个人是奴才命罢了,难道连我的亲戚都是奴才命不成?定还要拣实在好的丫头才往你们家来?”宝玉忙笑道:“你又多心了。我说往咱们家来,必定是奴才不成?说亲戚就使不得?”袭人道:“那也攀配不上。”

    宝玉便不再争辩,只是默默地剥着栗子。袭人看他不说话了,便笑着说:“怎么不言语了?想是我才冒撞冲犯了你?明儿赌气花几两银子买进他们来就是了。”宝玉笑道:“你说的话,怎么叫人答言呢?我不过是赞他好,正配生在这深宅大院里,没的我们这宗浊物倒生在这里。”

    袭人道:“他虽没这样造化,倒也是娇生惯养的,我姨父姨娘的宝贝儿是的。如今十七岁,各样的嫁妆都齐备了,明年就出嫁。”宝玉听了,不禁沉思起来,心中暗想:这女孩儿若是能进我们家门,那该多好啊!

    贾宝玉听到“出嫁”二字,心中不禁泛起波澜,不觉“嗐”了两声。正感到心烦意乱,又听到袭人叹息道:“我这几年,姊妹们都不大见;如今我要回去了,他们又都去了!”

    宝玉听这话里有文章,不觉吃了一惊,忙扔下栗子,问道:“怎么着,你如今要回去?”袭人道:“我今儿听见我妈和哥哥商量,叫我再耐一年,明年他们上来就赎出我去呢。”宝玉听了这话,越发着急了,因问:“为什么赎你呢?”

    袭人道:“这话可奇了。我又比不得是这里的家生子儿。我们一家子都在别处,独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是个了手呢?”宝玉道:“我不叫你去,也难呢。”袭人道:“从来没这个理。就是朝廷宫里也有定例,几年一挑,几年一放,没有长远留下人的理,别说你们家。”

    在贾府中,宝玉和袭人是一对形影不离的主仆。然而,突然听闻母兄欲赎她回去,让宝玉感到十分失落和焦虑。他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失去袭人,于是想方设法地挽留她。

    宝玉坐在书房中,心中烦闷。他想起袭人为自己付出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分。他深知袭人的忠诚和奉献,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贾府。于是,他决定去找袭人,试图说服她留下。

    宝玉走进袭人的房间,看到她正在哭泣。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袭人,你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不想留在贾府吗?”

    袭人抬起头,擦干泪水,道:“宝玉,我并不是不想留在贾府,而是我母兄想赎我回去。”

    宝玉皱了皱眉,道:“他们为什么要赎你回去?难道他们不知道贾府对下人很好吗?”

    袭人叹了口气,道:“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觉得我已经大了,应该回去嫁人成家了。”

    宝玉想了想,觉得袭人说的很有道理,又道:“老太太不放你呢?”

    袭人道:“为什么不放?我果然是个最难得的,也许我的忠诚和奉献感动了老太太、太太,不肯放我出去,再给我家几两银子留下,也是有可能的。其实我也不过是个最平常的人,比我强的多而且多。我从小儿跟着老太太,先服侍了史大姑娘几年,这会子又服侍了你几年,我们家要来赎我,正是该叫去的,只怕连身价也不要,就开恩放我去了呢。要说为服侍的好,不叫我去,断然没有的事。那服侍的好,是分内应当的,不是什么奇功。我去了,仍旧又有好的了,不是没了我就使不得的。”

    宝玉听了这些话,竟然觉得袭人有去的理由,没有留下的理由,心里越发着急了。

    因又道:“虽然如此说,我的一心要留下你,不怕老太太不和你母亲说。多多给你母亲些银子。他也不好意思接你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愿意回去吗?”

    袭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愿意回去。我在贾府中得到了很多恩惠,也感受到了很多温暖。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和你分开。”

    宝玉听了,心中一阵感动。他紧紧握住袭人的手,道:“谢谢你,袭人。我也希望你能够留下。我会想办法说服老太太和太太,让他们同意留下你。”

    袭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知道宝玉是真心关心自己,便道:“好的,宝玉。我会好好表现,不让老太太和太太失望。”

    宝玉听了,心中一阵宽慰。他轻轻抚摸着袭人的秀发,道:“袭人,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在贾府中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正当宝玉和袭人相互倾诉心声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贾母和王夫人前来探望宝玉和袭人。他们看到宝玉和袭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贾母微笑着问道:“宝玉,袭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袭人,你真的要走吗?”

    袭人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我母兄想赎我回去。”

    贾母皱了皱眉,道:“他们为什么要赎你回去?难道他们不知道贾府对下人很好吗?”

    袭人叹了口气,道:“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觉得我已经大了,应该回去嫁人成家了。”

    贾母听了,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法强留你了。但是我们会给你一笔身价银,作为对你的赏识和补偿。”

    袭人听了,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老太太和太太的恩典,不过我想多服侍少爷一阵子才走。”

    贾母欣慰的点点头,聊了一阵就走了。

    贾母走好,宝玉思忖半晌,乃说道:“依你说来说去,过一阵你还是去定了?”袭人道:“去定了。”

    宝玉听了,自思道:“谁知这样一个人,这样薄情无义呢?”乃叹道:“早知道都是要去的,我就不该弄了来!临了剩我一个孤鬼儿!”说着,便赌气上床睡了。

    原来,袭人在家中听闻母兄欲赎她回去,她坚定地表示:“至死也不回去。”又说:“当初你们没饭吃,把我卖了,如今你们有幸卖到这个地方,吃穿和主子一样,又不会朝打暮骂。况且如今爹虽然不在了,你们却又整理的家成业就,恢复了元气。若你们真的困难,把我赎出来,再掏摸几个钱,也还可以。但现在又来赎我做什么?就当我死了,不要再有赎我的念头了!”因此,她哭了一阵。

    她的母兄见她如此坚持,自然知道她不会出来。而且,当初是卖掉的死契,他们清楚地知道贾府是慈善宽厚人家,只要求求情,说不定连身价银一并赏了还是有可能的。其次,贾府中从不曾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且凡老少房中所有亲侍的女孩子们,更比待家下众人不同,平常寒薄人家的女孩子也不能那么尊重。因此,她的母子两个就死心不赎了。

    后来,宝玉突然离开了贾府。袭人和她的母兄又是那个担忧的情景。他们心中更明白了,更加如释重负,彼此放心,再无别意了。这次经历让袭人深刻领悟到贾府的恩德和宽厚,她决定留在贾府,继续为贾府效忠。

    且说袭人,自幼见宝玉性格异常,其淘气憨顽出于众小儿之外,更有几件千奇百怪口不能言的毛病儿;近来仗着祖母溺爱,父母亦不能十分严紧拘管,更觉放纵弛荡,任情恣性,最不喜务正。每欲劝时,谅不能听。今日可巧有赎身之论,故先用骗词以探其情,以压其气,然后好下箴规。

    今见宝玉默默睡去,知其情有不忍,气已馁堕,自己原不想栗子吃,只因怕为酥酪生事,又像那茜雪之茶,是以假要栗子为由,混过宝玉不提就完了。于是命小丫头子们将栗子拿去吃了,自己来推宝玉。

    只见宝玉泪痕满面,袭人便笑道:“这有什么伤心的?你果然留我,我自然不肯出去。”宝玉见这话头儿活动了,便道:“你说说,我还要怎么留你?我自己也难说了。”

    袭人笑道:“咱们两个的好,是不用说了,但你要安心留我,不在这上头。我另说出三件事来,你果然依了,那就是真心留我了,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出去了。”

    宝玉忙笑道:“你说,那几件?我都依你。好姐姐,好亲姐姐!别说两三件,就是两三百件我也依的。只求你们看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的!等我化成一股轻烟,风一吹就散了的时候儿,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凭你们爱那里去那里去就完了。”急得袭人忙握他的嘴,道:“好爷!我正为劝你这些个。更说的狠了!”宝玉忙说道:“再不说这话了。”袭人道:“这是头一件要改的。”宝玉道:“改了。再说,你就拧嘴。还有什么?”

    袭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第二件,你真爱念书也罢,假爱也罢,只在老爷跟前,或在别人跟前,你别只管嘴里混批,只作出个爱念书的样儿来,也叫老爷少生点儿气,在人跟前也好说嘴。老爷心里想着:我家代代念书,只从有了你,不承望不但不爱念书,──已经他心里又气又恼了──而且背前面后混批评。凡读书上进的人,你就起个外号儿,叫人家“禄蠹”;又说:只除了什么“明明德”外就没书了,都是前人自己混编纂出来的。”她顿了一顿,轻叹道:“这些话,你怎么怨得老爷不气?不时时刻刻的要打你呢?”

    宝玉微笑着说:“好啦,再不提了。那是我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的,如今再不敢胡说了。还有什么呢?”

    袭人道:“再不许诽谤僧人,也不要毁坏道家的清誉了。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再不许玩弄花朵,打扮自己,偷着擦别人的口红和那个爱红的毛病了。”

    宝玉道:“我都改,我都改。再有什么,快说吧。”袭人道:“也没有了。只是做事要检点一些,不任意任性胡来就可以了。你要真的都依了我,就是用八人轿来抬我,也抬不出我去了。”

    宝玉笑道:“你这里离老太太住处挺远的,不怕没有八人轿来抬你。”袭人冷笑道:“我可不稀罕!有那个福气,没有那个道理,纵然坐了也没趣

    宝玉闻言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他握紧拳头,嘴唇微微颤抖。他抬起头,看着袭人道:“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该听你的话,我该改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袭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宝玉是真心愿意改变的。她微笑着说道:“只要你能真心改变,我就满足了。”她轻抚着宝玉的脸颊,“记住我们的约定。”

    宝玉深深地看着袭人,眼中满是感激和决心。“我会记住的。”他说道,“我会努力改变的。”他们的约定在月光下庄重而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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