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飞天酒
“所以，你就那么答应了？”崔开山喝了一口崔定之带回来的酒，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跟随着血液扩散到全身的经脉，好不舒坦。他在京城里为官的时候，也喝过不少所谓的名酒，但却没有一种酒能如这酒一样酒香纯净，后劲十足。
“啊，答应了。”崔定之疑惑到，难道不应该答应，不是说要和那太原王家多多合作吗？现在他们有求于自己，不是正好？
“为父的意思是，你就只答应了帮人家弄几十头牛和耕具？”崔开山有点无奈，自家的儿子这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就转不过弯儿来。“我来问你，你觉得那王家小姐怎么样？”
“国色天香。”崔定之回忆起那王瑾的面容，真的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除了容貌呢？”崔开山接着问，自家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怎么就盯着人家的容貌说。
“身段也是一流，特别是她的声音，是儿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说是天籁也不为过。”崔定之越想越痴迷。
“我不是问你那女子的身材样貌，我是问她的能力你觉得如何。”崔开山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儿子管的太严，怎么见到人家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儿子找个女人开开荤了。
“对对对，父亲，那王瑾小姐真的非同凡响，年纪轻轻就帮家里经营着商会，而且这酒，就是她亲手酿造的。”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眼中的怒火，崔定之连忙正色回答。
“行了，如你所说这王瑾小姐貌若天仙，又能力惊人，我问你，区区采买几十头牛这种小事，还用的着她亲自出马吗？而且她还是亲自写信邀请你到她的厢房中去谈，你就不觉得这事很蹊跷？”
“父亲，儿子就这件事问过那王瑾小姐，她只说是奉了她父亲也就是青竹先生的命令行事。”崔定之连忙辩解道。
“哎，你呀你呀，还是经历的太少了。为父问你，人家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难道要说是自己亲自写信邀你前来吗？人家还要不要名声了，如果不小心传出去这世人该怎么看她，这次明白了吗。”崔开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女人家的心思自己这笨儿子是一点也不懂。
“哦，难怪。”崔定之恍然大悟，也对，就算是青竹先生，也不可能因为几十头牛的事让自家千金去给一个男子写信，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平白辱没了那王瑾小姐的清白。所以说到底，还是那王瑾小姐对自己，崔定之开始无限遐想起来。
“胡思乱想什么。”看到儿子又开始神飞天外，崔开山怒喝一声“人家王瑾小姐的真正意思，或者说青竹先生的真正意思的那桶酒。”
“酒，父亲，那酒怎么了？”崔定之不解。
“不怎么。看来你这魂儿的真的被那王瑾小姐勾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看明白。为父告诉你，那王小姐和你要多少耕牛和农具，你明天去弄双倍的给她送去。还有一会儿你亲自带人去把那酒给咱们鸿宾楼送一点过去，不光是鸿宾楼，给青州城里的所有酒楼都送一点过去，如果他们问这酒是哪里来的，你就说是咱们崔家和三月商会合营的酒坊出的，知道不。”
“可是，可是父亲，这样做的话，不就让他们都知道咱们要与太原王家合作了吗，而且这酒坊，那王瑾小姐也没说要和咱们合营啊。”崔定之被他父亲的这一通安排弄得云里雾里。
“让他们知道又如何，他们抢咱们的时候也没见得手软过，老夫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和老夫作对的下场。至于这合营酒坊一事，你放心，等你把牛和农具送去，那王瑾小姐自然就会和你说。”崔开山成竹在胸，这王家小姐的手段确实高明，不过还是瞒不过他这个老江湖的法眼。
几天后，三月商会门前，巧儿看着面前的将近一百头耕牛和满满当当的几大车农具，有点不知所措。
“巧儿姑娘，王小姐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还请清点一下。”崔定之一边说一边把一张清单递到巧儿手上，等巧儿照着清单清点完后，就拱手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三月商会顶楼，黄剑接过巧儿手里的清单，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
“黄剑大人，那崔公子是不是爱上你了，他今天送来的牛可足足有八十头，比咱们要的多了整整一倍。”巧儿双眼直冒星星，对于她们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这种事就是最好的八卦。
“巧儿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示爱是赶着八十头牛来的。”黄剑边摇头边笑“人家这是反客为主。也好，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能省不少力气。”
巧儿此刻也是满头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反客为主，又怎么成聪明人了。
“巧儿，你让人把那些牛和农具送回寨子里，然后去刺史府再送一封书信。”黄剑边说边拿起笔写起来。
“是，黄剑大人，我马上去办。”
崔定之看着刚刚送到手里的书信，满脸不可思议，事情果真如他父亲所说，这封信是黄剑邀请他去商谈合营酒坊一事的邀请书。
“信上写的什么？”崔开山笑盈盈的看着崔定之，虽然是在问，但是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果真如父亲所料，这信是那王瑾小姐邀请儿子三日后去三月商会商谈合营酒坊。”崔定之感觉自己的父亲真是神了，居然连这都猜的到。
“是不是不明白？”
“儿子愚昧，还请父亲解惑。”
崔开山示意崔定之坐下，然后自顾自的走到桌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小口喝起来。那一桶酒看上去不少，但架不住分的多，分到最后就剩这么一小壶，在酒坊的事情谈拢之前，只好省着点喝。
“父亲？”崔定之见崔开山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了一杯酒，心里有点焦急。
崔开山摇晃着酒杯，直到把最后一滴饮下，才心满意足的说，“定之啊，你说这么好的酒，要卖多少钱一斤才好呢。”
“父亲，这？”崔定之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自家父亲说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还不明白，这么好的酒，还是那王家小姐亲手酿的，就和你换几十头牛？这分明就是想让你帮她在青州城卖这酒，明白吗？”崔开山慢慢解释，一杯酒下肚后他心情大好，也不再计较儿子的迟钝了。
“所以为父那天才让你把酒都分给那些酒楼，为的就是让那王家小姐知道，你确实有这个能力去帮她把酒卖出去。至于说是她和咱们合营，就是为了把那几家都给赶出去，让那王小姐知道她只能选择与我们合作。这叫反客为主，懂吗。”
崔定之点了点头，怪不得今天那王瑾小姐马上就写信来邀请自己去商谈，原来自家父亲早就看透了的她的想法，而且反过来逼着王瑾只能选择他们。
“至于那些多出来的牛，就是为父给那王小姐赔罪用的。咱们这么设计人家，总得有点表示才行，不然即使以后合作，也会心存间隙，这样对两家都不好。”
听完了自家父亲的解释，崔定之茅塞顿开，不住的赞叹“父亲当真是神机妙算，儿子远远不及。”
却见崔开山摆了摆手“哪里是什么神机妙算，不过都是些官场上惯用的套路罢了。如果可以话，为父真的不想让你去学这些东西，但奈何世事如此，由不得人。”
“父亲，儿子三日后去商谈的时候要怎么办？”崔定之连忙转移话题，自从诗会之后，他总觉的自家父亲的性格变得多愁善感了好多。
“很简单，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你尽管答应就是。”
“是，儿子明白。”
三日后，崔定之反复的看着手里这份刚刚拟定好的经营合同。合同中明确了三月商会负责酒的生产和运输，崔家负责凑集酿酒用的粮食以及开设店铺和销售，所得利润按照五五分账。这是崔定之生平以来第一次参与拟定商业合同，所以格外的认真仔细，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确认了合同上所有的细节后，崔定之这才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这酒坊的事情，公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黄剑笑眯眯的看着崔定之，她对这个崔公子总体来说的印象很不错，办事认真仔细，而且没有什么坏心思，和那些浑浑噩噩度日的公子哥很不一样。
“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只是有一点定之请问小姐，这酒可有名字否，这么好的酒没有一个好名字着实有些可惜。”崔定之回忆着在京城的时候各家酒坊里的酒，都多多少少的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比如竹叶青，女儿红等等。
黄剑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这酒不如就叫飞天吧，崔公子以为如何？”
飞天，崔定之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确实是不错，这酒喝了之后确实有种飘飘欲仙的飞天之感，飞天这名字，确实也很贴切。
“王小姐不愧是青竹先生的千金，这名字起的确实贴切，那咱们的酒坊，就叫飞天酒坊了。定之这就回去筹备酿酒用的粮食和酒坊的选址，还请王小姐收到粮食后能加快这飞天酒的生产，现在全青州城的酒楼，可都等着咱们的飞天酒呢。”崔定之连连夸赞，那天他带人把这飞天酒送到各家酒楼后，那些酒楼的掌柜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金元宝一样，和平时那种阿谀奉承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是自然，只要崔公子能及时筹备起酿酒用的粮食，那王瑾保证在酒坊开业之前一定按时把酒送到。”
“好说好说，那这里就麻烦小姐了，定之先行告退。”崔定之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他要赶紧回刺史府把这事情告诉崔开山，他有一种预感，自家这次真的要发大财了。
等到崔定之走后，黄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拟定合同的时候，她耍了个心眼，故意多说了酿酒所需的粮食数量，为的就是能给寨子里的大家减轻一些负担，还好那崔家父子完全不懂这酿酒之事，要不然她这点小心思可就藏不住了。
“崔公子，你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毕竟师父可是说过，这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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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人，这是什么？”白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桶里暗红色的液体，好奇的问。“酒啊，没见过？”男人拿着一个木头做的酒勺，从里面舀了一勺倒在白剑面前的碗里。
“夜大人你别骗我了，酒都是白色的，哪里有红色的酒。”白剑看着碗里的红色液体和血一样，心里有点害怕。
“这是葡萄酒，用你摘回来的那些野葡萄酿的，尝尝。”男人拿起酒勺，给自己也舀了满满一碗，虽说用直接用大碗喝葡萄酒有那么点怪异，但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杯，他也只能凑合一下。
看到男人喝了下去，白剑也好奇的拿起碗闻了闻，果然如男人所说，一股葡萄的香甜味道扑面而来。白剑小心翼翼的先抿了一小口，顿时葡萄特有的香甜味混合着酒香充满了她的整个口腔，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好好喝，夜大人你果然没有骗我。”白剑一边说一边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完手里的还嫌不够，又自己去桶里舀了满满一大碗继续喝。
“哎，小孩子不能喝那么多酒。”男人见白剑喝上了瘾，连忙伸手阻止，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碰到白剑，白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真让人不省心。”男人抱起醉醺醺的少女朝着卧室里走去。边走边说，看来今天的功课是不用想了，罢了罢了，就当是给你放天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