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
“所以说，二姐你就那么和人家喝酒喝了一晚上。”黄剑看着瘫倒在床上醉醺醺的橙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啊呀，有什么关系嘛三妹，反正人家一直到最后都没露馅儿。”橙剑打了个酒嗝儿，按照师父的方法酿出来的酒后劲儿就是大，都过了一整天了还是晕乎乎的。
“我不是在问你，二姐，咱们开始商议的事情呢？你不会给忘了吧。”黄剑无力吐槽，她这个二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神经大条，也不知道这样的性格是怎么练就那过目不忘的本领的。
“饿，什么事来着？”橙剑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头，因为酒精的作用她还是不太清醒。
“赚钱啊，钱，二姐我让你卖的签名书呢，你怎么全送给出去了！”黄剑痛心疾首，她本来想靠这青竹先生亲笔签名的书来狠狠宰那帮纨绔子弟一笔的，可是她的好二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大手一挥把书全送人了。
“那不是形势所迫嘛三妹，当时你没看到那些人的脸色，如果不送他们点东西，他们不得当场气死，咱们以后不是还得多从他们身上捞油水吗？”橙剑摆出一副我是为了大局的表情，让要不是打不过她，黄剑真想在她那圆圆的娃娃脸上捏一把。
“那二姐，纸呢？不是让你推销一下咱们的青竹纸吗？你到底说了没有。”黄剑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橙剑抬起头，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态度，回忆着那晚和崔开山一起喝酒的细节，然后郑重的说道“我忘了。”
黄剑双手掩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千算万算，怎么偏偏就把她二姐的神经大条给算漏了。其实也怪不得她，自从下山以后她们七姐妹一直都在各忙各的，不像在山上的时候天天在一起玩耍，繁杂的事物让她忘记了自己这个二姐看上去是个心思缜密，优雅从容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是个一上头就忘乎所以的笨蛋。
或许知道自己的确打乱了黄剑的计划，橙剑满怀歉意的说“好了三妹，二姐知道错了，要不二姐这几天多写几章，或者再给你写一副牌匾？”
“别别别，二姐，你就保持这个写作频率就行，至于那牌匾，暂时也不用了。”黄剑可还记得上次那被牌匾弄吐血的道士师徒，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那三妹要我怎么补偿你才好呢。”
黄剑思索片刻后说道“二姐你把那飞天酒的酿造方法给我吧。等到小七那边弄出曲辕犁后，温伯他们开垦土地种植的速度也就能跟上，咱们差不多可以开始大规模酿酒了。”
“好的，三妹你等一会儿。”只见橙剑在桌子上铺开两张纸，左手右手各拿起一支笔，居然同时在两张纸上写起来。而且最厉害的是，她的左右两只手居然写的是完全不同的内容，这等一心二用的本事每次黄剑看了都忍不住惊叹。
“好了，给你三妹。师父这飞天酒就是好喝，可惜寨子里粮食还太少，每次小七只能酿一点儿，等到酿的多了记得多给我一点儿。”橙剑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酒鬼。
“好啊，到时候我去告诉大姐，让大姐优先给二姐你。”黄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别别别，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三妹，你可千万别告诉大姐。”一想起红剑知道她要酒后的表情，橙剑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次日，青州府后堂，崔定之捂着头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青竹先生的酒果然非同一般，那晚他喝了几杯，就开始迷迷糊糊的嘴巴不受控制，到最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是那个叫灵儿的少女把和摊烂泥一样的自己扶上的马车，进门和出门都是被人家一个少女扶着，崔定之感觉自己作为男子的气概算是彻彻底底的扫地上了。
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醒酒汤，崔定之才勉强感觉好了一些，但当他试图回忆那晚和青竹先生交谈的内容时，还是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而正当崔定之准备给自己施加大记忆恢复术的时候，他的父亲崔开山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崔定之刚想下床行礼，却被崔开山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在床上躺着吧，你这一醉就是整整两天，酒量不行不会少喝点。”崔开山虽然嘴上在斥责，但是心里却很高兴，自家儿子既然喝成这样，说明那晚他和青竹先生的交谈很是愉快。
“父亲，真不是儿子的酒量不行，在京城的时候儿子可也没少去参加酒会，只是那日青竹先生的酒，确实是。”崔定之边说边回忆那晚酒的滋味，刚一入口的时候确实有点火辣辣的，但是等到一杯下肚后，就感觉全身都浸泡在温泉里一样，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再到回味上来，更是满口留香，令人好不痛快。
“哦，那有机会为父也要去尝尝这等好酒才是。不过在那之前，定之，你和青竹先生那晚都谈了些什么，都和为父说一说吧。”
“是，父亲。”崔定之理了理头绪，就把那晚和青竹先生交谈的内容都一五一十的和他父亲说了一遍，特别是提到青竹先生很是赞赏他对商贾之事的看法时，更是说得眉飞色舞。只是随着崔定之的讲述，崔开山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当听到最后的那句“当为万世开太平”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低头蹙眉沉思了好长时间，最后重重的发出一声叹息。
“父亲，您怎么了？”看到崔开山的表情，崔定之连忙关心的问。
崔开山看着自家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心理斗争。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后，崔开山似乎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一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说道“定之，你真的很像为父，不，可以说是和为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崔定之有点懵，儿子像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如果不像那才有问题吧。
看到儿子的表情，崔开山回应道“定之，你先别着急，为父慢慢和你说，为父先回答你为什么在那诗会的第一局，示意你按照去按照自己的想法答题。”
崔定之连忙点头，他确实不明白，当时自家父亲为什么示意自己去和其他士子们作对，这样对他崔家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很简单，因为为父从来就没有想过拉拢他们去对抗青竹先生以及他背后的太原王家。”
崔开山的话如同惊雷一样炸响在崔定之的耳边。
“怎么，没想到对吧，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太原王家的王逊害死了你二叔和三叔，为父就应该仇视他们，与他们对抗为你二叔三叔报仇。”
难道不是吗？崔定之心里完全无法理解。
“定之，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那太原王家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是用来砍向我崔开山手臂的一把刀，我为什么要和一把刀过不去。”
刀？崔定之心念电转，好像明白到了什么，难怪在京城的时候，收到自家二叔三叔的死讯时，自家父亲是那个反应，难道事实是？
“好了，这持刀人的身份想必定之你也能猜到，为父就不再往下说。咱们聊聊这位神秘的青竹先生，定之，你觉得这青竹先生的身份，到底如何。”
崔定之收敛心神，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根据他和儿子的谈话内容来看，此人必然踏足过这九州大地，而且不是简单的求学，应该是在各个地方都担任过封疆大吏，因此他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对，在你们答题的时候，为父也和他攀谈了一段时间，发现此人不光对这天下大势了若指掌，哪怕是具体到为官施政的细节上，也是信手拈来。如果没有负责过各个地方的具体政务，是绝对不可能了解的这么通透。”崔开山回忆着那天和青竹先生的交谈，那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当场宰相一样。
“而且据定之你所说，那青竹先生现在应该是已经隐退不理俗事，对吧。”
“是的，父亲，那精盐坊就是青竹先生的一个小辈在打理，青竹先生并未插手其中任何一项事物。”
“呵呵，恐怕不止精盐坊那么简单，定之你没注意到，那上山的路上，可都是三月商会的人。”
“父亲你的意思是？”
“为父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青竹先生在这城里的势力，比你想像的要大的多。这样一位有能力，有背景，有手段，还手眼通天的人物，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作对。更何况，”崔开山笑着看着崔定之“那青竹先生，不是也很欣赏你吗。”
“哪有的事，父亲，那青竹先生只是比较认可儿子的观念而已。”崔定之不好意思的说。
“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青竹先生对你说的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崔开山叹气道“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每一个真正励志为官的人最初的念想，如果不是这世道多坚，谁又不想去做个好官为万世开太平。”
“父亲，我…”崔定之感到自家父亲的言语中，似乎着一些不得已的悲伤。
“定之，你还年轻，性格能力品性也都很不错，虽然天赋上有所欠缺，但若能得到青竹先生鼎力相助，一定能比为父飞的更高。好好干，你现在和为父当年不一样，为父当年，根本没得选。”崔开山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旧时的岁月从脑海里摇出去一样。
“那，父亲，其他那些世家公子怎么办。”见父亲的样子，崔定之连忙换了个话题
“怎么办，青竹先生不是和你说了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应该怎么办。”崔开山觉得自家儿子是不是酒劲儿又上来了，说的那么明白还要问。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
“行了，知道了就赶紧起来，一会儿去记得给那三愚书肆送一百贯钱，吃了喝了还拿了人家的，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城西，三愚书肆，巧儿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一吊吊铜钱，不知所措。
“巧儿，怎么了。”黄剑正好走了进来，她刚刚去紫剑那里确定了酿酒器的制造，就从落玉寨赶回来收拾橙剑留下的烂摊子，这次诗会的开销实在是不小，光指着收的那点摊位费可包不过来。
“黄剑大人，你快来看。”巧儿指着桌子上的堆成小山的铜钱，合不拢嘴“这些都是那崔家公司遣人送来的，说是答谢青竹先生的赠书解惑之情。”
黄剑伸手摸了摸那成堆的铜钱，笑道“这崔家公子，还挺上道儿，既然如此，这次我就既往不咎了。”
至于这既往不咎，说的到底是崔定之还是橙剑，就只有黄剑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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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剑熟练得把内功又运行了一个周天，然后一脸不满的对着男人发牢骚“夜大人，不是说好了教我那个什么聚气成形吗，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只是天天让我坐着练习运转内功，人家的屁股坐的都快要麻了。”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白剑，而是自顾自的说“屁股麻了好啊，屁股坐麻了就站起来接着练，等你什么时候站着把脚站麻了再说。”
“夜大人，你是不是又在逗人家。”白剑嘟起小嘴，气的直跺脚，那模样可爱极了。
“这个又字用的不太恰到，应该说我每次都在逗你玩。”看到少女一副吃瘪的表情，男人哈哈大笑。
“夜大人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
见白剑真的开始生气，男人收敛起笑容，开始语重心长的说“白剑啊，师父天天让你运转内功，是为了让你学会聚气成形的一项重要的前置技能，内视。”
“内视？”白剑好奇的眨着眼睛，似乎不是很明白男人说的话。
“内力这东西很怪，有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脱离人体的控制。所谓的修炼武功，其实就是就是修炼对内力的控制力。更何况我要教你的聚气成形，本质上来说就是把体内的内力放出体外作为武器来用，把内力从体内放出来，就意味着没有人体这个容器来限制它，它将变得更加难以掌控。而这内视，就是来帮助你彻彻底底的看清并掌握内力的脉络，帮你更好的掌握它。”
听着男人这么讲了一大通，白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小脑袋“也就是说，只要我学会了内视，夜大人你就能开始教我聚气成形了，对吗。”
“对。”
看着白剑又兴冲冲的跑回去打坐，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说道“徒儿啊，这是你想要习武所必须经过的一道步，你的体内蕴含的先天内力纵使和其他的纯阴之体比起来也过于庞大了，如果不想以后无法控制爆体而亡，就要好好学习如何控制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