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独疏离
宫远徵抬头,疑惑的看着上官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些信息,他都不知道,因为他压根就没去了解过那些女子。
他不要选新娘,一听到跟选新娘有关的事,他烦都要烦死了,一点都不想给眼神。
上官浅没有转身,看着窗外,冷笑道:“呵……我可是点竹的徒弟,点竹创建无锋,要养那么多人,要做那么多事,没有足够的金钱怎么可能做的到,她烧杀抢掠,到处搜罗,灭了多少门派家族,才被江湖人人痛恨和惧怕,但她留着司徒家,一来是因为司徒家确实财大气粗,没那么容易动手,二来,便是因为司徒家的铁矿,司徒家寻找和挖掘铁矿的技术从不外传,就算点竹抢来也没有用。”
宫远徵有些后知后觉,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哥哥把筛选出来的新娘画像和信息交给宫子羽和长老院时,他们都让他再考虑考虑。
宫远徵没有看过那些女子的画像,之前他不在意,今日看到哥哥选了司徒沁雪,他还以为,当时让哥哥再考虑考虑是因为司徒沁雪的长相,原来不是。
哥哥选的人,都是对宫门有一定加持的人家,司徒沁雪长得像上官浅只是一个巧合,却是个让他隔应的巧合。
可不管是不是巧合,哥哥终究还是选了这个像上官浅的司徒沁雪。
他为宫门着想是真,念着上官浅也是真。
宫远徵起身,走近上官浅身边,“上官浅,我……”
他想表达自己的心意,想告诉她,他事实上并不想她回到哥哥身边,只是想尊重她的意愿,如果可以,他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徵公子,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官浅打断了宫远徵的话,她已不想再听任何关于宫尚角,司徒沁雪的话,而除了他们,宫远徵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显得不合时宜。
她有些心凉。
宫远徵止了话头,看着站在窗边,被微风轻轻撩拨着的上官浅,越发显得孤独疏离。
他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表达心意的时候,他要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考虑清楚哥哥的事。
“好,窗边有风,别站太久。”说完,还去里间拿了披风给她披上,才离开偏院。
他虽然年纪小,但从来都是会照顾人的,只看他愿不愿意。
上官浅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宫远徵离开的背影,他走得并不快。
上官浅就那么一直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直到再看不见那道身影,泪水才无声的落下来。
那种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稳,缓缓蹲下,将自己蜷缩在窗下,抱紧自己,任泪水尽情的流,而没有看到宫远徵的停留。
宫远徵出了偏院才回头,可窗边已经没有了上官浅的身影,看了一会,他步履沉重的回了徵宫。
哭累了的上官浅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闭上眼睛,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之前,因无锋被灭,众人受伤,接着又是执刃宫子羽和云为衫的婚礼,宫门守卫一直没有放松过,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她留下了,但更重要的是,她不放心宫远徵的伤。
她是为他留下的。
后来,宫远徵的伤好了,她竟有些舍不得,也隐隐有些期待。
现在看来,她的期待有些可笑,追求完美的宫远徵就算真的喜欢上了她,也会介意她的过去,介意她曾经是他哥哥的女人,否则,又何需三番五次想要她去找宫尚角呢。
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司徒沁雪的出现,只会让她成为宫尚角和宫远徵兄弟俩之间的刺。
可他们才是一家人,更在乎彼此,她又何必留下给人添堵,自己还不痛快呢。
正好,宫远徵也说过,要是宫尚角成亲了,放下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如今虽未成亲,也离成亲不远了。
第二日,宫远徵一早就到了偏院,他一夜没睡,又怕夜深人静时再探偏院,会让上官浅觉得唐突。
上一次送喜糖,上官浅虽然没有责备他,但也问他,翻窗越户,怕不是宫门规矩教出来的?
宫远徵本就十分在意上官浅对他的看法,自然不敢再做唐突之举。
到了偏院,正看到上官浅在用树枝练剑,一如往常。
宫远徵不错眼的看着上官浅,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在发泄,是否还在为昨日之事伤神。
上官浅收了树枝,踱步到宫远徵面前,笑着问道:“徵公子今日这么早?”
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又接着说道:“昨晚没睡好?”
宫远徵心里有些没底,盯着她,眉头拧的死死的。
昨天的事难道真的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哥哥了吗?亦或是,她已经想好要回到哥哥身边,所以才这么轻松。
如果是后者,他能怎么办呢?
心里空落落的,慢慢捏紧了拳头。
上官浅看宫远徵不说话,只是有些失魂的看着她,心里也有些堵。
“徵公子,昨夜,我认真想过你说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回头,以后,别在跟我说你哥哥的事了。”
她依然是温柔的语气,但话中的肯定基本消除了宫远徵的疑虑。
似是终于得到最后的审判,宫远徵突然就一身轻松,满脸含笑。
她说以后,说的,是他们的以后。
上官浅转身回屋,顺便说了一句,“徵公子可要一起用早膳?”
她可是曾经无锋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魅啊,要让已经对她信任有加的宫远徵相信她的诚意和态度,并不难。
听到她的话,看着她的状态,宫远徵面容完全舒展,既然上官浅已经决定不回头,那他自然尊重她。
他已经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将来,便不会再给她后悔的机会。
“好啊!”
宫远徵欢喜的跟着上官浅进了屋,以后,她将只属于他一个人。
之后的日子,上官浅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她从不问宫远徵宫门的事,宫远徵也不再提。
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安心过他们的小日子,宫远徵从未如此开心过,却也从未如此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