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可替代
宫远徵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徵宫偏院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提步跨进了院门。
上官浅看到他来，微笑道：“徵公子，你来的真是时候，刚炖了新研究的药膳，要不要尝尝？”
她巧笑倩兮，格外美好。
舒展面容，宫远徵迎了上去，“好啊！”
他感觉得出来，上官浅此刻心情很好，听她的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她本就是个大喜大悲都不会有太大情绪表现的一个人，高兴了浅笑，不高兴了皱眉，就连崩溃了也只会默默流泪和小声呜咽。
与他不一样，他所有的情绪都会写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上。
可越是这样的上官浅，越让人心疼，宫远徵希望她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而这样的她，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谁都可以替代的。
宫远徵眼神追随着上官浅忙活，心里一片怅然若失。
上官浅将药膳端来，给宫远徵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
两人对坐，默默用膳，细细品尝。
宫远徵是因为有心事，上官浅是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
药膳味道独特，熟悉药材的宫远徵一尝就知道是温补的。
他们都懂药理，上官浅平时常常会炖药膳，宫远徵以前不爱吃，每天跟药材打交道，闻闻味道就已经够够的了。
但他为上官浅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甘之如饴。
不管是习惯也好，还是真心喜欢也罢，总归是他心甘情愿的。
“徵公子有心事？”上官浅感觉今日的宫远徵有些沉闷，这不像平时的他。
自从攻打无锋回到宫门第二日，她把他气吐血后，到如今，几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很和睦，宫远徵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过。
看宫远徵欲言又止，眉头深锁，聪慧的上官浅隐隐猜出了点苗头，看来，多多少少跟她有点关系。
这些时日，上官浅还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声音，但又不像办婚礼。
宫远徵没说，她便没有问，想着是不是宫门的其他喜事，反正也跟她没关系。
可如今看宫远徵的样子，应该是跟宫尚角有关系吧。
“今日，是我哥选新娘的日子。”宫远徵的声音闷闷的。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果然被她猜中了。
莫名的心痛席卷全身，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为什么听到了，还是会难过。
她加深了笑意，眼中却满是悲伤，“看来，宫门很快又要有一场大喜事了，可喜可贺。”
她告诉自己，有什么好难过的呢，这本就是迟早的事，宫尚角的事，以后跟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话夹子打开了，宫远徵就没打算停，这是他给上官浅最后的机会，也是给哥哥最后的机会，如果上官浅不愿意，以后，他便再也不会提这件事，会更加心安理得的守着上官浅。
“选新娘是经过哥哥同意的，为了宫门子嗣，为了角宫有后，他选择名正言顺，顺其自然，所以，这件事在宫子羽和云为衫成亲之前便开始筹备。”
他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可瞒不了一辈子，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开。
宫门子嗣，名正言顺，顺其自然？上官浅讽刺的笑了笑，原来是她不配。
“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事，他早就成婚了吧，也不会等到现在。”强忍着心中的不痛快，上官浅接了话，语气依然淡淡的。
而接话，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
宫远徵却想痛痛快快的说下去，他紧紧盯着上官浅，试图看穿她的一切情绪变化，“你知道我哥选了什么样的女子吗？”
他并没有指望上官浅会回答，可还是听到了她的答案，“宫门英明神武的宫二先生，想必选的，一定是一位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墨守成规、狠心绝情。
“不错，哥哥选的，是江南首富司徒家的女儿司徒沁雪，确实是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温柔贤淑。”
而且还矫揉做作。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你。”
上官浅愣了一瞬，心中越加讽刺。
宫远徵逼近上官浅，语气有些急促，“我哥一看到她，便没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就选了她，而她拿的只是玉牌，并不是最佳人选，上官浅，你知道吗？我哥选了个你的替身，他从不愿提起你，可他却时时想着你，他悉心呵护着你种的白杜鹃，不许人动你曾经住过的房间，他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却还是找了个长得像你的人，足以可见，他有多喜欢你。”
快速说完这些话，宫远徵仿佛泄了气，跌坐在椅子里。
他要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呢，如果上官浅心里还有哥哥，他们彼此还爱着对方，除了放手，他还能如何。
上官浅虽然心中难受，但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些话，她不想去管那些。
看着宫远徵有些颓然，她起身想走过去安慰几句。
却听宫远徵接着说道：“如果你现在让他知道你还活着，根本没有那个司徒沁雪什么事，宫门宫二夫人只会是你，我哥会力排众议，娶你为妻。”
低着头不敢看上官浅的宫远徵没有注意到试图向他靠近的上官浅在听到他的话后停下了脚步。
上官浅湿了眼角，原来，哪怕他已经表现出了对她的情愫，却还是依然希望她和他哥哥在一起。
在他心里，宫尚角才是最重要的，或许，对她，就是好奇和习惯吧。
毕竟，除了宫门的人，他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女子。
强忍了眼里的湿意，上官浅酸涩的说道：“宫远徵，我不想回头，我痛恨那些过往。”
她退后几步，走到窗边，远离了宫远徵，“你哥也不见得就是为了我，江南首富司徒家，之所以是江南首富，除了他家生意涵盖广泛外，最重要的，是司徒家有铁矿，还有寻找和挖掘铁矿的技术，铁矿可以铸造钱币，打造兵器，宫门与司徒家联姻，对宫门的加持不可估量。”
没人知道上官浅是忍着多少心酸才毫无波澜的说出这些话的。
不管宫尚角选择司徒沁雪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她，但肯定不止这一个原因。